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记》第60章


晓晓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松开握住小白的手,一时难过,倒忘了这里不光她们俩,小白这会儿稍缓过来一些,却并未去看慕容兰舟,也没有给这些太监宫女求情的打算,他很清楚,慕容兰舟这么做就是给自己看的,是警告自己,纵这回的苦肉计有用,却再无下回。
小白抿了抿嘴唇,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抢自己的江山都随他便,本来自己就不想当这个劳什子的皇帝,可他却来抢他的大妮,若说这辈子什么是他死也不会放手的,那就是大妮了,若没她相伴,自己活着还有什么趣儿,李尽忠说的不错,想留住大妮,只能把慕容兰舟斗下去,除此再无第二条路可走。想到此,他的目光更加坚毅,只大妮心里可跟自己一样,这才是他真怕的。
晓晓就这么跟慕容兰舟对视着,偌大寝殿内,除了李尽忠跟外头太监宫女的求饶声,没人说一句话,更没人求情。
晓晓忽然明白过来,虽说他应了自己进宫,到底心里恼了,这是借机发作呢,也是间接的告诉自己,自己跟小白若再亲近,恐这乾清宫上下的太监宫女都要跟着遭殃,这才是真正的慕容兰舟,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他能做到,自己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不说这里有与她交好的人,就算外头院里洒扫的小太监,有什么罪过,忽想起以前那个误闯文渊阁的宫女,可是被他当场杖毙,如今……
想到此,晓晓蹭一下站起来,撇下小白紧走几步,在慕容兰舟身后站定,悄悄伸过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慕容兰舟脸色果然缓了缓,就说这丫头聪明,自己一个眼色就知道该怎么做,可以一众奴才要挟换来的屈服,却不是他要的,只如今也只能先如此辖制她,想想慕容兰舟忽觉自己可悲,也不知上一世里欠了这丫头多少,这辈子要这般费尽心机的还她。
想到此,不禁暗叹了一声,开口道:“死罪能免,活罪难饶……”晓晓唬了一跳,心说自己都这般哄他了,还要杀人不成,心里一急,牵着他的衣袖用力摇了两下。
慕容兰舟倒忍不住笑了 ,一伸手把她的手攥在掌心,轻道:“安份些,不许捣乱。”
两人这一来一回,倒似打情骂俏,根本未顾忌寝殿的其他人,太医院的张陆都成精了,虽说心里头好奇了个半死,可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抬头,那脑袋反倒越垂越低,恨不能扎裤裆里去才好呢,别人就更别提了,谁不怕死的敢抬头,说不准今儿就是自己的忌日,偌大的寝殿,瞧着两人的只有靠在龙榻上的小白。
小白定定望着两人,便知道这是慕容兰舟做给自己看的,可心里却无论如何过不去,就跟被一把钝刀子割心头肉一般,疼的他忍不住闭上眼,看不见了,那股钻心的疼仿似轻了一些,索侧过身子朝里躺下,开口说了一句:“朕乏了。”
慕容兰舟大约满意小白这种表现,感觉掌心的小手想挣开,他略用了些力气握紧,微侧头瞧了晓晓一眼,晓晓立马老实了,慕容兰舟满意的点点头,握着她往外走,一边儿走一边接着刚的话头道:“死罪能免,活罪难饶,乾清宫从上到下人等,每人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等慕容兰舟走远了,张陆这才过去拽了李尽忠一把道:“虽说挨了板子,到底保住了命,也算造化,我这儿给您道喜了。”
李尽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也抹了把冷汗,可不嘛,今儿这条老命算捡回来了,想起什么,忙着几步走到龙榻跟前低声道:“万岁爷,您可别折腾奴才了,再这么来上几回,老奴这条命可真交代了。”
说完叹口气,就要退出去,忽听龙榻里侧传来一句:“她,她跟慕容兰舟……”说到这儿却顿住了,下头的话半天没说出来。
李尽忠多精,皇上一开头就知他想问什么,再说,今儿丞相给晓晓梳的那个发髻可不是大姑娘家能梳的,这回宫的一路上,李尽忠都在琢磨,丞相这么着可不就是给万岁爷看的吗,自己估摸,便两人如今没成事,早晚也脱不开这一水,就瞧今儿丞相这意思,再宠晓晓,也不会全由着她的性子。
