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魂记》第20章


贩⒋蟀胍鸦指葱┖诹辽螅皇侨员瘸H税仔?br /> 我冷冷的踱步至他身侧,攒着眉,用眼角余光冰霜似的扫着他的脸。
他头也未抬,声音清淡响起:“有事?”
我冷言道:“这一大清早的,就上演醉生梦死,借酒消愁的颓废人生?”
他抬头含笑看我:“这是怎么了?你可从未管过我喝酒。”
我顺手将他手上的酒壶夺过来,挑着眉说道:“我从前可不知你隔段时日便要摧残一下自己的身子。”
浅尝了一口壶中酒,好辣。我舔着唇问道:“你是要等执魂自己送上门,还是主动去找他们?我帮得上忙么?”
他托着腮边,上下打量我一番,嘴角微勾,牵出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邪气:“这次倒是可以。”手一挥,将膝上的本子扔给了我:“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我将书在手中摆正,这书有够破的,页面飞卷,污迹斑斑,很多页残得一翻就烂。
我轻手轻脚的翻开内页,上边斗大字醒目的跃然眼前。
——为了你断袖一生又何妨——
我嘴角抽搐,恶寒的叹了口气,冲他假笑道:“师父,这当口,你还推荐我看这般恶俗的话本子……还是断了袖的?”
他轻摇起竹椅,沉沉道:“那不是话本,那是命薄。”
我哆哆嗦嗦的捻起本子一角,甩手抖了三抖:“你是说一个寻常凡人的百态人生都抒写在这么个破烂玩意里……”
墨钰起身拍拍身上的枯叶:“这是抄本,真正的在司命那。”走之前给我布下了任务:“这本薄子中记录的命格我看着有些意思,如果悉心引导,这人应会成为执魂,最终会动洗魂的念头。这两天你先好生读读它,待吃透了,咱们便可以动身去找他。”
要说我这人,真正是个不爱看书的。上一世日日在刀光剑影中忙着保我那条小命,实没得闲工夫同阿娘学字,翻来覆去认得的也就百十来个字,加上我对断袖的一生委实兴趣寥寥,折磨了自己整整三日,掉悬梁锥刺股的蠢事都干了,我的进度仍是停在前两页。
此事唯一的好处是,有了床头这本强力催眠的良书,我这个多梦少觉的人睡眠质量得到了质的提升。
“命薄看得如何?”门口传来问话。
我睡眼惺忪的从本子上支起脑袋,眼神涣散的望向抄手闲靠在门边的墨钰,正午的大太阳耀得他一侧脸颊金灿灿的。
我噌的一下魂魄归了位,坐直身子,说得忒爽快:“看完了。”
“哦?那说说,花澈和张子霖什么关系?”
两个男名,又是断袖,十九八九是……
“恋人关系。”我说的坦荡荡。
他的脸徒然一沉,大踏步向我走来,许是我做贼心虚的原故,只觉得他颇有些怒发冲冠来扁我的气势。
我一个起身,忐忑后退好几步,磕磕巴巴的念叨:“啊?不对么?……师父您老息息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理都没理我,只是走到桌旁,弯腰拾起我仓皇间碰掉的命薄。
原……原来我想太多……我捏了把冷汗,若说他这身姿,这气场,还真不是盖的。
他弹弹书上的土,将它复又安稳的放于桌上,再抬头看我时,一双眼睛被他压得细长,冷着脸数落我:“每次看书不是头摇屁股晃,就是趴在那呼呼大睡,没看进去几个字,还嘴硬?”他小叹了口气道:“也罢。早该想到你就不是看书的料,去,靠在床上,我大抵给你讲讲。”
我眉眼笑得弯弯,如实做了。
哪曾想这一个大抵,竟是大半天的光景,活活从日上三竿讲到日落西山,可想而知,这人的命格有多折腾,主他格的司命有多狠毒。
听墨钰讲,此人名叫花澈,乃是晋国红透半边天的青楼中一个默默无名的歌姬遗子,被老鸨在个大雪天一脚从娘胎里踹出来。那个天寒地冻,落雪纷飞的夜里,老鸨不顾他娘下/体泊泊涌出的鲜血,愣是将门锁起,那歌姬闹腾了一夜,翌日一早,待人们发现时早已香消玉殒,只留了怀中的花澈嚎哭震天响。
这么个克死亲母,出生青楼的野种,如今却是郑国富甲一方,官匪两道通吃的显赫商贵,坐下拥有十几家青楼,饭庄酒肆更是不胜枚举,真真一个折尽前生心酸,换得后世逍遥的典型代表。
不过今日的荣华富贵确不是花澈想要,若说成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便好似显得他运气太旺,实着的命运之宠儿,而事实却截然相反,他的命里尽是无尽的心酸和坎坷,情劫,命劫,灾劫一应俱全。
