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第18章

“六天之后吧？”凌静翻眼想了一下。
木氏站起身：“那行，到时候我再过来。”
第二十七个：一丝混乱
“什么？她不愿意？”周波涛听到妻子说出那番话，自然将这些话想成了凌静的不怀好意。
“谁知道！”木氏脸色也不是很好，“她说是等到六天后那小鬼头回来再说。这是不是推搪之词还不知道呢。”
“肯定是推搪了。”周波涛气愤难当，想到她竟然没有为了自己忍耐，讨了休书离开周家，连生了孩子都不让他知道，他就觉得狂怒溢满了胸腔。
他一直觉得自己头上戴了不知名的绿帽子，让他的脸面挂不住。木君如在一个月前也出嫁了，再不出嫁对木家的声誉不好，凌静怀孕三个月多，自然不能劝说上官追抛弃她另娶，自然不能再把凌静带回周家。
诸事不顺！
见周波涛不说话，木氏怒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不能生养？”她怒气冲冲，“还不知道那个小鬼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周波涛气结，“都已经证实了，还能有假？”
“难道就不会造假吗？”木氏气得不断搅动手中的丝绢，“没准是她买通了那个厨娘，擅自造假的谎言！”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怀孕的运气给她碰上了，自己却到现在仍旧没有消息！
周波涛突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也存在，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凳子上，半晌缓不过气来。
有没有真的可能，只是凌静造假的，只是她蓄谋已久的谎言？
滴血认清也认过了，难道那血也是假的？
周波涛顿时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儿子是假的。
六天很快就过去，上官充肩上背了重重一包袱的宫廷点心回来，将里面的东西全分给了上官府上下。
至于咏姨要他带给一家三口的新婚礼物嘛，那可是好东西。
他将一串大笑色泽一般无二的黑珍珠给了娘，并说明那是咏寺给的结婚礼物，说是上官家的人一人一颗，这里正好九颗。
嗯……算算，小爹上官追、娘、吴常、他自己、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五个人，九颗？有点多啦。
难道要娘再生四个？！咏姨的用心真是险恶啊。
他拿起一大块桂花糕，慢慢往嘴里塞，想着那九颗黑珍珠怎么分配才好。嗯……其实母亲可以用两颗，做耳环嘛。
算了算了，不想了，顶多用不掉的卖了藏起来，要是上官家以后遵循“富不过三代”的规律，就给后代那群小子一点希望好了。瞧，他这个祖先多么尽责！
“充儿，今天可能周家的人要你认祖归宗。你想一下该如何抉择，嗯？”再次来到老娘这边的时候，便听到娘这么说。
上官充皱眉：“搞什么？”怎么那么快啊？
认祖归宗是所谓的大事，他故事听得可多了。世界上那么多富人家的私生子，总希望有一天能认祖归宗，成为父亲的一家人，母亲得以有了归宿，一切完满结局。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小说果真是小说，将世界上一切不那么美妙的事情都能变得完美无缺。
老实说，他对认祖归宗什么的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若这个认祖归宗的含义是和母亲分开，不能和恬麒怡凤蒂麟他们，不能再问连显哥一些大孩子的事情的话，那就太悲哀了。
他才十岁，过了年也不过十一而已，若是在皇宫里都过得惬意，却在一个狗屁大家族里面失去了自由，那他的青春不就是一片黑暗？
“你的决定呢？”凌静由着上官充沉默了一个时辰，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我想知道，若是我认祖归宗了，是否还有freedom。”上官充很严肃地说着。
凌静失笑：“谁教你的英语？”
“咏姨啊。”那不废话。
那个误人子弟的女人！
“娘啊，我能拜托小爹做一些事情吗？”上官充垂涎着脸讪笑。
“你要拜托他做什么？”凌静好奇地问。
“为我主持公道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凌静耸肩：“自己去说呗。跟我说有什么用？”
那意思就是说随他咯？
还未等上官充出发去找上官追，倒是周波涛夫妇过了来，对上官充看都不看一眼，径自对凌静道，“有些事情，我需要问你。”
“说呗。”
周波涛看看上官充，决定不理这个小鬼，直接问凌静，“你后来有没有去过周家？”
“去周家？去周家做什么？”凌静很奇怪他们有此一问。
“那你这十年来做过了什么？”周波涛叫着。
