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赖上门》第333章


〉母芯酢?br /> 太后一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耶律宗骁率军镇守城楼,也是三天不曾合眼。一夜之间,北辽发生如此巨变,耶律宗骁和耶律崧一仿佛一夜之间成熟起来。
二人之间并无太多的交流,却是各司其职。只是耶律宗骁的野心也渐渐地暴露了出来,只等着波斯大军的威胁接触之后就一并与耶律崧算清楚了。
眼下是北辽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耶律宗骁这点轻重还是能分清的!北辽在,他耶律宗骁想如何跟耶律崧或者其他人算账都可以!一旦北辽沦陷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老九……宗骁……”昏迷中的太后迷迷糊糊的说着,耶律崧急忙握住了太后的手,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力气。
耶律崧累极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守着太后还能做什么。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波斯大军进攻了……开始进攻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侍卫紧张的禀报声,耶律崧身子一颤,眸子垂下,眼底一抹暗色深沉悲怆。
他轻轻松开太后的手,起身整理下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北辽生死存亡,也许就在今日。
耶律崧离开之后,轮椅的声音轱辘轱辘的压过黑色大理石的地面,轮椅到了太后的床榻前,太后等待了多时的声音哑哑的响起。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沙哑低沉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苍凉深沉。
昏迷了许久的太后终是睁开眼睛,只一眼,便湿润了眼角,嘴唇剧烈的哆嗦着,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扬起手来,啪的一巴掌重重的甩在辽皇的脸上。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太后看到辽皇自己站起来坐在了床边。这证明他的伤早就好了,他却始终不肯出面,等着看几个儿子互相残杀,到最后时刻他才出面,纵使太后狠了大半辈子,此时此刻也不认同辽皇的做法。
想当年太后再怎么狠,怎么无情,可都是为了辽皇,而今……辽皇却是为了他自己,纵容几个儿子互相残杀。
辽皇在太后面前,不觉潸然泪下。或许,如他,也是隐忍了多年……多年前的那场爱恋,他看中的明明是尉迟紫蔚,可最后却是娶了如今的皇后……姐妹之差,天差地别。
“怎么会这样?你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身为皇家人,若不能拥有感情,就连亲情也要泯灭到如此地步吗?”太后发现,她真的是老了,看不懂任何人。
辽皇站起身来,面颊侧过一边,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遮住了脸上那个清晰的手指印。
多年前,他发过誓,不再落泪。
只因,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为那个人落了一夜的泪。而今……却是发现,自己那一夜就算抹干了泪,也不会忘了那个人。
“母后,儿臣今早醒来,发现被子掉在了地上……很冷……儿臣方才明白……这么多年,始终忘不掉……这种滋味,在今天早上突然间全都涌了上来,如果可以,儿臣剩下的时光做一个普通人又如何?可这北辽需要我……我又能如何?我忘不掉的人,偏偏不能要,我天天面对的人,偏偏不爱……”
“皇上!你怎么还不明白?!”太后抬手指着辽皇,凄厉出声。
“皇上!这世上的感情只属于世间普通人家!!你们一个个的究竟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老婆子,你们到底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你们碰都不碰一下就爱疯了,有些人,你们爱都不爱就睡够了……呵呵……我真是老了……”
太后说完这句话,哧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软榻上。
这世间感情,正因为有一个两情相悦了,才有了一众痴男怨女。碰不到的偏偏爱疯了,爱不上的某些人,却已经睡够了……
太后临死前的话,如烙印,深深刻在辽皇心尖上。
这种扎进心窝的感觉,再次将辽皇本就是苍凉孤寂的心,彻底的推入了万丈深渊。
……
北辽京都北城门,耶律总骁浴血奋战。
鲜血染红银白色战袍,手中长剑已经变成了乌黑色,剑尖流淌下殷红还炙热的鲜血,而剑身已经被干涸的血迹包围,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他身先士卒,以一敌百。身负重伤,仍是拼死搏杀。或许今日,此时此刻,此地,就是他葬身之地!但家国破,何来将来?
