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不可》第80章


聂惊歌将我拉得里城门稍微远些:“看到头顶上面没。”
很小面积的凸起,高高在上。
“那是瞭望哨?”
“是的。”
“你们两个东张西望的,是从哪里来的。”守城的士兵正在一一盘问,枪头一指,盯着我们问。
“官爷,我们从南边过来,走亲戚。”聂惊歌瞥了眼士兵脚下的木头箱子,大敞开着盖,里面扔了半箱的铜子。
“知道进城的新规矩不。”
聂惊歌像是早准备好了零钱,掏出一把来:“新规矩虽然不知道,官爷看这些够不够。”
那士兵看一眼:“差不多,扔进去,记得天黑之前城门就关了,要是想出城必须赶走。”
“多谢官爷提点。”聂惊歌突然发问,“只是不知道这进城的钱是每个人都要出,还是过路的人才要。”
那个士兵大概觉得他钱都交了还问得详细,有些古怪,不过看在钱交的多份上还是回答了:“城内的人一律不用交,只收城外过路,走亲访友的。”
聂惊歌听得仔细,连连点头:“不知最近走过路过的人可多?”
“最近两国交战,门都是关三天,开一天的,哪里有什么路人。”士兵随着聂惊歌的视线往脚边看,“原来是为了这个,刚才有个小子进城,不知哪里来的有钱人,直接倒了一袋子下去,平时箱子里面就几个铜子,修补城门门栓的钱都不够。”
聂惊歌已经获得他想要的答案,拉着我的手进了城,我忍不住又回头,高高扬起头来看着那个瞭望哨,“这样靠一个人看着的事情,可靠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可靠的。”
“我一直想问粟月人为何要频频进犯,他们的国力应该不如本朝。”
“远远不如,粟月人想霸占本朝土地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两国相隔不远,但是规模稍大的,水质好些的水源都在我朝这边,所以他们想蚕食水源才是主要的原因。”
“没有水源的话,生活会很艰难,不能耕种。”
“他们原来也不耕种,喜欢放牧*为生,只是不知哪一年的哪一天,粟月人中权贵到我们这里来逛了一圈,回去诉说本朝种种繁华富丽,让粟月国的王羡慕不已,也导致了以后数十年来的战火不断。”
“那么要寻找水源之类的话,不过都是借口了。”
“但是粟月人天生骁勇善战,以一敌十,我们守城的士兵,你也看到了,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久了,有棱角的也都磨光了,所以经常还是他们以少胜多。”
“其实,还算好,我以前还见过更加仗势欺人的。”
“是的,这边民风朴实,不至于会有太难看的嘴脸。”聂惊歌想一想又说,“在我们之前进城的那个人。”
“有点可疑。”我接上了他的话。
“你也这般想?”
“这种地方出现的人都是遮遮掩掩的,就像那个士兵所言,两国交战,各种的不太平,这样子炫富,岂非会得惹祸上身。”
“也或许他是想故意惹人注意的。”聂惊歌摸了摸下巴,“没准那就是个奸细。”
“奸细这样高调?”
