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不可》第85章


“就是因为夜行衣,别人才看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偷梁换柱。”
“是的。”
“不可能,小林带个宫女去做什么。”
“石榴不是普通的宫女。”
“会些拳脚的宫女。”
“她是皇上的影卫之一。”
聂惊歌有很短暂的静默,随后就说:“我知道了,跟我过来。”随手抓了披风给我,“夜里风大,你别着凉。”
我很听话的将披风穿好,风帽扣上,跟随在他身后,我们查过两个营帐后,在接下来的那个里面,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某人,嘴里还塞着帕子,一看到我们出现,整个人都在原地蹦跶不停。
“你猜想的没有错,瑟瑟。”聂惊歌面容凝重,将帕子从那人口中抽出来,“我认得出,他正是那十二个人的其中之一,小林的胆子真够大的。”
他们在我营长前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情,我木知木觉,居然没有拦住他们。
我双脚一软,被聂惊歌扶住,心里面太乱,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组织好语言:“石榴,石榴会出事的,她没有出过宫,她是会点武功,她是影卫,但是她六岁以后就没有出过宫了,怎么办,惊歌,石榴怎么办。”
聂惊歌只是将我打横抱起来,也没有多看那个才被解了绳索的人一眼,低声安慰我:“瑟瑟,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影卫都接受过很严密的培训,她会比另外十一个人都厉害许多,最不会有事的就是石榴。”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子,木棉也是这样离开我的,我亲眼看着木棉,看着木棉为了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想到木棉死去时的样子,我以为自己根本不敢去回忆的,其实那段记忆从来没有被抹杀去,只要心念一动,它就会立即跳出来,像是一场最糟糕的噩梦,但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一场梦,那是最残酷的真实存在。
我宁愿它是一场梦,我宁愿再做一百次这样的噩梦,而不是亲眼看到木棉的尸体。
聂惊歌将我整个人搂在胸前,他察觉到我在簌簌发抖,那种发抖根本不能够依靠我的意志力所停止,那种从身体最深处最阴暗处发出的颤抖,是因为恐惧,极端的恐惧。
一直到聂惊歌抱着我回到自己的营帐,他想弯身将我放回床上,我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不肯放松,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牙齿不停打颤的声音,含糊的哀求他:“惊歌,不要走,不要走。”
聂惊歌只得在床沿坐下来,摸着我的头发,摸着我的额头:“我不走,但是你穿得少,我给你盖上被子。”
“不许走,惊歌,不许走。”我就想有个人留下来陪着我就好,不要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就好,就好。
“我怎么会走呢。”聂惊歌想一想,将衣服角给我,“你捏着这个,我真的不走。”
软软的衣服角,我捏紧的指节发白,他温柔的笑起来,摸了摸我的手指:“不需要这么大力气的,我一直会陪着瑟瑟的,等到天亮,他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我,我害,害怕。”勉强说完这句,我两只手一起捏住衣服角了,这样子才安全点,这样子,他才不会抛下我。
聂惊歌帮我把披风解开,捞过被子,仔仔细细替我盖起来,见我的手始终露在被子外头,因为要拉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他笑着又点了点我的脸颊:“你还不放心我吗。”
“放心的。”我想一想回答。
“那为什么不放手。”
我又想一想,摇头:“不能放手。”
“不放就不放,我看着你睡。”聂惊歌的声音,透着亲昵,话语温柔恳切,溜溜的能往人心底里钻,好像是带着暖意的水流,流淌进去,就将不舒服地地方都熨烫平整了。
我很认真的对他说:“我不睡,我要等石榴回来。”
“天亮就会都回来的,你安心睡。”聂惊歌腾出一只手,手心盖住我的眼睛,“这样子就很容易睡着了。”
眼睛被温暖的东西遮挡住,明明是一片黑暗的,我却安心下来。
天既然已经黑了,那么离天亮也就不远了。
聂惊歌的手,放缓的节奏,一下一下拍在被子上面,他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通过举动让我知道,他一直会留在我的身边,不会离开,不会放弃。
我捏着衣服角的手,渐渐的,渐渐的放松开来,只是用小手指勾住一点点。
正文 113:内奸
手一松,整个人惊醒着几乎跳起来,只是几乎,我已经全身脱力,根本只是微小的一记。
聂惊歌却很警惕,发现我醒过来:“瑟瑟,你才睡了一会儿。”
