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下堂妻》第61章


王慕瞻笑笑,对老张作了个揖:“就辛苦妈妈了,我在家静待佳音,妈妈劳累了这半天,就在这歇歇脚罢。”说完就走了。
老张早饿了,已经拿了一块点心塞到嘴里,那杯子太小,又把茶壶拎了起来,直接把茶水倒到嘴里,这才觉得吃的畅快。
王慕瞻出了茶楼,小厮跟着,到了一个岔路口,王慕瞻停下脚步,看着文聚楼的招牌,一言不发。小厮跟了过来,看了看,笑道:“二爷,难道你真要娶那个寡妇做二奶奶?”王慕瞻回身瞪他一眼:“娶便娶,什么真的假的?”
小厮被骂,摸了摸头小声嘀咕出来一句:“可是太太那里?”王慕瞻白他一眼,继续前行,小厮不敢再说,只是跟了上去。
“呸,当日就该把那个做媒的赶了出去,不然也不会惹来这些麻烦?”听到老张又来求见,刘如蕴烦躁不已,只在房里走来走去,只说那日就这样回绝了,谁知老张连着数日上门,称是王二爷派来的。
珠儿看到刘如蕴发火,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安慰道:“姐姐勿恼,不是要走了吗?由它去罢。”刘如蕴想起昨日接了四川来的信,唇角露出笑容,扬一扬手正要说话,小婉急急进来:“奶奶,那媒婆怎么都不肯走,就坐在那里,说要等奶奶出去。”
这个媒婆,早知道就把她赶出去了,刘如蕴方欲叫小婉带上两个婆子拿上扫帚出去赶人,又看见一旁的珠儿,罢了,珠儿他们总还要在南京,再说,怎么也得顾忌到大嫂那边。
想了想才道:“罢了,我出去和她说罢。”气狠狠的出去了,珠儿捏了一把汗,也跟在后面,老张这次可没坐在堂上,就站在门口,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来,知道正主出来了,忙清清嗓子,务必要用自己这条苏秦般舌,说的刘如蕴回心转意,答应了这门亲事。
看见刘如蕴,老张忙上前施礼,还不等直起身子,嘴里的奉承话就说个不停:“奶奶满脸红光,应是应着喜事。”这面罩寒霜都能说成满脸红光,珠儿不由觉得好笑,果然媒婆嘴信不得,只是不敢笑出来。
刘如蕴任由老张在那说的天花乱坠,走到老张面前道:“回去告诉王二爷,我不肯嫁的,你休要再来,下次再来,就把你撵了出去。”老张听到刘如蕴说的还是那么几句,哪有怕的道理,眼睛弯弯,又笑了出来,上前拦住刘如蕴:“奶奶你休急躁听我说,这妇人家人生在世,不就希图嫁个好男人,一辈子吃穿不愁,快活度日?”
刘如蕴是最恨别人这样说的,那脸登时就放下了,老张却不知道,还在那里不停的夸王家的好处,刘如蕴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阴,珠儿暗叫声不好,刚要开口,刘如蕴已经冷哼出声:“由他们王家有金山银山,人人想抢破了头进去,我是绝不会嫁的。”老张正口若悬河说的高兴,被刘如蕴这一说,停住了口。
刘如蕴见她住口,冷冷的道:“你去对王二爷说,蒙他抬爱,婚事还是另寻他人罢。”说着大喝一声:“小婉,送客。”就转身往里面走,走到半截转身对着老张道:“你明日若再来,别说门,我见你在巷口出现,就打了出去。”
话一说完,径自往里面走了,老张这遭是着实被吓到了,张着嘴半日都没说话,珠儿忙上前安抚:“妈妈,你也知道我们姐姐的脾气的,她说不成就不成的,妈妈还是回去罢。”老张回过神来,插烛似的对珠儿拜了几拜,这才走了。
老张出了这里,心里还在琢磨,看来这笔银子自己是赚不到了,前头来了一乘轿子,轿子里的人看见老张,忙唤停轿,轿边跟着的丫鬟上前对老张道:“张妈妈可是要回王家报信?”老张只看见这丫鬟有些脸熟,却认不出是哪家府上的,应道:“这位大姐也是王家的,我为了你家二爷的婚事,腿都跑细了,人家姑娘就是不肯。”
丫鬟一笑:“我家奶奶却是刘家的,不是王家的,妈妈还请跟了我去,奶奶有话问你。”刘家?老张心里嘀咕,这不是那刘寡妇的娘家吗?刘家奶奶不就是王家的外甥,这绕来绕去,不都绕到一家子去。
心里这样想,已经到了刘大奶奶轿前,刘大奶奶略微问了几句,老张虽半遮半掩,刘大奶奶却已经明白一些,笑着对老张道:“你也无须去见表弟了,今日舅母从报国寺回来,我要去见舅母,就替你传话罢。”
替我传话?老张嘴张在那里,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又听到王太太从报国寺回来,虽说有王二爷在后面,到时王太太要不满自己竟听了王二爷的话,前去说亲,只怕自己的屁股?