“十年来做过什么？”凌静还是很奇怪他们的问话。她做的事情还要向他们报备吗？连上官追都没有问过，他们倒是理直气壮。
“对，你十年去过什么地方。”周波涛理直气壮地问着。
“有必要告诉你吗？”凌静奇怪他们有什么立场问她做过什么事，去过什么地方。
“怎么不能告诉我了？”真是搞笑，“我是你的表兄，是你的长辈，长辈问你话，你就应该好好回答！”
“你们护着我娘！”上官充不想让老娘受到直接攻击，连忙站在凌静前面，并叫那个侍女和老妈子一起护人。
“这是你对你亲爹的态度吗？”周波涛好像非常喜欢生气，“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连亲爹也敢忤逆！不孝至极。”
“你不要搞错了，现在的你只是我娘的表兄，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问我娘任何问题。”上官充挡住凌静，用保护的姿态出现。
“怎么？”周波涛不以为这个孩子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自然是有恃无恐，他直视凌静，叫道，“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凌静一愣，没想到到现在他仍旧会问出这种话。不过想想此人的为人，也就了解了。她从上官充上边直视周波涛：“追的。”
上官充吃惊不小，连忙回过头，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遗留下来的种，难道他自己其实已经将很久很久以前就将老娘吃了而不自知？
“呵呵。”凌静嘿嘿笑着，不置可否。反正这个男人心中已经不认为上官充身上留有周家的血液，那她还有什么话好讲的呢？
周波涛一口白牙咬得咯吱作响，终于忍了下去，大骂一声“贱人”之后，愤怒离去。
木氏低头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过。
第二十八个：条件
“什么？！”周家的族长惊叫一声，那茶杯被扔在桌上，转了几个圈，终于稳当下来。
周波涛撇过脸去，不甘愿地说着：“没准那个孩子还不是我的！”
“你！放屁！”周家的族长狂拍桌子，“那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你，你这个不肖子孙！啊，那天夜里你进凌静那个房间宅子里面有多少人看见了你知不知道！那厨娘是个好事的婆娘，看到你进了那个房间，便立刻叫来一群丫鬟看。唉！”这下子想要回那个孩子，更是难上加难了。
“那如果……”
“你闭嘴！”周家族长大吼，“她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什么？五年前她会来到京城是因为那个孩子生了重病，她不得已变卖所有的财产前来京城求医！她这十年来没有接近过任何男人！”
“难道就不会是因为隐瞒的好吗？”周波涛仍旧不死心地叫着。
“你这个不肖子孙！”周家族长用手中的乌木拐杖直接伸手打上周波涛，“那个孩子生下来是足月的，怎么可能是在离开周家之后才怀的孩子！你，你，你给我好好道歉，然后把孩子接过来，快去！”
“族长！”周波涛不死心地乱叫。
“总而言之，那孩子是周家的子孙这错不了。”
“可是，可，可我不能生育……”说到这个，周波涛便觉得气息衰竭了一番，直接软坐在椅子上。
“是几率比较小罢了。”周家族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他其实也知道，但是碍于木家的暗中施压，他无能为力罢了。
周波涛捧住脸孔，心中充满了震惊。为什么？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他？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周家族长仿佛又佝偻了几分，紧皱的眉头再也无法松开。
周波涛一时仍旧无法接受，他就那么一直坐在那边，动都不动。
“你说啥？”上官追的脑袋从文案堆里面抬出来，疑惑地问道。
“小爹啊，你也听我说说话好不好？”男人跟男人说话，这个男人竟然不听，太不给面子了。
上官追一拍脑袋，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我有多忙啊。来来，帮我算个账本。”都快被这些数字弄疯了。
“呃……”上官充只能无奈地走过去。
“儿子，刚刚你说什么来着？”上官追见上官充拿去一个账本，虽然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也能轻松一咩咩了。
“周家要我认祖归宗啦。”上官充的表情非常懊恼，差点都想动笔在上官追脸上乱画了。
“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