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孽》第43章


颜红挽尖叫:“疯子!疯子!”
他不顾她狂乱地挣扎,生生挤了进去,在她体内纵欲驰骋,带着某种痛恨,失控般地爆发掠夺,直至她彻底瘫软,彻底呻吟,彻底顺从他……
“我离开几日,你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别再想着逃跑。”他头也没有回,就把门关上。
他真的一连多日未归,颜红挽不知他去做什么,也无心去理会他做什么,只是静静呆在房里,不是睡觉就是哭泣,事实上,她根本连自由都失去了,傅意画派人守在门外,让她无法踏出半步,只有贵嫂每日会端来膳食,或许是有了傅意画的吩咐,她满面难色,半句话都不敢多说,每每放置好膳食就赶紧离开了。
颜红挽不怪对方,毕竟她的意画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人,他连两位师兄都可以杀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夏绿的影子消逝在满山红彤彤的枫海中,透过镂花窗棂,她看到台阶下的那株秋海棠开了。
傅意画每个月总会回来五六趟,一回来准是先来看她,他手上似乎有花不完的银钱,带回来的东西亦是非珍即贵,珠钗首饰古玩字画,以及一些珍奇的小玩意,百般变着花样哄她开心,漂亮的绫罗绸缎看得人眼花缭乱,他知道她最喜热烈的红色,缎料的颜色也总是虾米红、胭脂红、浅粉红、珊瑚红……经过裁缝精工细致的剪裁,一件件华丽如锦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浮翠流丹,璨华美艳,可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再美再艳的衣裳,也只衬得脸色苍白。
她终日闷闷不乐,像个雕刻精美的雪瓷娃娃,任由他打扮得漂漂亮亮,却因为没有灵魂,不懂欢喜。
他花费心思地讨好,最终付诸东流,他大发脾气,将东西摔得粉碎,说她背叛他,说她水性杨花,说她心里想着那个人,她反驳,她大哭,她嘶嚷,最后演变成剧烈的争吵,每一回都是如此,他讨她欢喜,可是她不开心,他就出言讽刺,恶毒地刺激,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他粗暴而疯狂地占据着她的身体,仿佛不知餍足,竭力地想要摧毁、撕裂她,颜红挽被他折腾到整整一夜,翌日几乎下不了床,而他终是心满意足,甩门而去。
那日漫天飘起大雪,每瓣皆如铜钱般大小,疾而密,扑窗而来,那一道道影儿好似蝴蝶的轮廓,繁乱密集,望起来煞是好看。
颜红挽裹着毛毯躺在床上,四下炭火充足,烧得满室温暖如春。傅意画匆匆推门而入,许久没见他了,整个人略显清瘦,却更见身量修长,他身上的那件墨色狐裘斗篷还没来得及脱去,可见来时的匆忙,他隔着几步之遥注视她,玉面隽美,眉目胜画,那一刻,倨傲者的冷漠高贵被完全抛却了,只余下无穷无尽的欢喜,他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听宝芽说,已经有两个月了,真真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兰陵微微亲的霸王票,在此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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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
他的手指优美修长;肤色雪白,本身便透出一种冰凉的感觉,再加上方从外归来;斗篷上还笼着一层雪屑未化,浑身寒凉乍现,颜红挽被他握住,不由得打个颤栗。
他恍然,暗斥自己如此不细致,忙起身步入外室,脱下斗篷,伸手在火炉旁取暖,直至全身暖意融融,才又坐回床畔,仔细凝睇着她的脸,似乎想瞧出有什么与以往不一样的来,半晌,他难掩激动地开口:“红挽,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好生欢喜……”
颜红挽垂首,青丝顺着弧线柔美的下颔倾斜滑落,恍若掩着半边皎月,不知为何,身体微微地痉挛着。
他笑道:“你瞧瞧你,外面天那么冷,就算屋里暖和,也不该穿的这般单薄。”随手扯来叠好的毡毯,又替她多添了一层盖在身上。过会儿,浓眉轻颦,“当真消瘦了……”举手欲触她细白尖细的下颔,颜红挽却偏过脸,让他的手停滞半空。
她对他一贯避而远之,恨不得他永不出现才好。是的,他岂会不清楚,岂会不明白?
