《梦渡》第17章

顾林在后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失神的跑了出去
“顾林！”
秦越跟在顾林的后面不再去看牧夏和付秋月
牧夏的心疼了一下，默默把放在付秋月肩上的手拿了下来，走开了
“牧夏”付秋月叫住牧夏
牧夏头也没回“不要想太多”
。
秦越跟在顾林后面，一路看着顾林巨危险的走在马路上，和要撞上顾林的车一起急刹车般战战兢兢
那些车主遥下车窗破口大骂
骂顾林
“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想死别晦气我”
“要死死家里”
顾林流着泪，看也不看，充耳不闻这些词汇，没有神一样，脑子里旋转着牧夏
秦越在后面和这些车主一一道歉，好不容易顾林有惊无险的进了小区，停在单元楼前转身定定的看着秦越或者说是看着秦越的后方
小巧精致的下巴上还有泪滴，双手乖巧的垂在裤兜边，漂亮的眼睛和红红的唇弯了一个好看弧度，偏头
“牧夏再见”
秦越看着顾林转身淹没在楼道里的空气里，胸腔里压了一个大石头，小狗眼还是那么亮晶晶，攥紧的拳头片刻后又松开了
回到家的牧夏看着忙碌着晚餐的敬荷雅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下了，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顾林没有给牧夏留下什么，全留在牧夏的心里了
牧夏想把这些东西从心里挤走，可是全部挤在了血液里又流遍全身
闭上眼睛全部是顾林下午教室外面看着自己满含泪水的眼睛，怎么都赶不走
牧夏愤怒的睁开眼睛“顾林”
“我恨你”
顾林抱住自己的手臂蹲在浴室的地上，温度刚好的热水冲在顾林的身上，因为落差，顾林光洁的背脊上被冲出了红痕
“牧夏，我好想你”
顾林用手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皮肤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仰着头，热水又落在顾林的脸上在鼻尖处冲散了
溅起来的水滴像钻石一样，指尖又摸到了牧夏送给顾林的项链上，顾林从后面勾住，轻轻提起，项链就勒在了脖子上
“啊，好舒服”
顾林兀得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牧夏，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我们到床/上去好吗？”
顾林温柔的笑了笑，似乎很满意牧夏的回答，伸手关了热水，把浴巾披在身上出了浴室
反手锁住了房间，顾林跌在床上，浴巾滑落在脚踝处
“唔，牧夏，给我”
……
……
“牧夏”
“我爱你”
付秋月挽着牧夏的手弯腰给了坐在地上的顾林两耳光，“贱/人，还想着怎么勾/引牧夏吗？”
“要看看自己的这副德行吗？”尖锐的指甲划着顾林的顾林，出血了，顾林的脸被划烂了，可怖的伤口分布在顾林的脸上
付秋月哈哈大笑着，牧夏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顾林，虎牙为什么那么明显
顾林爬过去想拉住牧夏的脚，被付秋月踹开了
“牧夏！”
顾林醒来时，除了满头大汗还有满脸的泪水，顾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不会的，不会的”
光脚踩在地板上跑到了卫生间，镜子里的小脸依旧是好看的模样，只是挂满了惊恐的泪水，突然付秋月的脸又跑到了镜子里嘲笑着顾林
“不”
顾林随手抓起东西砸在镜子上，镜子碎了，碎成了无数块但是没有掉下来，顾林往后退着，捂着耳朵不让笑声钻到耳朵里来，痛苦的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
付秋月的长长的翘睫毛像是变成了刀子，一刀一刀的戳在顾林身上
“牧夏，你不喜欢我了吗，你喜欢付秋月吗？”
顾林再次失神的站了起来，瞳孔没有焦点，碎成无数块的镜子里有无数个顾林，顾林捧着脸用毛巾把眼泪擦干净了
“牧夏，我也变漂亮，我变漂亮了你会不会又重新喜欢我啊”
顾林像一个小孩一样，天真的笑开了
“变漂亮，对，变漂亮”
顾林气喘吁吁的跑到卖化妆品的店外，看着粉色的招牌笑弯了眼睛，可是进去后又忐忑的在心里打鼓
导购小姐姐看着跑进来的美少年愣了愣还是迎了上去，职业的微笑也因为是顾林柔和了很多
“小弟弟需要什么呀”