“别人都以为奸细会像见不得日光的耗子,所以他想反其道而行之,这样子反而安全。”
两个人边猜测边走,我渐渐有些笑不出来,城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长期的交战,始终贫乏的口粮,那些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只要看到衣服稍微齐整点的陌生人出现,立即尾随跟上。
也不惹人厌烦,就是静悄悄的跟着,等你回过去个眼神,才会可怜兮兮的乞讨。
要是对方不肯给,也不会强求,又换一个人,继续跟着。
我们才走出不久,足足有六七拨人跟过,也是聂惊歌天生的气场让那个他们根本不敢靠近,我弯身,摆放几个铜子在地上,没有多余的话,就继续走。
他们捡拾以后,无声无息的退走,始终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你这样子边走边放,也会有麻烦的。”聂惊歌并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他是好意提醒。
我嘻嘻一笑:“有你在,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正文 106:不祥
这句话正中聂惊歌的下怀,他厚着脸皮就应承下来:“那是当然的,跟着我,到哪里你都不吃亏,手能挑肩能抗,做苦力都能养活你。”
我的脸隐在白纱下面,对着他做了个刮脸皮的动作:“才夸你两句,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这儿可不是你原来得逞的地方,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我只要还是我,在哪里不是都一样。”聂惊歌扯着我的手走,“瑟瑟,我带你去吃这里好吃的东西。”
我看到那些孩子,怎么还能有胃口吃:“不如把钱分给后面跟着我们的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拿了你的钱,也不过是解一时之渴,这样几个铜子能够支撑几天,我们要做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两国战事,还他们一个安宁的日子。”聂惊歌回头冲我一笑,“只有我们两个人,难得在外头吃饭。”
“也好,让本公主如了你的愿。”我将公主两个字刻意压低,含糊在嘴里,看着他兴致灼灼的样子,也不能再说不去。
聂惊歌带着我在城里头,草草转了一圈,看着样子稍微齐整的一家酒楼:“那就这里,你看好不好。”
“今天,你说了算。”
两人牵着手进去,店家将我们直接拦住了:“两位,小店不能招待客官。”
聂惊歌退后半步,指着招牌:“开着店门,怎么不能坐生意。”
“小的是有苦衷,战乱不停,食物不及补充,向往帝都的路也不好走,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好菜,看俩位又不是本地人,所以才拦着说明白。”
我大致听出来,是食材不够,怕我们数落:“店家无妨的,我们吃的不多,只要有些填饱肚子的即可,我们照例给钱的。”
“这位姑娘体谅就好,快请进来坐。”
我抿嘴一笑:“店家给我们找个安静又能看到风景的位子就好。”
店家热情的直接将我们带上楼,临窗的座位,沏了热茶:“两位稍等,就去做菜。”
聂惊歌都没有说话,直接将银锭子给帐,店家却是不肯收了:“两位客官先吃饭,吃完饭该算多少算多少。”
意思很明白,你们是有钱人,但是我没那个胆子收。
果然是民风淳朴。
“店家,这些钱不止是吃饭,我们还想打听些事儿。”聂惊歌慢吞吞开口,“你也放心,我们不会问什么让你为难的,就是我们兄妹两个想在小城和帝都之间做些小买卖,所以问些风土人情的事儿,没有什么要紧的。”
店家听他说完,又看看他一脸的正气凛然,像是相信了,脸皮放松了些:“客官是现在要问?”
“等饭菜都上来,有的是功夫,我们还想多坐一会儿。”我将银锭硬塞了过去。
店家对女儿家不好推辞,勉强收下钱:“那么这一层都算是两位包下来,小的就不放其他客人上楼。”
这样甚好,或许我们可以看到想要的场景。
诸人都在眼皮子底下,我拿起茶盏,才喝一小口,聂惊歌那边已经喷出来了:“什么茶水,又苦又涩的,瑟瑟,你就别喝了。”
我小心又喝了一口,其实还好,有点像苦丁茶的那种青涩:“此地干旱少雨,火气重,喝这种苦茶想必是此处城民的良好习性,有时候喝点苦的,对心脏也是好的。”
店家正好送菜上楼,忍不住对我竖大拇指:“姑娘真有学问,虽说是外乡人,但是所猜所说,半分不差,一定是读过书的。”
“哪里,哪里,我也是在一些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我谦虚了一下,从窗口转回头,想看看店家送了点什么好吃的过来。
结果,我还没看到菜呢,店家倒是盯着我的脸看的真仔细,仔细到聂惊歌都忍不住准备站起身,挡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了。
“姑娘,敢问姑娘……”店家一只手还在抖。
我长得是像要去西天取经的妖精吗,你至于怕成这样子。
聂惊歌的神情已经不太对劲了,我赶紧在桌子下面扯他衣袖,人家都一把年纪了,果断不是要轻薄我的意思,能先问清楚再动手吗。
“店家想问什么?”
“姑娘眉间的红痣是天生的吗。”店家总算是问在点子上头了。
“是天生的。”我只是想楼层没什么人,喝茶吃饭不方便,就将纱帽取下,放在了一边,结果还是出岔子了。
店家得到我的确认也没有多余的话了,将几碟小菜,一盆馒头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店家,稍留步。”他这么问半拉子的,我却被吊的不上不下。
“姑娘要是真的是天生,等出了我这个铺子,走到街上,还是将纱帽戴起来的好。”
聂惊歌一把将人给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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