他的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色,是因为整夜不能入眠。
我内疚的抬起手,去摸他的脸:“这会儿是什么时辰。”
他回头去看窗外:“应该很快就能天亮了。”
我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们是天亮回来吗。”
“是的,时间都是预算过的,非常精准,天亮就能回来。”他一如既往的安慰着我。
“那好,我再等一会儿。”我的手停在他的眉角,“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惊歌,你的眉眼长得很好看,英气**的,特别是挑高眉毛看人的时候,还有笑起来,眼角弯弯的时候。”
他抓过我那只不安分*的手,挨个的手指头轻过去,凤眼又笑的弯弯:“没有说过,你以前总不待见我,哪里还会说我好看,见面没给我一个白眼,已经是大恩惠了。”
“我哪里有这么难看的举动。”
“你真的有。”聂惊歌在我食指轻轻咬一下,“你以前根本看不到我这个人的存在,我不知道一个人吃了多少干醋,常常被小杜笑话。”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及另一个人的名字,惊歌应该也不想的。
于是,我不说话了,就是对着他笑,笑的很绵绵情意。
我以为,一起等着天亮,就会都过去的,我的不安,我的惶恐,我没由来的一阵一阵心悸的感觉。
窗外的天色,确实是慢慢的亮堂起来,
晨曦像是柔软的纱从窗口漫溢进屋子,桌上的火烛轻轻喷了两下青烟,熄灭了。
聂惊歌背着光,晨曦从他身后映衬过来,将他的身周圈拢出更加柔和的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五官都异常的柔和,分明。
等天色都大亮了,他们依然没有回来。
十二个都没有回来,没有半分的其他消息同时传回。
我与聂惊歌看着桌上的早饭,谁都没有胃口吃下一口,只是看着,看着。
这会儿,我反而不敢问他,为什么没有人回来。
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将答案问得太清楚,说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聂惊歌捏起筷子,在桌上敲了几下,又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索性将筷子又给放回了原处,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我慌了神,只会问。
“去外头看看。”聂惊歌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想一起去。”
“你在屋里待着就好。”他揉着眉毛,不想大声对我说话。
“我就跟着你去看看,不说话,不问问题。”我放低姿态,楚楚可怜。
他根本拿这样的我,没有辄,将我放在桌面的手一牵:“那就一起去看看,他们随时会的回来的。”
“是的,没准我们走出去,就能看到他们。”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
两个人走出营帐,觉得身周特别安静,尽管一大早的军营各种杂乱,各种喧嚣,我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紧紧闭着嘴,不敢出声。
以为自己安静了,所有人就都会安静的。
那么,只要是回归的人出现,我可以在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这一次,其实没有等太久,只是因为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焦急,让时间变得异常缓慢了。
军营是从外围开始产生波动的,一层一层,推波助澜,向着在中心点的我们推进,等到波涛近在咫尺的时候,聂惊歌开口了:“瑟瑟,他们回来了。”
语气凝重,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非常不对劲。
等回来的人被扶着,抬着到我面前的时候,聂惊歌下意识想用手遮挡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到的,可是来不及了,我都看到了,来不及了。
十二个人,只回来了四个人。
石榴披头散发的,像疯了一样,拖曳着另一个人。
小林,没有死,并没有死,他的手捂在自己腹部的位置,与其说他是想掩盖住那个用肉眼都能看得出在不断扩大的深洞伤口,不如说他是在竭力的不让石榴去碰触到那里。
“怎么回事。”聂惊歌抓住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尚好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哭着跪倒在聂惊歌脚边:“大皇子,我们这边出了内奸,粟月人对我们的这次行动了如指掌,他们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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