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俏娘!》第32章


她怔在那里,简直欲哭无泪,这都叫什么事啊。一定是我把他脑子打坏了,居然打出感情来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血亲到底是血亲。我这一生,不求夫婿闻达,只求他待我一心。”她认真道:“你还是回去吧。”
街上人声鼎沸,震耳欲聋,大伙都跟着舞龙凑热闹。屋里静的很,周扒皮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心口那里,啪啪啪,碎了。他缄默下来,半响才道:“俏娘,我知道你是个心气高的姑娘,我也从没把你看低过,为妾,那是不得已,我以后一定对你好,让着你。时日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考虑考虑,若你改变主意,三天以后我让人来。”
也不得小田答话,一阵风一样逃走了。
周扒皮,也许比自己想的要了解自己,小田对他刮目相看。都说,结婚要找爱自己的人才会幸福。只是各人的骄傲,周扒皮能对她好,若是得不到回应,只怕也是一场灾难。也许,这三天不是让她想清楚,而是让他台阶下。
周扒皮感情受挫,小和尚是受了无妄之灾,小田也没法子,本想搀他起来,他性子倔,硬是要自己走。
清和堂里只剩下寻芳,只因为他腿脚不便,不能出门,百无聊赖在那翻医书。
他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册,用手划动木轮椅的轮子,堪堪回过神来,并未作出吃惊的样子,闲闲道:“人一多就是麻烦,你看,又来一个踩伤的,小和尚也去凑热闹。”
被踩还能踩到脸上去,小和尚脸上肿的老高,一看就是被人抽的。这人真是睁眼说瞎话。
寻芳脸上好了大半,左边颜如玉,右边有一列手指长的灰色痕迹,墨色眼眸里蓄了一座冰山,冷冽通透。小田觉得此人受过打击,嘴巴变毒,有抽风的嫌疑。
“没有伤到内里,开个方子,抹上跌打药,不出一个月,就能完好无损。”他略略看了一眼,提笔润墨就就要开方子。
“不敢劳烦陈公子,我们还是等肖大夫来了在说吧。”许是他态度太轻率,小田有点担心,回来看了看小和尚,觉得还是让肖大夫看了为好。
寻芳跟没听到一样,扬眉一笑,露出如细贝般的牙齿,“这点伤跟我身上的比起来不算什么,都是一个路数,肖大夫的家今日有喜事,你们等到天黑也等不了。不过开个方子,主要的跌打药都是配好的。”
“你这人,药是能乱吃的吗。”小田不禁有些火大,本来就是一肚子怨气,这会冲着寻芳就来,“别以为大伙喊你几声陈大夫,你就上了天了,哪个做大大夫不是从小跟着师傅学来的,就你那两下,别误了人。”
他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下笔如神,片刻就把方子写好了,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道:“田姑娘,你说的对,陈某确实学过几年医,方子也会开。区区小伤,还不在话下。观你额前红光冲天,想来是犯了桃花煞,正好这位小和尚帮你挡了劫,只可惜你心中郁气还未除。也罢,陈某勉为其难,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这个人的眼睛是淬了毒,居然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得不佩服。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小和尚咧嘴道:“阿弥陀佛,多谢大夫。”
她气呼呼坐回椅子上,不管寻芳推着木轮椅艰难的拿药,也不肯帮忙,只看着小和尚问:“对不住,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你别介意。周扒皮那里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他在欺负你。”
“打的好,他打的好。”小和尚低低的说。
这话把小田吓的炸毛,难道把脑子打坏了,这可怎么得了啊,“你没事吧,脑子疼不疼。”
“师傅死了,师叔也死了,师兄也走了,说不做和尚了。”他郁积了满天的乌云,终于下起雨来,畅快淋漓。“他们说师叔偷人,就把他打死了,师傅去求情,也很快没命。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打的屁股开花,地上全是血。比我今天挨的要重千百倍,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他们。”
一直以来,菩提庵的和尚对远山来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可偏偏让他目睹了这样的惨剧,一般人只怕不死都要疯掉。
她看着他委屈的像个孩子,心都软了,千言万语汇到心头,只剩下一句俗套的节哀顺变。
小和尚呆呆木木的,也不肯看她,“我把师傅师叔送回清凉山了,让他们得以安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人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命运何其强大,残忍不留情面。人能选择的,不过是躺着接受,还是举手反抗再接受。他们的死,对于上位者来说,不过是一只蝼蚁,自己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如果有一天,她害怕自己也。。。。。。.
