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环卿传》第92章


闺蓿俊?br /> 我低头抚平自己青色芙蓉广袖上的褶皱,闻言一笑,悠悠道:“皇上会让这一天到来么?”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坚毅之色,“朕不会。”
我浅浅倚在他怀中,温言道:“那臣妾也是不会的。”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我的嘴角扬起一丝冰凉的笑意,刘弘,你扪心自问,若是有一天,我和你的江山相冲突,你真的不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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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要移出佛堂,如烟陪着我立于苑内清冷斑驳的月光下,四周甚是静谧,唯有不远处有着虫声鸣鸣,明日,我便又会是那厚宠荣极的苏贵嫔,刘弘早已是对宫中宣布我已是有了身孕,此番出去,还指不定要怎么闹腾。
身侧有脚步颤颤靠近,我猛的转身,“谁?”
那守宫嬷嬷见着我回首的神色,明显有些被惊到,慌忙摆手,惶惶然道:“娘娘现今有了身孕,若是长期呆在户外,受了凉也不是闹着玩的,老奴想到这里,便送了外罩衣过来。”
我见她手上确实是拿着一袭短罩衣,不由一愣,自觉有些理亏,只握了那守宫嬷嬷的手,恳切道:“这些日子倒是真真劳烦嬷嬷照顾,环卿心中自是感激不尽。”
她满目惶恐,连连几欲抽手:“皇上赏赐的已经够多了,娘娘所言甚是严重了,老奴不敢当……”
我温言道:“嬷嬷倒是也不必惊慌,若是日后有事相求,便可直言相嘱,若是此事在环卿能力之内,则定是不会推脱分毫。”
她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之色,我心中了然,朝着身侧使了一个眼色,如烟顿时了然,上前一步,诚然道:“嬷嬷有什么事,便可直说无妨的,我家娘娘心善,自是会办妥。”
她面上浮现一丝犹豫,终于咬牙:“如此说来,老奴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她忐忑看我一眼,见我面色依旧如常,方继续道:“老奴有一侄女,在赵娘娘宫里当差,若是娘娘得空,便多替老奴照顾着点。”
我蹙眉疑惑:“赵娘娘?哪位赵娘娘?”
她惴惴瞟我一眼,见我并无半分怒色,方赧然道:“便是赵静晗赵娘娘。”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印象中静晗身边侍女太多,一时也记不得她的侄女是何人,只道:“你侄女儿叫什么名字?”
她搓手,憨憨一笑:“老身姓刘,当年家乡闹饥荒,丫头命贱,我们那一块儿就我和她活了下来,那曦儿原本姓陈,自小跟着我,便也是随了我的姓。”
如烟好奇道:“不知嬷嬷的家乡是哪儿?”
那嬷嬷闻言,神色顿时一变,连连摆手:“说不得说不得,老奴的家乡和宫中贵人的家乡一样,恐是侮了贵人,说不得说不得。”
我和如烟相视一望,心中只觉疑惑,论理,便是宫人和宫中嫔妾来自一处,倒也没有什么稀奇,这嬷嬷现今如此反应,除非,那位贵人,身份确实极为尊贵特殊,但即便是这般,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如烟立于一旁,假意疑惑道:“若是诚然如嬷嬷所言,出了宫中贵人,皇上应是会赏赐不断,为何还会在饥荒时青黄不接呢?”
那嬷嬷面上一黯,叹息道:“姑姑到底是年轻,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略想一想,附于她耳边,低语道:“莫非嬷嬷口中的贵人,便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她瞬间便是白了脸色,急急忙上前摇手:“娘娘快别说了,这些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要是叫人听见,老奴和我侄女的命,可是不保了。”
言已至此,结论显而易见,我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定是哪里有着蹊跷之处,这嬷嬷的模样,年岁和太后相差也应是不大,只是不知,当年那里发生了何事?
使得她如此战战兢兢,闻之色变。
太后素来高深莫测,深藏不露,此时若是我能多知道关于一些事,对于将来,倒定是无害。
扶一扶头上摇摇的鎏金攒步摇,我缓缓一笑,温言道:“嬷嬷,我送你侄女曦儿和你出宫返乡如何?”
