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上小女人》第122章

王牌用久了，也会没用。
她已经用了太多次这个筹码来逼左攸做事，以前还好，可是最近，她发现左攸已经开始倦怠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背叛自己，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利用他做最后一件事。
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她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在左攸的食物里投放慢性毒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到了极限，再打斗的话就会心肌梗塞而死。
呵呵，她实在是聪明，一下子摆平了两个
“什么任务。”听筒那头，传来左攸凉凉的声音。
靳老夫人的视线定格在窗外的铺满皑皑白雪的树枝上，一字一顿道：“杀凌烨。人手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这几日策划一下，专挑凌烨一个人的时候下手，你也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务必要谨慎行事。”
“老夫人会遵守承诺？”
“当然。”真是个蠢货，空有一身本领，智商却像头猪一样，这么多年来，她哪次遵守过承诺了，面上却是和蔼的笑，虽然对方看不见：“这次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到，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吗，我会给你户头汇一大笔钱，足够你买套大别墅，娶妻生子了。”
“老夫人这么为我着想，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老夫人眯起眼睛，声音沉了沉：“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就提头来见。”
靳冰雲呆呆地站在门口，手指抠住被佣人擦得锃亮的门柩，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她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奶奶要杀烨哥哥的消息，不，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奶奶最疼她了，怎么会伤害她心爱的人呢！
没错，纵使烨哥哥对她无情，她还是忘不了他，不怕丢脸的说，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这些天，她醉过，痛过，失意过，徘徊过，更严重的是，曾经试图自杀，然而这一切终究无法淡化她对他的爱。
她都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将烨哥哥抢回来，得到他的心，再苦再难她都不会放弃，可是奶奶说什么，要派人杀了他，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做！
“簌簌”
靳老夫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收线，走过去刷地拉开门，看到自己的亲孙女满脸泪痕地杵在那里，悬在半空的心安稳落下，冷淡地睨了她一眼。
“终于肯出来见人了？”她最见不得冰雲这丫头哭哭啼啼了，眼泪，是软弱的人才会有的东西，她的孙女应该是自信，果敢，狠辣的，怎么就为了个男人搞成这幅模样。
哎，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奶奶……”靳冰雲收了收鼻子，抓住靳老夫人的衣袖：“我刚刚都听到了，您不要杀烨哥哥好吗，就当我求求您。”
靳老夫人冷哼一声，扯过衣袖，擦过她的身子往走廊尽头走去，呵斥道：“你哭的那么大声，是准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意图吗？”
真是不像话，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那男人，她搞不懂，冰雲这丫头平时挺聪明伶俐的，关键时刻怎么拎不清呢，只有除掉凌烨，所有的打压行动才会停止，她才有机会让靳家翻身。
别在这丢人现眼
“奶奶，您听我说——”听了这话，靳冰雲果然止住了哭，跟在靳老夫人的屁股后头，压低了声音：“买凶杀人是犯法的，况且烨哥……凌烨不是普通人，要是被查出来，不是用钱用权就能压下来的，那是要吃官司甚至枪决的。”
以靳家目前严峻的形式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压的住，堂兄弟们都被中央裁了下来，半分话语权都没有，奶奶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不想烨哥哥死，只能劝奶奶放弃这个念头。
闻言，靳老夫人在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停下脚步，佝偻的背影像一只蜷缩的虾，她眯起眼睛，嘲弄道：“你是真的关心我这个奶奶呢，还是为了你的情郎说情？”
被说中心事，靳冰雲慌乱地摇头，摆手，印象中奶奶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她说过话，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呢，真的好难。
“奶奶，我是您的孙女，自然关心你更多一些，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了，我不想看到最在乎的两个人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境地，到头来最痛苦的人是我，再者，烨哥哥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当真就狠得下心肠？”
她说得声泪俱下，仿佛真的痛心到了极致，小脸儿紧紧地皱在一起，浑身颤抖，可老夫人这次是铁了心，岂会因为她的求情而心慈手软。
“听你这么说，你是更关心我这老太婆了，那你大可放心，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做了，自然已经想好对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一句话把她封死了，哼，打感情牌，她不吃这一套，她曾经给孙女制造了多好的机会啊，可她呢，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想想都觉得窝囊。
靳冰雲见老夫人不为所动，双膝弯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理石的地板发出闷哼的响声，她咬住苍白的唇，强忍住痛意：“奶奶，我求求你，放过他吧。”然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饱满的额头都磕破了，印上点点血渍。
楼下的佣人俨然是被这阵势吓到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楼梯上的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怎么好端端地给老夫人磕头了？
靳老夫人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堂堂一个大小姐在佣人们面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把她的老脸都给丢尽了，她真后悔，要不是当初她提议，冰雲也不会把心迹表露的这么明显，说不定现在已经和某个名门望族的继承人联姻了。
狠狠地扫过众人，怒道：“杵在那里做什么，统统都出去。”紫檀木拐杖用力地戳着地面，那力道恨不得在地板上戳出两个洞来，话音刚落，大厅就没影儿了，众人跑的比参加马拉松大赛还快。
“起来，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回房间面壁思过去。”说到底，终究是自己的孙女，她再绝情，又能绝情到哪里去，总不能再干掉一个吧！
太过执着，往往会失去更多
靳冰雲激动地抬眸：“奶奶，你这是答应了？”她就知道，奶奶最疼她了。
靳老夫人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真是死不悔改：“我可没答应，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没有人能够改变。”
说完，拂袖下楼。
“不，奶奶……”靳冰雲死死地抓住她的小腿，一脸乞求。
“放手！”这么多年，她居然没发现自己的孙女这么死心眼。
“不，除非您收回命令，现在就打电话给左攸。”靳冰雲还真跟她耗上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得不说，这个女孩有时候真的执着到可怕。
太过执着，往往会失去更多。
“你做梦！”
两人争执间，靳冰雲不小心推了一把，老夫人原本就是靠拐杖支撑着，这么轻轻一推，就滚了下去，瘦削的身子像是干瘪的皮球，从最高层一路滚到了一楼，最后倒在地板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靳冰雲吓得魂不附体，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惶恐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跑下楼，跪在了靳老夫人的身边。
颤抖地翻过老夫人的身体，两道乌血从鼻孔中流出，双目闭合，靳冰雲慌乱地摇晃着她的身子：“奶奶，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您别死。”
天哪，她居然把奶奶推下楼了，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求奶奶收回命令而已。
脸色刷白，手指颤抖地探向老人的鼻孔，突然，老夫人双目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珠像两道利刃般射向她，宛如鸡爪的手扣住她的手臂，从嘴里憋出几个字：“你、要、杀、我？”
“不，不……”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奶奶，我是错手推了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叫、救、护、车。”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鼻孔中的血流的更快了。
“好，好。”靳冰雲哆嗦着掏出手机，刚按下一个键，顿了几秒，突然将视线定格在老夫人的脸上，奶奶都摔成这幅德行了，就算送到医院势必要半身不遂，情况好点的就是做轮椅，难不成她要背着这个累赘一辈子？平时奶奶多宠她多好，这次她被自己害成这样，怎么可能原谅她，以后在靳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再者，要是奶奶死了，那就没有人会对烨哥哥不利了，她大可以冒充奶奶的名义，命令左攸停手……
这一瞬，她的眼神变得阴森可怕，琥珀色的眸底仿佛覆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