我是开完方子的分割线
“如今你是因为同情而接受他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答应的好。”领出门前,寻芳若有所思的道出一句,“你的脸上现在就写着麻烦两个字。”
“你这个人,怎么爱多管闲事。”小田跺脚,秀靥晕红。
该死的洞察力,真是一针见血!
寻芳掀了掀眉毛,似不经意,又像开玩笑,用严肃的口吻道,“我从不管别人的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文,这文大概不能保持日更了 跟榜吧
、小田表白
第三十章
小和尚是扶棺回清凉山的,他一路风霜雨雪,又哀伤之极,才有了这番情态。
俗世中,父母故去,儿孙要守孝三年,小和尚虽未方外之人,但是菩提庵的和尚并不如名寺古刹的僧侣那般真正六根清净,在小田看来,他们做和尚,跟农民,商人一样,只是一种职业。所以当小和尚提出要为师父师叔守孝念经六年的时候,她并不意外。
师父师叔于他来说,情同父母,加上又是意外去世,在这讲究因果报应的时代,不念经超度难有善果。
小田扪心自问,她等小和尚,把他列为未来夫婿的对象,只是综合了条件的。这就跟现代相亲一样,条件合适了,就能在一起过日子。她自私又凉薄,不肯轻易付出真心。小和尚干净清透,未知□。终归不是爱之所至,非他不行。
她心疼可怜小和尚,但不代表能等他六年,这份算不上爱情的情谊,实在太薄了。
小田没答应给周家做小妾,周扒皮还算有风度,没有过多为难,田家妯娌不甘心。明面上来镇上吵了一架,把牛氏气的倒仰,暗地里则散布谣言,说什么小田不懂礼数啊,没有教养啊,田家铺子欠了多少钱啊。一开始他们还不死心,要给侄女说亲,待知道小田死活要招赘,态度立马就变了,清明回家祭祖之际,叔伯几个甚至狠狠说了爹一顿,亲戚之间不是亲人,那是仇人。
越是这样,她越不甘心,什么狗屁叔伯,不就是想让她嫁出么,好让他们占了赚钱的铺子。话说的冠冕堂皇,行事却让人看不起。待到这年夏天,全清水镇的男人,基本没人敢娶小田,导致铺子的生意差了一半。大约是怕来铺子落了闲话,到时说不清。
兔子逼急也会咬人,小田就像用大伯娘和四叔有□的事来威胁四叔,谁知那狗东西说,让她尽管说,反正他不亏。是的了,吃亏的是田家妇人,名誉受损,哪家还会要田家姑娘。
无耻无耻太无耻!大约人在怨愤之中,容易头脑发晕,做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来发泄,这不,她跑清水堂的功夫又多了些。就连荷香有天拉着她悄悄道:“姑娘,你胆真大,陈大夫的脸怪吓人的。”寻芳现在不叫寻芳,该陈倦了,因他在清和堂坐诊开药,大伙都叫陈大夫。
瞧瞧,这么迟钝的姑娘都反应过来了,也难怪老爹和娘每回见她从清和堂里回来,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去清和堂的机会也不算多,就一月两次吧,怎么大伙都盯着她啊。
先不论寻芳这人,她被荷香这话吓个够呛,什么叫脸怪吓人,不就是脸上有几道疤么,刚好成了个井字,新长满的皮肉有些扭曲,就当在脸上纹身了。古代人谓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伤,脸上刻字,那叫黥面。一般是表示罪犯改过自新的。
曾几何时,寻芳是姑娘们的心头爱,就提一提名字,都要发许久花痴。如今倒好,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她翻了个白眼,对荷香道:“生的好又不能当饭吃,你真是。”
“谁说的,看着生的好的人,我都能多吃两碗饭。”荷香这个饭桶,今个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抬杠。
秀色可餐,这是!小田无语了,“以后把你嫁个麻子,看你还吃不吃。”
“你都敢嫁那人了,我嫁麻子怎么了,总不会夜里做噩梦。”荷香那绿豆眼里,全是八卦之光。
“去去去,什么嫁不嫁,我跟陈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