更何况,男人,又是慕容兰舟这般杀伐果断的男人,心里头惦记上了,还能忍着不成,所以说,这事儿存不得侥幸,早点儿认清了早好。
要是皇上嫌弃晓晓,就此丢开手也好,便不嫌弃,心里头越发恨上了慕容兰舟就更好了,总之怎么着都没坏处。
想到此,李尽忠道:“万岁爷放心,晓晓这丫头没受什么委屈,旁的没瞧见,倒是住的地儿,奴才瞧得真,这丫头是在相府的书房院里安置的。”
说完,抬头瞄了眼龙榻,虽说没见什么动静,可那垂在一侧的手却越握越紧,李尽忠很是满意,就是为了刺激皇上,自然不会把晓晓住在书房跨院的事儿说出来,这般含含糊糊的,既没欺君,也达到了目的,何乐不为呢。
果听见皇上道:“你去打点选秀事宜,越快越好……”
、第55章
归元寺的芍药的确开的好;地下一眼灵泉滋养着;连这山寺都多了几分灵气;大约是这个原因,香火也旺。
晓晓跟着慕容兰舟从山下一路上来;看见不少一步一跪的虔诚信徒,这些善男信女;或求荣华富贵升官发财,或求消灾释厄;家宅平安;或求如意姻缘,以拖终身……总之形形□□皆有所求;才如此不辞勤劳的一步一跪的拜上去。
在晓晓看来十分可笑,自己尚且不信;却信那庙里的泥胎,况且,一线香火所托之事也未免太贪婪了些,纵佛祖有灵也舍不得这些慈悲。
不过,晓晓倒未想到慕容兰舟如此位高权重,却没使特权,自山下,便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归元寺所在的山不算太高,山势起伏,这山道却也有些陡峭,况昨夜又落了雨,雨水催发仅仅一夜,山道上便漫出青苔,踩上去很有些滑,晓晓几次险些滑到,不是慕容兰舟牵着她的手,说不准上不得山了。
进了山门,方丈大师亲自迎了上来,念了句阿弥陀佛,打过招呼,大约瞧见自己跟着,便问了句:“丞相可是先去大殿烧香拜佛?”
慕容兰舟听了,侧头瞧了自己一眼,唇角噙着笑道:“大师可是问差了人,我这弟子半点慧根皆无,不是贪看大师寺中的美景,恐打死也不来的,这般个丫头,还是别给佛祖添乱了,依着我说,把你这寺庙里拿手的素食斋饭端出来,说不准更得这丫头的意呢。”
晓晓倒未想,自己的心思给他猜的如此精准,自己从山下瞧见这湿滑的山路,就恨不得打退堂鼓,不是他在跟前,早扭头回去了,才不想受罪去拜什么佛。
却在相府听芍药说过,这归元寺有三绝,一是灵泉,若烹茶最是清冽,二是芍药,得灵泉滋养,常开不败,三是素斋,许多香客费大力气上山不为求佛,却是为了一饱口福去的,别瞧都是些豆腐香菇的素食,硬是给归元寺的和尚做出了花儿来。
说的晓晓直流口水,故此晓晓迫不得已上来,一路上都在想好好搓一顿,也算补偿,不想,这也给夫子猜了个着。
晓晓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自在,慕容兰舟却轻笑出声,一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别不好意思了,夫子既带你来了,还能饿着你不成,寺里头凉快,索性我们师徒暂别了熙攘尘世,在这儿个清净所在多住些日子。”
说着拽着她往后头禅房去了,方丈大师也只迎了他们进去,便没影了,晓晓琢磨,不定是忙去了。
虽说,晓晓对做和尚的日常生活不怎么了解,可光想也知道,偌大一个寺庙,就相当于一个职场,老方丈是最大的老板,下头的大小和尚论资排辈,一层层,分任经理,主管等职,最下头的恐怕才是大殿里头伺候香客的小沙弥。
遇上平常香客,小沙弥就打发了,若是有点儿脸面的,恐怕要上头够级别的和尚来迎着才成,脸面越大,迎客的和尚级别也越高。
还有那些添香火钱的,记得在现代时候,一般大殿里都会弄个透明的箱子,以供香客们丢钱,抠门的丢几个硬币,大方的弄个百十来块的也不少,您要弄个千八百的就有和尚上前打招呼了。
再往多,那些暴发户,亦或是心有所求的大财阀,别管提着现金还是拿着支票的,一进寺庙门,方丈就得迎出去,这些人来一趟,说不准就舍一座殿,灵不灵搁在一边儿,排场面子必须先给足了。
晓晓觉着,别管是寺庙庵堂,说是六根清净世外之人,只在这万丈红尘中,就不能免俗,如来佛还说经不可轻传呢,可见从佛祖哪儿就是个爱财的,何况,他老人家坐下这万千僧众了。
也许自己的想法有些偏颇,但晓晓心里不信神佛,也不会去膜拜,至多就是对那些佛教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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