那近乎是种无法忍受的痛,仿佛有条毒蛇盘踞在胸中,狠烈地咬上一口,肌肉糜烂,毒液渗透肺腑,却死而未绝,在无尽的痛楚中苟延残喘。
傅意画装作淡定地端坐,目光落向案几上的半盏奶羹,还热着冒出雾气,声音里流泄一丝冷意:“宝芽这丫头伺候得不仔细,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颜红挽启唇:“是我不想吃,没胃口。”
听她终于肯说话,傅意画反倒笑了,端起碗盏来,那指长肤白,与白腻的奶羹颜色混淆在了一起,叫人几乎难以辨别:“没胃口也得吃些,你身子骨单薄,不养好身子怎成,今后乌鸡燕窝可是样样都不能少的。”他转动调羹,递到她唇边,半哄半劝,“你尝尝?”
颜红挽抓住床单,竭力压抑着情绪。
傅意画耐心道:“你不顾及自己,也总得为咱们的孩子着想。”
颜红挽的心终于狠一抽搐,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似乎依旧不肯相信,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一个生命,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究竟该*该恨,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她到底张启嫣唇,被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
二人许久不曾有这般光景,傅意画心情甚好,喂得妥贴顶真,速度慢下来,倒有些舍不得喂完。
他从袖中掏出锦匣,将那只制工精美的玉跳脱套在她的左臂上,更衬得肤若凝脂,雪藕般白,相得益彰,莹华玉韵。
“喜不喜欢?”见她不答,傅意画徐徐讲道,“红挽,再给我些时间,等我成为武林至尊,我会给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将来我们的孩子,我要把他培养成江湖首屈一指的佼佼人物,受尽武功同道的敬慕。”
他又提起武功,又提起他打败多少江湖知名人物,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兴奋不已,神情张狂而得意,似乎那些人对他而言,比掐死一只蝼蚁还要容易。
颜红挽愈发不耐。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当提到杀人时,颜红挽倏然剥下手臂的玉跳脱,狠狠掼在地上。
精美绝伦的饰品,裂成两截,溅起一片灿烂的光,刺得人眼生痛,有如美好脆弱的情感,最经不得考验。
傅意画弯身拾捡起来:“你不喜欢……”
颜红挽略微急促地喘息着。
他淡淡落寞地笑了下:“嗯。你不喜欢。”抬眸望去,逝过一缕惊天的痛楚,“我待你还不够好?”
颜红挽简直想笑。好?好的标准也不过是将她当成金丝雀来养,他高兴的时候来看她哄她,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尽情蹂躏她,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宠物罢了。
傅意画十指攥紧,断截的饰物尖角割破掌心:“你究竟想要什么?”
颜红挽脱口而出:“我想要一枝瑞香花。”
他皱起浓若墨雕的长眉,显然认为她在无理取闹。
颜红挽微扬嘴角,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只想要瑞香花,一枝、一枝就够了。”
傅意画精致的玉面上毫无情绪波动:“红挽,你不要不讲理。”
她嗓音有些尖利:“我没有!”
他道:“这种时节,哪里有瑞香?”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瞳孔深处浮光闪荡,好像有什么悬而未落:“我不管,我只要瑞香花,你给我。”
傅意画显得心烦意乱,撇头躲开她的目光,嗓音却是放柔了,哄小孩子一样:“红挽,你换一样好不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达成。”
颜红挽冷冷一笑:“我不要。你走。”
他望着她,脸色苍白到像得了大病一场的病人,仿佛绝望,又仿佛悲痛,最后起身离开。
颜红挽微笑,他终究是记不得了,所以他不是她的意画,她的意画已经死了,死在她的梦里。
宝芽见傅意画满面阴沉地出来,心中便有几分忐忑,似乎每一次他离开对方的房间,都是一脸的不高兴。
傅意画视她若无睹,径自走了,宝芽看到一痕血渍滴踏在地面,一直延伸到屋外,她惊怕之余,立即追赶出去,可惜傅意画早已走远。
她又回到内室,颜红挽静静倚在床头,身上裹着两层毡毯,却依显娇小孱弱,像雪裹的一枝白梅,分外堪怜。她喃喃问道:“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宝芽扑哧一笑:“夫人这是糊涂了,外面下的是雪,怎么会有雨呢?”
颜红挽恍然。对,外面下的是雪……不过是她的心里,有雨,一直下着,一直下着……
宝芽是傅意画买来专门伺候她的贴身婢女,年岁虽小,但做事细心稳妥,很是伶俐,见颜红挽眉间流露出几许倦意,便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褥,本想说傅意画手受伤的事,但瞧着颜红挽已经阖目假寐,只得欲言又止。
颜红挽有喜后,傅意画那是真真欢喜,每天一得空闲就过来陪她,其实颜红挽根本不需他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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