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俏娘!》第26章


“你啊你。”谷娘接过药碗,递给她甜糕,又好笑又好气。这个妹妹,人小鬼大,主意多的很。旁人都说田家好造化,这生意都是她出的主意,整日忙的跟陀螺似的,脚不沾地,连坐着也能睡着。
“姐,不就做个梦吗,你太担心了。没事哈,午时燥热,是该歇会,你别熬针线了,仔细伤了身子。”夏天过了一大半,眼看就是要八月中秋了,谷娘出嫁在即,因为最近忙累,谷娘难得歇气,小田心有愧疚。
谷娘打散了妹妹的头发,编织成小辫子,道:“没事,都习惯了,困不着。我给你织一个,你学着点。也是大姑娘了,该讲究讲究。”小田发量多,又黑又亮,当真好看,古代不兴披头散发,小田扎头发的水平都是入门级,谷娘实在看不过,便接手过去。可谁也不能帮谁一辈子,谷娘心里很难舍。
她应了声,不再拒绝姐姐的好意。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跟电影镜头重放似的,不厌其烦在她脑海上演。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居然会梦见寻芳!
她按了按胸口的玉佩,透着衣衫都能感受到的凉意,当真是块美玉。
难道,他遭遇了不测,托梦给她,不对!梦是反的,他一个戏子,能有什么不测,话又说回来,上回遇见他,显见是那个妙心给他下了春/药。唉唉唉,她甩了甩脑袋,这关我什么事呢,还是赚钱紧要。
她一会皱眉,一会撇嘴,愁眉苦脸的发呆,待回神过来,铺子里已经来人了。
“施主有理,贫僧远山,阿弥陀佛!”声音好似一道流泉,涌进了听者的心口。一丈来高的柜台前站着青皮瓜一样的脑袋,正是许久不见的小和尚,他又长高了些,面上微微泛着古铜色,配着腼腆害羞的样子,又呆又萌。
谷娘在边上砸嘴,似乎惊讶这么年轻的师傅,不过很快回神过来,神叨叨凑到妹妹耳边,“这屋里不大干净,我们请师傅驱邪吧。”
小田额上闪过三条黑线,无法把跳大神的巫师和清秀小和尚联系到一起,尴尬的作势抚了辫子,举手道:“小师傅有礼,请进喝口茶吧。”
小和尚很喜欢喝凉茶,一口气喝了两碗,打了个饱嗝,惹的小田闷笑。
“二姐,我听见娘在咳嗽,赶紧去看看药好了没,这里有我。”当着谷娘的面,她有些话说不出口。
谷娘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歉意的对小和尚点点头,手肘推了推妹妹,悄声道:“驱邪!”,方才满意的走了。
“上回说要我来你家化缘,我和师父去做法事,经过石头村,你家没人。后来才知道在镇上开铺子了。”远山挠了挠脑袋,巴巴看着小田,似乎在说,我没有不守信。
是有这么一桩事来着,当时在戏台上说的。小田颇不好意思,忙道歉:“是我对不住,不知道你去哪了。”
“我和师父去城里做法事了,给施主念经超度,你肯定找不着。”远山欠了欠身,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倦。
“起早贪黑,这钱也难挣。”她知道大户人家有老人做丧事,必然是要请和尚道士日夜不歇的念经超度,只怕嘴皮都要起泡。她指了桌边的凳子让他坐了,道:“我给你下麻辣烫吧,你还没尝过呢。”
小和尚嗯了声,眼睛盯着桌子,踌躇着问:“什么驱邪?我这里有师父开光过的符纸,贴在门上就有用了。”说罢从胸口掏出一张被汗透的符纸,示意小田拿去。
这人,真是老实,半点便宜也不肯占。
她偏过头,接过那符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喉咙间像是塞了团棉花,吞不下,吐不出,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 坑好冷啊 码字没动力
、心思破灭
田小田问的这点事,还真不好开口。说起来,穿越前的她也是个嘴甜心冷的姑娘,矫情点说就是天性凉薄,认定了就是一辈子,有了初恋再也没招惹其他男生。这么一场细水长流的恋爱谈下来,结果就是男朋友突然喊分手,另娶她人,让她难以接受。穿越到古代来,这几年体力活的磨砺,更加让她坚定,爱情大于天那都是有钱有闲的人玩的游戏,她能找到一个人品贵重的,算是谢天谢地了。受杜葱葱童养夫的影响,她也深深觉得定下来的十分必要,招赘那是矮子里拔高子。