而无名亦是杀红了眼,疯了一般,将三十万波斯大军当做是他野心的垫脚石,累累尸体堆砌成了另一道城墙,与北辽那滴水不漏的城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城墙上也是鲜血流淌尸体堆砌。
沉寂了百年的北辽京都北城门,喊杀声震天,血色弥漫。阴霾天际笼罩着这片狰狞大地,杀戮狼烟纷起,生命如蝼蚁轻贱。
耶律崧随后赶到,兄弟二人第一次联手杀敌,却不知是否有明天。
而此时,北辽皇宫却是哭声震天!太后薨,辽皇以闪电之姿出现在一众朝臣面前。八贤王难掩震惊愤怒,方才明白这么多日的坚持,竟然都是被辽皇当做猴子一般耍的团团转,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在乎的人,如何还能在乎得了其他!或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适合做一国之君的。八贤王方才看透自己的优柔寡断,坚持了这么多年,竟是如此的心慈手软!八贤王当即辞官回府,也是一病不起!自然,这都是后话。
北城门,耶律宗骁和耶律崧与无名撞上,二人自然不是无名的对手。
与此同时,几匹战马从不远处哒哒而来,马上几人,令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众人……目瞪口呆!
“幕凉!幕凉!我在这儿!幕凉!!”率先喊出口的是耶律崧,耶律崧却因为分神,胸口重重挨了无名一掌。
而耶律宗骁则是震惊的看着与拓博堃共骑一匹马的幕凉。她……她还活着?
还有耶律兮然……另外两个人他虽然没见过,但是曾经见过他们的画像……尉迟紫蔚还有……拓云蒸?那……无名又是谁?无名之前打出的可是拓博堃生父的旗号。
还说是替拓博堃报仇,因为拓博堃的失踪恼羞成怒才会开战!
耶律崧的身子被无名一瞬打飞,耶律宗骁也险些遭了无名的毒手,二人都是身受重伤疲惫不已,而无名在看到出现的尉迟紫蔚的时候……一瞬间,眸子赤红,身子狠狠地颤动一下,不住的往后退了数步!
她没死!他也没死!而且他们还一家团聚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纳兰幕凉和拓博堃看到的不该是这二人的尸骨吗?怎么就一家团聚了??
“啊!!!”
突然,无名喉咙里迸射而出狰狞的吼声,更是将手中兵器狠狠地仍在脚下。他不甘,他不信他算计了大半辈子!到头来……是这样的下场?
“无名!”拓云蒸一声低喝,人已经翻身下马到了无名身前。与此同时,拓博堃和拓云蒸联手进攻,无名手中兵器扔在地上,徒手对付二人,自然不是二人对手。
又是一番天昏地暗的厮杀,风沙漫天卷起,根本看不清在尸体堆上厮杀的三个人谁是谁的身影。幕凉站在尉迟紫蔚身边,此刻的尉迟紫蔚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经过了十多年的历练,她不再是昔日那般强硬执拗的性子,她可以平静的面对无名被诛杀的场景。
从今往后,天高海阔,有拓云蒸,有拓博堃和幕凉,她别无所求。
“拓云蒸!拓博堃!我无名不会死的!永远都不会!”
无名嘶哑着喊出来,却是敌不过拓云蒸和拓博堃父子合力。最后一声永远都不会,无疑是给他这一生作恶多端最大的嘲讽!
“夫君。”眼见拓博堃走到眼前,幕凉轻声开口,这一声夫君,却是彻底的碎了耶律崧的心。
他本是朝着幕凉走近的脚步,就如此,生生的停在那里。忽然有一种中了七步断肠散的感觉。他跟幕凉之间只相隔了七步的距离,可他却不敢走上前……没有理由,没有身份,他以什么面目走到她的面前……
她喊拓博堃夫君……
为什么?十几天的世间,一切就成了定居?而他跟幕凉之间,却再无可能。
这一声夫君同样震碎了耶律宗骁的心,纵使前一刻身受重伤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任何痛意……可是现在却是痛入了骨髓的感觉。
“娘子。我们走。”
拓博堃将幕凉轻轻拥入怀里,转身就要走。
无名已经被诛杀,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无忧宫的事情要解决,拓家军要重新修整,剩下的波斯军队已然后退,却还有卷土重来之势。
而他却不想幕凉再见到耶律宗骁或是耶律崧。
没人看到耶律宗骁是何时离开的,这世上,曾经他当做最爱的玉拂,还有最爱他的兰英,都死在了他面前。而宫中也传来父皇醒来的消息,耶律兮然已经回来了,他暗杀耶律兮然的事情迟早会败露,父皇容不下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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