她望向我,满面皆是不知所措,我上前一步,循循善诱道:“嬷嬷你在这宫里,没有十年也有五载了,宫中的各种明争暗斗,想必也是看的十分清楚,心里也定是知道,你看看我如今,若是讨得圣上欢心倒还好,若是稍稍惹怒了他,便是不得不呆在这佛堂处诵经。
你若是真的想对自己侄女儿好,还是和她一同归了故里,许一户乡里人家,过得安稳日子,如此才算是得了大福报,也算是真正疼惜了自己的侄女儿,否则,她在这宫里,即便混的再好,也只是被皇上相中,随便做个什么答应便算是攀上枝头。不过,若是这般……”
我摇头,面露遗憾之色。
“那刘答应的教训还血淋淋的摆在那儿,妃嫔这位子,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是没身份,没靠山的小妃嫔,若是惹恼了皇后,可是连尸骨也未寒。
不过,若是连答应也没做成,便只能一辈子做个使唤丫头,待到暮色迟缓,才能放还故里,若是主子稍稍有丝不高兴,便是再也见不到这天上的太阳了。
我见她眉眼间有着踟蹰之色,故意略顿一顿,继续道:“本宫如今见着你们实在可怜,你若是愿意将那些往事细细告知于我,我便愿意助你们返还故里,并可保你们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
第一百零八章 空阶滴到明(三)
更新时间2011129 9:00:40 字数:2015
那嬷嬷猛的抬头,眼中闪过一抹踟蹰之色,面上却仍满是惴惴的犹疑。
我叹息一声,作势要走,“若是嬷嬷实在为难,倒也是算了,本宫这便是回去了。”
她见我要走,急急忙拉住我:“娘娘别急,容老奴多想一番。”
我扬眉:“嬷嬷但说无妨。”
她怅然叹息一声,道:“这些事儿,不是老奴不想说,实在是因为说出来无用,更何况祸从口出,若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老奴这脑袋,只怕就是保不住了。”
我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嬷嬷大可放心,有用无用本宫自是会判断,更何况,事情如果实在隐秘,本宫自是会守口如瓶,否则,稍稍不留意,便也会为自身惹来杀身之祸了。”
我见她眉眼间仍是有犹豫之色,并起手掌指天,口中恳切道:“若是嬷嬷仍是不信,便叫我在这佛祖面前立下毒誓也可。”
她面上一惶,急急忙拉下我的手,连声道:“娘娘不必,老奴自是相信娘娘,又哪里敢多加怀疑。”
她深深叹息一声,终于缓缓开口:
“老奴给娘娘说个故事听听吧。
从前有一处有一户大户人家姓李,李氏素来富贵,几乎全州的人都知道他家小姐貌美如花,年芳十四便是倾国倾城貌,足以惊为天下人。
但是,诸人皆也是知道,这小姐自小便是同外乡的一名书生定了娃娃亲。
两家本是世家,两情相悦,门当户对,谁知那书生半道家道中落,只得投奔于李家,李老爷早先还是以礼相待,谁知后来见那书生屡屡科举不中,便也冷淡了心思,只拿他当下人使唤。
如此一来,那李老爷便是动了别的心思,自家闺女如此才貌出众,怎可随意嫁给一个穷小子,索性便想悔婚。
无奈李家小姐抵死不从,宁死不肯后退半步,事情一拖就拖了三年,三年后,那穷小子最后一次上京赶考,却是迟迟未归,正巧京中有大官来访,李老爷便是倾囊相待,正巧那大官一眼便是相中了这名小姐,小姐本来还想拒绝,谁知大官来头太大,如此一来却是丝毫不敢违抗。”
我满目震惊:“那小姐,难道便是当今的?”
面前之人微微颔首:“娘娘说的对,那小姐,便是当今的西宫太后。”
“可是,可是……”
我揪住自己胸口的织锦绣纹,顿时只觉喘不过气,口中震惊道:“可是,爹爹明明说过,太后是在她身为幼女之时便一眼为先皇相中,从此便带回宫中,待到容貌长成之后方封为妃嫔的。”
若是照着这位嬷嬷所说,太后是先和别人定了终生,而后迫于无奈才是跟随先皇,如此一来,爹爹所说的诸多事情,一下全盘皆是对不上号,我顿时只觉思绪混乱,脑中混沌不堪,那人是我的亲生爹爹阿,难道如今连他也会对我撒谎么?
面前嬷嬷见我神色如此,满目皆是惧色,连连摆手,惶然道:“回娘娘,这事绝不会错,其实那年我也才十岁左右,许多细节也是记不大清,只是清州本是小地方,一丁点消息便可传的满城风雨,当时那小姐自杀好几次未遂的事情,清州满城百姓皆是知道的,唯独瞒着那京中来的大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小姐竟也是妥协了,便跟了那大官去,当时我们也不知道那大官身份,直至后来,封了贵妃的诰命传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才知道,当时来的那大官便是先皇。”
她略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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