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第44章


“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云上仙开门见山,话语方落,便对皇帝出招,皇帝在见着她出现时便已有所防范,深知她会突来一招。
“多日不见,有所长进。”云上仙笑赞,欲再出招,却被皇帝伸手阻拦,满面焦急道:“师父,我今日不是请您老出来,不是为了让您试探武功,是徒弟遇到些无法自持的意外。”
云上仙听之,收回手道:“哦?说来听听。”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走至湖边,抛开天子身份,席地而坐,满面惆怅道:“我自首次见着那人后,心底涌起的那抹感觉,是前所未有,止不住它蔓延,止不住它生长,想寻她,又无法子,再见她时,欣喜同时,心中便知其来者不善,似乎是故意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可又说不上来是她是为何,师父方才说我无耐心,却在遇上她后,我却觉,我除耐心外,无任何能接近她的法子。”
“那这人定是位女子了?”云上仙走至皇帝身边站着问。
皇帝点头,在云上仙面前,他觉着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释放一切伪装,或许是她给他的温暖,或许是她过于年长,打小缺乏这种暖意的他,在感觉她的好时,才会如此对她放心吧。
“她说她叫仇欢,现已是我的妃嫔,仇欢,我知这定不是她的真名,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可笑之极,对一个我连她真实姓名都不知的女人便如此倾心。”皇帝苦笑无声,如孩子般无助吐诉心思,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未曾注意到云上仙眼中闪过一抹窘然,又有着动容。
“她既对你未曾诚心过,那便放下,继续水中捞月,只会徒劳无益。”依旧是低沉沙哑,饱含沧桑的声音,说出的话却重重敲上皇帝心尖儿,激的高瘦身躯外明黄缎子上赤色龙纹都在颤动。
皇帝缓缓转头看向云上仙,她全身上下只露出那一双眸子,其他皆包裹在黑布中,皇帝突觉云上仙的双眼是那样熟悉,如同那人的眸子一般澄净,心下涌起冲动,在黑衣人未待反应时,上前拽下她蒙在面上的黑布。
37
37、见见之时见非是见(37) 。。。 
世间有些事情正如这湖里明月倒影,可望而不可即,相见争如不见。
身子怠侍,湖里映月忽晃忽闪,皇帝瞧着眼前这张陌生苍老的面孔,前一刻还翻滚在心中的希望在这一刻便被浇熄,再转头看向高空月儿,只觉月光都已随他的心一起黯淡了。
“徒弟无礼,还望师父莫放在心上。”皇帝双眸黯然,在见着她面孔时,眼中带着期盼的亮光顿时散开,云上仙瞧了他半晌,再次将黑布蒙于脸上,二话没说,飞奔出去。
皇帝浸在自己思绪里,或许是知晓她走了,那双眸子一直让他心中有所希冀,才会如此放下九五之尊,甘愿屡受云上仙的辱骂欺凌,却在揭下那层面具,完全不是心中所料的那张脸,今日犹似昨日,多少愁和闷,在未忘却下,又增加了些许,冷却的不止是他炙热的双目,还有他心,皇帝只感先前那只身空城的孤独感再次将他重重包围,无法呼吸。
岁月骎骎,迈入盛夏之季,荷塘成了紫禁城不可忽视之亮景,满池荷花绽放,少有几朵花苞含情脉脉欲吐芬芳,因荷花色泽沁人,宫女宫装一改往年,今年全数以粉白颜色为单衣,婀婀娜娜,娉娉袅袅,不问是单个儿还是三两一群,俨然已成了紫禁城夏季处处可寻的一道赏心悦目之风光。
清晨因着心烦外加燥热,不得安寝,从床下一旁箧笥里拿起一箇团扇,走至院内坐下,因炎热,外头两棵湘妃竹上叶子丝毫不动,以示此夜连微风都无,扇上竹柄握于手心,稍稍带来一丝凉意,守夜小宫女惜央端来凉茶,方才端起喝上一口,听闻缓福殿后屡屡传来抽泣声,似乎是在刻意压抑,以致发出阵阵呜咽,青雅皱了皱眉,与惜央对视一眼,只见惜央眼中已然带着瑟缩惧意,耸着肩膀朝青雅身边靠了靠,想唤来翡袖去瞧上一瞧,方才想起自早起时就未见着翡袖。
呜咽声渐高渐低,惜央的身子颤颤发抖,青雅拍了拍她的手道:“莫怕,随我去瞧瞧。”
语落便往声处去,惜央望了望四周急忙跟上。
“翡袖?”青雅讶然惊呼,一人蜷在矮墙下,在发觉有人靠近时,急忙抬头,趁着月光,让青雅瞧清楚此人容貌。
翡袖急忙站起,惊慌的哑着嗓子唤了句:“主子。”
青雅上前两步亲近她身边,方才瞧见她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见着青雅退了两步,却因蹲着许久,双腿发麻而跌在地上,青雅上前扶起,青雅吩咐惜央将翡袖搀进屋。
进了屋在两根红烛下才瞧着真切,如此炎热夜晚,常人本就难耐,再加之哭上多时,翡袖鬓角额上发际已因汗水而潮湿,青雅拧了块湿帕亲自替她擦拭,而后看了她两眼,坐在一旁问道:“方才还想着怎今儿整日未见着你身影,现下就瞧见你躲起来哭的伤心,可是受了哪宫的委屈,怕我着心,才隐忍不说?”