顾林的脸迅速胀红了，很像当初和牧夏一起看少儿不宜的视频时看到用安全/套，决定去便利店买一盒，顾林站在外面，牧夏也在收银员的注视下胀红了脸，出来看着顾林得逞的表情扬言要好好收拾顾林，后来实战操作时顾林和牧夏又嫌安全/套不爽，做/了一半就丢了
顾林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导购小姐姐温柔的说“是帮妈妈或者姐姐买吗？”
“对，帮妈妈买，有没有让睫毛变长的啊？”顾林低着头小声的说，脑子里只剩下付秋月长长又卷翘的睫毛了
“噢，你说的是睫毛膏吧”
“是…是吧”
导购小姐姐看着结完帐一溜烟跑出去的顾林和身边人笑着说“这个小弟弟好可爱，长的也可爱”
黑色粘稠的液体附着在睫毛刷上，被顾林抽了出来，对着四分五裂的镜子在自己右眼睫毛上涂
顾林的睫毛其实不短，牧夏蒙住顾林的眼睛时总是留一点缝隙让顾林眨眼睛，感受着顾林睫毛扫在手心的感觉，痒痒的，像爱着顾林的心一样
不会刷睫毛的顾林涂在了眼睑上，进入了顾林的眼睛被折磨出泪水来，黑色的污渍顺着眼泪流了下来
“骗人，一点也不好看。”
顾林着急的越涂越多，眼皮变黑了，右半边脸也变黑了，睫毛膏从顾林的手里落在地上，黑色的流状物落在了瓷砖上，很脏
顾林捂着脸坐在地上，泪水和睫毛膏混合着出现在顾林的指缝间
顾林大声的哭着
“不漂亮了，呜呜呜”
“牧夏不会喜欢我了”
第17章　人工呼吸
“不漂亮了”
“不漂亮了”
“不漂亮了”
星期三本该去学校的顾林没有背书包，穿着蓝色的针织开衫校服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牧夏送的胸针别在左边，是一片叶子的形状
街道的风蹿在上班的买菜的上学的人群脚下，飘着街边卖早点小摊独有的食物香味，叫卖声不绝于耳，又拥挤又带着市井的烟火气息
可是顾林好像听不见，自己的世界因为牧夏一片寂静
顾林随着人群走走停停，好多天没有看到牧夏了，顾林无比的想牧夏，想的快要发疯了，可是牧夏故意躲着顾林
牧夏为了躲顾林，放学时先送付秋月回家，再走上那条顾林走过的路
太阳金灿灿的，错落起伏的建筑挡去了一部分阳光，在地上留下大片大片的阴影，清晨的薄雾慢慢散去了，拥挤的高峰也渐渐过去了
脚步飘飘的，顾林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游泳馆的外面
刚好很多中学生从游泳馆里出来，互相抵着肩膀，讲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朝气蓬勃
他们从顾林身边走过带着水汽，游泳池里的水汽，湿漉漉的，他们刚换的棉质体恤有好闻的味道，混着游泳池的水汽被顾林呼吸着
以前牧夏问过顾林想去哪玩儿，顾林告诉牧夏是海边，蓝色的海边
游泳池的水汽让顾林很想看看蓝色的“海”
顾林安静的站在路边仰头看着游泳馆的外墙，这座游泳馆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进门的地方可以看见泳池边的白色方块小瓷砖和淡蓝色的池水
顾林看着看着突然笑开了，迈开了脚步，柔软的头发随着顾林的走动分开了一点，露出光洁的额头，刚才是市游泳队的队员刚刚训练完，池水都还没有平静下来，管理泳池的人员走进房间休息，没有看到顾林进来
顾林穿过围起来的铁丝网，在泳池边走着，看着投射太阳光的水，波光粼粼，像是真正的大海
游泳馆的顶很高，顾林走在泳池边，空旷的场馆有一点声音就被无限放大，安静和孤独也是
顾林围着池边走了一会，脱了鞋袜，坐在了泳池边，把校裤的裤脚卷起来了，白嫩的脚小心翼翼的伸到了水里，恒温的水包裹住顾林的脚，密密麻麻的安全感也尽数涌来
顾林闭上眼睛感受着水里的气压和水抚过皮肤的感觉，轻轻在水里荡着双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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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逃课了，今天是秦越妈妈的生日，以前妈妈生日的时候一家人都会出去吃饭，照相，定格幸福的时间，可现在喃，秦越爸爸去了医院照顾大肚子阿姨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妹妹
是不是没有记起还是刻意忘记今天是秦越妈妈的生日，秦越不知道
早上和妈妈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