刘大奶奶见老张脸上神色只是变来变去,笑道:“我那舅母最是慈善的,你也久知,表弟是个淘气的,她定不会怪你的。”老张忙连声应了,刘大奶奶的轿子已经重新起轿,前往王府。
对着刘大奶奶,王太太还是一贯的温和慈爱,两人说了几句,刘大奶奶笑道:“舅母,昨日你外甥女婿说有些事要和表弟说,原本要遣人来请表弟过去的,恰好今日甥女过来,就带个口信过来,却不知表弟在不在家?”
王太太心里明镜似的,王慕瞻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早有人通报了,听的刘如蕴并没答应亲事,王太太心道,还有些自知之明,听到刘大奶奶这话,心里不由打鼓,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刘大奶奶不去看王慕瞻。
嘴里说着:“也不知慕瞻在不在。”偏生一个丫鬟多嘴:“太太,二爷知道你今日回来,并没出门。”王太太恨不得把这多嘴的丫鬟舌头割了,却还是笑着道:“既如此,梧娘,你就去罢。”
刘大奶奶带着丫鬟出了门,一路穿堂过室,到了王慕瞻所在之处,王慕瞻却没有在屋子里躺着,而是在一丛竹子边放了桌椅,在那里看两行书,吃几口果子。
刘大奶奶见了,出声道:“呸,若是夏日了,你这样也算是纳凉,现在都已经深秋了,你这样算什么?要招风寒吗?”王慕瞻听到是表姐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给她行礼:“不知表姐来了,做兄弟的没迎出去,实在有愧。”
刘大奶奶也老实不客气的坐到王慕瞻让出的凳子上,看着他,问道:“我且问你,你这些时日的举动究竟是为的什么,是要气舅母呢,还是做给旁人看?”
笼中鸟
王慕瞻听了刘大奶奶的问话,只是但笑不语,刘大奶奶不由恼了,她啪的拍了桌子一下:“呸,别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是不喜欢林家那头亲事,又怕舅母着实逼你,这才拿小姑做挡箭牌,横竖求亲不谐,日后舅母再逼你,你也有了回她的话,真真好主意,只是苦了小姑的名声。”
王慕瞻见刘大奶奶说着就要垂泪,对天长叹,为什么这些女子,动不动就要掉泪,忙道:“表姐,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只说对了一半?刘大奶奶不由抬头。王慕瞻看着刘大奶奶,突然一笑:“表姐,难道我就没有一点真心对她?”
刘大奶奶听了这话,撇一撇嘴,对着王慕瞻越发不屑了:“慕瞻,你要是前几日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还当你对小姑有几分真意,这几日瞧了你的所为,就知道不是的,你若真有一丝真意?会像演戏样的求亲?”是吗?王慕瞻垂下眼帘,唇边又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分辨,真意也好,演戏也罢,只有自己能知道,旁人猜不到。
只是王慕瞻心里却也盼着佳人能有一丝明白,今日瞧来,却是不成的,这也是,世间女子,都喜那温柔体贴的人,自己这般,自然也是不入她的眼,更何况那日在武昌,还曾出言讥讽。
刘大奶奶说完话,见王慕瞻一言不发,还当自己说中了,叹道:“慕瞻,话说回来,前几日我还真有把小姑配了你去的想法,这几日细细想了,你总是依着自己心性做事,全不顾及旁人,这桩婚事也不是良配,倒不如索性放了手去,由着她自去。”
王慕瞻唇边只有淡淡的笑,依照心性,不顾旁人,这不光是自己,那位刘家姑娘,只怕比自己更甚,依旧听着刘大奶奶说:“小姑不日就要离开南京,想来她也不在乎旁人说什么。”离开南京?这倒是她能做出的事情,在川中的时候,已经听熟识的商家说了,这个刘家女儿竟想自己拿钱做生意,须知钱是苦挣的,哪是她们这些后院女子能明白的道理,当日告诉自己此事的商家轻蔑的眼神还再自己眼前,却不知这位刘家女儿,听了这话,是会生气呢还是会继续?
刘大奶奶见王慕瞻依旧不说话,叹了口气道:“慕瞻,我想你的性子,本也是闲云野鹤一路,这要两个人都如此,这日子可怎么过?”原来表姐还有这个忧虑?王慕瞻不由露齿一笑,方要说话,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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