青雅瞧着翡袖低着头又抽了两声,摇摇头。
“那是为何?”青雅见她不肯道出原由,一片心急,面上却未露出,见她不答,正当再问时,她却突然跪在青雅脚下。
“这是作何?”青雅未拉她,只是一问。
“奴婢宫外家中老母过世,兄弟却不问其后事,方听闻母亲遗体被人扔在了乱葬岗,奴婢身为儿女,却被宫门困住,不得为母亲尽最后孝道,以致心急,夜不安眠,便躲起偷偷落泪,未料想吵着了主子。”翡袖提起伤心事,语间便泪流不止。
“你兄弟怎会如此不孝。”青雅闻之皱眉,心中气急,她想为父母膝下承欢尽孝,却渴望不能及,如今还有这样不惜之人。
“事已至此,再骂奴婢兄弟已是无用,奴婢只是可怜母亲。。。”翡袖说此,声音哽住,泪流的更甚了。
青雅见她如此,因想起家人,眸中同是一片湿润,忽想起什么,起身走至妆奁前,拿出底下屉中一块玉牌子,后走到翡袖面前问:“我这牌子,可否能助你出宫?”
翡袖抬头看了一眼,又摇头道:“主子好意奴婢领了,只是若是出宫,除皇上准许外,需得有太皇太后,太后或皇后金牌,守卫方才可让行。”
青雅听及,再看了看手中透亮的玉牌子道:“没用的东西,搁着还占地方,扔了算。”语罢便往桌上一丢。
“那可指不定呢,咱们小主如今厚得圣宠,若是拿着玉牌子,同那侍卫好说,道是出宫寻样小主爱吃的点心,再给些好处,如今有哪个侍卫敢不长眼,得罪咱们缓福殿喜小主?”惜央拿起玉牌子仔细看了看,带着同龄天真,大话道。
虽是傻话,但青雅思来想去,却又觉得颇为在理,只是若是如此,免不得会让人觉恃宠而骄,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皆会传至各宫主位那里,届时太皇太后,太后与皇上皇后便会知晓,她自进宫便喜清净,从不参与这类让人道尽舌根的事中去,只是眼下,青雅瞧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翡袖,叹了口气,点点头。
“主子心善,奴婢谢过,只是如此做,不但会扰了主子清净,只怕还会让主子遭训斥。”翡袖磕着头道。
“毋再多说,按惜央说的去做。”青雅一挥手,不许她再多说,后又摘下腕上镯子递予她道:“宫中物品也不好赏了你,现如今外头当铺里头的人眸子贼,宫中之物拿过去,一眼即可被他们瞧出,现下你还未被放出宫,拿着宫中物品去典当,实为不妥,这镯子乃是我未进宫前所制,想必是还值些银子,你拿去当了,给你母亲买块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了。”
翡袖瞧着手里镯子,前任主子喜玉,因此少懂一些,看出手中镯子乃岫玉,呈湖水绿色,整体通透少瑕,知价值不菲,慌忙抬头看向青雅,却见她眸光一冷,抬了抬下颚,翡袖不敢再多说,只得磕头谢恩。
翌日清晨,青雅带着汝瑕惜央站于隐蔽之地,瞧着侍卫先是一脸为难,后又来了一位模样气质似是统领的男人,思磨过后,笑着吩咐人打开门,翡袖浅笑谢过出了宫门。
“瞧着,奴婢说的准没错。”惜央见此,得意笑道,青雅压下心中不安,勉强一笑,总觉不妥,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妥,细想片刻,觉无非就是道她恃宠而骄,应无其他大碍。
见翡袖出了宫门,青雅等人才安心回缓福殿,只是从宫门至储秀宫,总是要经过些许风头地方,后宫乃是女人之地,若是没个嘴短女子,只怕后宫便不是后宫了。
“瞧着,咱们深得皇上宠爱的喜贵人出门了。”才方走进御花园,便听得一道风言醋语。
“真是稀客呀。”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