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环卿传》第102章


也担当不起。”
如烟见此也不多言,只捧上一堆金裸子,温婉笑道:“我家娘娘说,诸位侍卫在此值班也是辛苦了,这一点小小意思,倒是也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日后还望多多帮衬。”
那侍卫见了这么多的金裸子,顿时兴奋的两眼放光,面上却强装镇定,只不耐的挥挥手:“也罢,本大爷素来心软,便也允许你们再多说会儿话。”
如烟恭顺一笑:“多谢各位侍卫大哥。”
轿中之人见突然有人吵吵嚷嚷,早已探出头来,见着我们的装扮却又急急忙收回头去。
如烟扶了我上前,对着轿内低声唤道:“娘娘,我和姑姑来看你了。”
轿中之人闻声下轿,素洁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恬淡静雅,她见了我,面上闪过一丝愕然:“苏……”
如烟急急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侍卫狐疑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投过来,她立即了然,急急忙掩唇,改口大声道:“古姐姐怎的来了?”
一帘黑纱,遮住了我面部的所有情绪,我哑声道:“此番去了便是抛下了一切,娘娘可是会后悔?”
她微微一笑,右手不经意覆上自己的小腹,淡淡道:“为皇嗣与皇上祈福,自是不悔。”
她顿了顿,眉眼间皆是温婉之色:“嫔妾在那寺里,也是会为你家主子祈福的。”
我暗哑了声音:“难得娘娘倒是有这份心思,我倒是在这里先替我家主子谢过。”
如烟望了望城门处的侍卫,见他并未向这边张望,立即上前递予她一方素色香囊,大声道:“我家娘娘说了,娘娘此番出宫,她并无许多珍宝相送,唯有这亲手绣制的平安符一枚,希望以此护的娘娘平安。”
她接过那香囊,眼角似乎有了泪意闪现:“姑姑保重,嫔妾这便是去了。”
我鼻子酸涩难忍,轻轻侧首:“去吧,虽是离了这里,万事还需小心。”
她勉强一笑,回首进了马车,下令车夫扬鞭而去。
赤红色的沉重宫门缓缓开启,却又随后缓缓掩上。
她终于是走了,为了她心中那决然的目标。
昔日的并蒂枝,自今日起便是天各一方,三千繁华尽,我和她终是陌路人。
我怔怔的望着夏氏的身影消失在如此浅浅的缝隙中,眼中涌上一阵酸涩之意,面色也有着丝丝茫然,有朝一日,我也是能如她一般,走出这个地方么?
如烟拉一拉我的衣袖,低声道:“娘娘,我们已是出来许久了,夜深露重,还是回去吧。”
我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向着华穆苑的方向走去,暖色百褶绣花裙摆逶迤拖于身后,心中却是满心涩然,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哪怕只有一刻的时间,我也定是无边快乐的。
夏容华一走几日,她的紫华苑立即便在这姹紫嫣红的**中,无声无息的沉默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病意初起(一)
更新时间20111222 9:00:16 字数:2253
时间一晃便又是过了一月多,宫中此番却是异常平静,便如一潭死水,惊不起半丝涟漪,因着夏容华之事在前,刘弘早已下了命,只吩咐我静心养胎,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华穆苑,饶是这般,我却始终隐隐觉得不安,事情有哪里不对的厉害,思来想去,却又是始终不得要领,如烟见我如此,虽是愁绪满飞,却依旧是束手无策。
魏太医前来请平安脉的时候,彼时已近晌午,外头日头正烈,暑气逼人。
我懒懒卧于铺着上好的细纹绣花鲛丝的榻上,连声吩咐从夏将刘弘前些日子赏赐的精巧小玩意儿送些去西陵。
小云子躬身进殿,于榻前禀告一声:“娘娘,魏太医来了,可是要请进来?”
我扬眉,疑惑道:“我倒是并未唤他,怎的这时来了?”
如烟闻言,急急忙上前,连声道:“快让他进来吧。”
她转向我,急急忙解释:“娘娘这几日身子确实不好,奴婢见着诚然不放心,不如叫太医来看看,还请娘娘勿要怪罪。”
我暖暖一笑:“难为你如此费心,我又如何会加以怪罪?”
魏太医躬身进殿,对我恭恭敬敬作一揖,我微微颔首,语气中带了丝丝愧然:“这么热的天气,还劳烦太医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他肃然道:“若是能护的娘娘母子平安,微臣不敢妄自称苦。”
他于桌上置于一块方寸有余的棉包,恭顺道:“请娘娘抬手。”
殿内寂静异常,偶尔亦是能听到微风吹过苑外枝桠的沙沙声,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魏太医终于抽回了手,面上似是若有所思。
如烟已是等不及,急急忙上前询道:“娘娘脉象如何?”