她为自己打算,挑来选去,唯有小和尚挺合适的,他这个和尚有点俗家僧人的意味,很多事情不忌讳。按相亲的路数来说,先是个子高,大周的男子个矮,一米七左右那是普遍,小和尚怎么看也有一米七多了吧,长相啥的只要路人水平就够,太好看了容易招蜂引蝶。再一个吧,小和尚父母双亡,能挣钱,这就是入赘的门槛了。最让她满意的是,小和尚老实,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单从条件上来说,自己是高攀了。话又说回来,找对象那都得找比自己好的,总不能比自己差。这事她也考虑了几个月了,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比如成亲之后,她奋发图强,努力开铺挣钱,小和尚白天念经,晚上回家大被同眠,倒也不讨厌。
当然,这是她一厢情愿,焉知小和尚没有想头,所以这才找机会探探口风,“来来,这是鸡汤熬的,赶紧喝点补补。”
菩提庵的和尚都是吃肉的,小田给他满满上了大海碗麻辣烫,香辣诱人,远山吃的满脸泛红,畅快淋漓。
不挑食,好养活,可见性格不刁钻,小田越看越满意,直勾勾的眼神止不住,“忙活了一天,有个人煮饭等着的滋味挺好吧。”让他有家的感觉,再意识到要成家。
“嗯嗯。”远山跟大部分男人一样,胡吃海喝,津津有味。他胡乱点点头,大抵没往深处想。
榆木疙瘩!这话莫非太隐晦,小田倚着桌子,双手撑脸,浅浅一笑,苹果脸儿泛光,让人想咬一口,“咦,上回听说你师兄有娘子,他多大了啊。”
外头的烈日照在门口的水缸上,碎金粼粼,小半边影子投射在小田的脸上,跟飞了金的菩萨跟前的童女一样,小和尚觉得天越发热了,悻悻然放下筷子,觉得挺意外,“嗯,是前年成的亲,那时候正十六呢。”
小田闻言埋在头,眉眼舒展,又道:“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远山才喝了汤,面上红扑扑的,像涂了一层胭脂,好看的紧。他拧了拧眉头,想到荒诞不羁的师兄和眼前乖巧伶俐的小姑娘,眼睛直直探着小田,有探究的意思。
他为人正直,善良亲切,如这般望过来,不带一丝亵渎,让人觉得很尊敬。但是正直的人,不代表没有心思,毕竟跟着师父到处做法事,各种说话手段颇有耳闻。
“自然是好。”远山咧嘴一笑,白生生的牙齿闪光,显然谈到了他熟悉的事,面部线条舒缓了很多,语气里带着点轻快,“他们过的很好,去年还生了个小侄女,师兄嘴上没个正经,但是在外面从不乱来。”
先头还有一丝慌乱,唯恐小和尚觉得她不知羞耻,大抵是午觉没歇好,太阳穴突突的跳。另外一种羞辱爬上脊梁,凉飕飕的好没脸。这话说的,好像她觊觎他师兄一样。
“是吗,看来你也挺羡慕他的。”硬着头皮出了一句,她紧紧抿着下唇,手心黏糊糊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露骨。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一句话的事。
“好说,”远山轻轻咳了一声,用僧衣掩住嘴,飞快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阿弥陀佛!”
她有种深深的失落感,就好像原先看好的东西店家说不卖了,虽然不是非他不可,还是觉得可惜。是的,她对小和尚有好感,但远没到相爱想杀的地方,顶多觉得这是块鲜肉,不下手就是别人的了。
她装着浑不在意点点头,咯咯笑道:“大师不愧是大师,看的深透。”
要一个和尚来谈情说爱,远比想象中难。远山见她笑意勉强,浑不知,这番话已经伤了她。他焦躁起来,岔开话道:“前几天我和师父去做法事,竟是个年轻姑娘,那人你也认识,是燕喜班的花旦。”
小田窒了窒,哦了声,这话题转的生硬,她一时未觉察。气氛有些尬尴,仔细回想,燕喜班的花旦,就是和寻芳一起唱的那位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莫非是今个的梦验证了。
她睁大了眼睛,调过视线看他,哑声道:“怎么会有这般祸事,那寻芳呢?”
小田的问题在远山的意料之中,寻芳公子的名声,整个临川谁不知晓,尤其是姑娘们。他本不是多嘴的人,唯恐自己的话伤了眼前的姑娘,便学着师兄一样,把别人的家产道了出来,作为谈资,“花旦是上吊自杀的,据说上吊之前有人看见她从寻芳屋里哭着出来,也有人说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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