让我不禁怀疑,主他命的司命是有多恨他,还是他实属点背,正好撞上这磨死人的司命极度想要展示他无与伦比的虐人才华,不幸便成为了这部虐文的男主。
我平生最是怕听那些凄婉哀怨,哭爹喊娘的话本故事,上一世日日刀尖上添血的过活,已是够受罪的,真没必要还用那或杜撰或真实的人间悲剧恶心自己,虽今生日子悠哉舒坦,这品味却变化无大,以至于我本能地对这史上最虐身虐心的命薄进行选择性过滤,很多情节都被我自动跳过。听到最后,连他命中相关人等的姓名都对不上了。
墨钰巴巴地瞧着我讲,许是瞅出我神色有异,一脸神思恍惚的痴呆相,不禁又发自肺腑地沉沉呼出一口气:“看来我这一下午说的等同于废话,没几句落你脑袋里。”他暗自揉揉额角:“罢了,今日你好生休息,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咱们便动身去找他。”
花澈篇之第二章(已修)
没想翌日一早我竟睡过头了,清晨雄鸡那三唱不知何故完全被我罔顾了,睁眼时,已是艳阳当空照,我惊得一猛子起身,着急慌忙地梳洗打扮。
本依我想,即是要去城里溜达办事,好歹扮相要得当,就算手边大都是乡下的粗布陋衣,也要细心装扮一番,就是死活跳脱不出那厚重的乡土气息,至少也要混成个颇有涵养的村妞。
哪知这满当当地出行准备计划就这般被我一觉给睡过去了。
正拾掇着发髻,笃笃笃门外响起三下敲门声,我顶着箅子,耷拉着一半的髻,便去开门。
这一开,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直直地怵在那,握住门的手也僵在那,大张着嘴,下巴已完全呈现掉脱状态。
意料之中,敲门的是墨钰,只今次站在门边的墨钰,竟如换了个人般,一直走凶残颓废风的那张脸,如今被修得光洁干净,披散的银发也被规整地高束于脑后,还用条暗色羽翎带缠附,他五官本就硬朗分明,浓重的眉,俊挺的鼻,在这发型衬托下更显英武非凡,再配以一身墨色玄衣,这英姿飒爽的气度让我那双浊眼如何都移不开视线,我就这样撒开这双眼,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遛了他一遍又一遍。
不得不说,墨钰这扮相真真爷们得甚和我意,堪堪就是我好的那一款。
半饷,立在门边痴傻呆滞的我终是引得他注意,他本是垂着头,欲跨进门,见我不让路,便抬头蹙着眉头道:“怎么?不让进?”
我晃了晃脑袋,将神思往回拽了三拽,忙将墨钰让进屋中。
一关好门,我便绕着他身前身后转了足足三圈,站定后,凑到他身旁,用手肘捅了捅他,一脸贼笑:“师父,帅呦……”,赞叹之余,还不忘激情地晃动我竖起的大拇指。
墨钰轻轻弹了一下我脑门,微微含笑:“难道平日里我就这般不堪?稍微规整,让你这么激动?”
我意味深长的缓缓点了点头,操着沉痛的口吻答道:“确实不堪。”
他佯装着冷眼眯了眯我,随即一脸严肃地将头摇了三下:“你这样子不行。”
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师父,我这不是起晚了么,待我也好好地规整一番,绝不会拉您老的后退。”
他却又摇了三下头:“你装扮好了,也不行。”
这话听得我是一口唾沫差点呛死,我捂着那颗脆弱的小心肝,问得颤颤巍巍:“师父您老……的意思是,我天生长得磕碜,后天如何打扮,也入……入不了人眼……”
他唇角淡淡笑出个弧度:“我是说,这样才行……”说着,伸手在我眉间一点。
这动作无声无息,不痛不痒,我分毫没觉出异样,只是瞪着大眼看他,不明所以,因是眼光一直锁在他脸上,便一同顺着他在我身上下放的视线,垂首望去。
我……我的娘诶,胸前那两块肉竟然在我眼皮子地下迅速消失,这肉身天生本就是个单薄的种,加上后天驻扎村野,未能混个合理膳食补补身子,故而这前胸也就比一马平川强那么一点点,按理说,这两片肉揉搓一块也没半两,烟消云散本也应考量不出,问题是它消失得太过迅速,以至于这动静很是明显,我眼睁睁瞧着胸前的衣衫夸张地抖了抖,瘪了下去。我仍不死心,伸手一通在胸上乱摸,竟然除了该有的那两个突起,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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