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掠过我的身侧,却终于一垂首,恭顺道:“娘娘近日脉象倒是好了些,内息有着稍稍不稳,待微臣回去开了药方再送过来服下,便自是会好的。”
如烟见他如此出言,紧紧蹙眉,冷笑一声:“魏太医,娘娘她近日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的重了下去,有几次甚至是差点晕厥,此番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一句脉象平稳,难道便是可以解释一切的么?”
魏太医猛的抬首,面上闪过一丝惊惶之色,随即却又恢复如常,坚持道:“回姑姑的话,据微臣所见,主要是因为娘娘此次是初次妊娠,故而才会这般,至于腹中的小皇嗣,确实是一切如常。”
如烟还欲再言,我抬手止住她,皱眉道:“行了,太医既是说了一切无恙,那便定是了。”
那太医躬身,恭谨道:“娘娘明鉴。”
我微微一笑,温声道:“罢了,如烟她并未见过太过世面,此番也劳烦你了,且下去吧。”
他低低应声,而后便是转身下去。
是夜,月上中梢,华穆苑中古铜鎏金灯盏上已是蓄满了通红的灯泪,如烟服侍我沐浴更衣完,也来不及收拾,二人便急急忙坐榻上,并着那跳跃的烛光,只拿了那上好的鲛丝布帛丈量。
殿外忽而传来一声浅浅的咳嗽声,帘子忽而被人掀动,我抬首,见了来人顿时满目讶然:“外间夜深露重的,姐姐怎的这时候来了?”
静晗虚弱一笑,上前于榻上坐下:“你我已是多日未见,今日身子到底好些,正巧便是来看看。”
她的衣衫上还是有着深深的露水气,一句未完,便又是咳了几声,我望着这样的她,浅浅蹙眉,天气虽是暖了,静晗的身子却依旧是没能随着这样的暖气而好起来,到底依旧是那般病怏怏的模样,刘弘已是多日不曾召见于她,这样的日子,何处才是个头?
我见她如此,实在心疼,握住她的手担忧道:“可是吃药了不曾?”
她垂首叹息一声:“药倒是白白浪费了好些,只是到底没好。”
她望向我微微凸出的腹部,黯然道:“卿儿,我近日又是常常梦见我那可怜的孩子……”
她叹息一声,幽幽住了口,眉目间满是悲切。
我皱眉道:“姐姐怎的又提起此事?但凡要将事情看开些,那些过去的事情,到底也该放开些。”
她勉强一笑:“这些话,你都劝过我多少回了?我自然是知道的。”
窗外有着晦暗不明的竹影,随着银白的月光,一一映于窗格之上,诡异异常。
她拿起桌上一块布帛,温声询道:“你们如今这是在做些什么?”
如烟一笑,解释道:“近日天气越发的暖了,我家娘娘想着,俪生又该是长了好些,以前的那些衣服,到底是穿不进了,那李昭仪娘娘独居佛堂,自是寻不到这些好面料,正巧皇上又赏赐了好些下来,便急急忙赶着做了好衣裳,给帝姬送去。”
静晗望向我,浅浅蹙眉:“你到底还需顾着自己的身子,毕竟是有了身孕之人。”
我抿唇一笑:“姐姐听这蹄子胡说,我这个做母妃的,身子笨拙便也算了,近日愈发的懒,绣了几针便是要停下来休息,到底也做不得什么,那些古灵精怪的花纹玩意儿,大都是如烟和从夏绣的。”
她颔首:“也当是如此。”
我见她眉眼间有了化不去的哀愁,只从一旁的那堆饰物中举起一方素色香囊,笑道:“姐姐送我的平安符,我倒是时时刻刻便都带在身上。”
她以绢捂唇,眼中闪过一丝丝温然:“我只希望,它能护住你的平安。”
我摇头,恳切道:“自从姐姐那日将平安符送给了我,身子便成了这般模样,如今我便要再将它归还于姐姐,待到姐姐身子大好那日,再给我也是不迟的。”
她连连摆手,推辞道:“这本就是我送于妹妹的,又岂有拿回来之理?”
我正色道:“这香囊本就是为了护住姐姐的平安的,此番妹妹将它拿了来,本就是夺人所好,此番既是姐姐有难,我又怎能不还呢?”
话音刚落,她已是急急忙低头,以绢子捂嘴猛咳几声,我满目担忧,忽而想起件事,急急忙对着如烟吩咐道:“前些日子皇上不是赏赐了好些西域上贡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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