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丞相》第2章


那条大汉顿时脸上苍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山阴县这种地方竟然有人出刀砍断自己的手臂,忍住剧痛,左顾右盼一圈,身侧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条精壮的汉子。
他们手中俱都拿着武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看着一只小羔羊。他知道若是自己再敢猖狂一点,只怕就要被这些冷漠的男子杀死。
此时此刻,他只能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死死的咬紧牙关,连一句放狠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连滚带爬地退出了这个雅间。
第二章 坑爹的少年
秦安满不在意的脱掉身上的外袍,顺便丢在被劈下的那只手上,冲着身侧一名护卫横眉一扫,低声斥道:“拿出去,扔了。”
一名护卫用他的带血衣服包住那只断手,快步走了出去。余下众人竟然齐刷刷的跪倒,单膝着地,手中的武器反拄,冲着坐在酒案后的秦鸿行跪拜礼。
众人齐声说道:“属下无能,连累鸿少爷受惊。”
秦鸿微微笑道:“这些事儿,你们在洛京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见到。洛京本来就是高官满街走,公侯多如狗的地方,那儿横行霸道的恶少,拿算盘都算不完。山阴县哪能免俗?可惜,被他们这么一闹,本来挺好的饭菜,我也吃着没胃口,下去结账,我们走。”
秦鸿的话刚刚说出口,忽然间,一行人就已经堵住了雅间的门口。为首一人冷冰冰的问道:“砍你手的人就在里面?”
跟着便是那个彪形大汉略带颤抖和痛楚的声音:“是……他们……一个都没跑掉。”
顿时,一条身影出现在雅间门口,冲着屋里,朗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山阴县如此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吧?”
秦鸿拿起温热毛巾,擦拭着唇角,仿佛就没听见门外这人嚣张的嚎叫。秦府护卫轻移几步,便把秦鸿护在后方,手中利刃跃跃欲试。只要秦鸿示意,他们能在片刻之间,将这些人制服。
“大燕朝律例,伤人手臂致残,至少是要囚役五年。”
站在门口的那位男子,衣着打扮较为华丽,他看了看秦鸿的衣着这才说道:“就算你家里有钱,能够替你打通一些关系,但你不知道,你今天招惹的是谁。哪怕你能搬一座金山来,也不可能饶得过你。”
听了这段话,秦鸿不怒反笑,轻声道:“只有一条狗才会不断狂吠,让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这句话一说出口,门口的那些人陡然变色,他们可能在山阴县横行霸道惯了,从来还没有见过一群把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的人。
那男子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我是山阴县刘钊。”
“山阴县刘钊?”秦鸿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个刘钊自以为是山阴县城里一个知名人物。
而门外的那些人看到刘钊已经报上大名而屋里的人却毫无动静,不由得再次勃然大怒,几个人“嗷嗷”连声叫唤,就要冲进屋里去砸场子。
没想到刘钊却伸手制止了他们,举步走进屋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长发披肩,看起来玉树临风,极为潇洒。单以相貌而论,这位刘钊是千里挑一的佳公子,他很有书卷气息,若是有人见到,定会赞一声好一个美少年。
他施施然的走进屋里,身后两名随从急忙跟了上去,一左一右护着他,生怕屋里的人暴起发难把这位公子哥留在这儿了。
刘钊停下脚步,他身边的一名随从高声叫道:“你们是瞎了狗眼,居然敢得罪会稽郡郡守刘大人的少爷?。”
听完这句话,刘钊脸上露出一丝志得之色。他轻描淡写的踮着脚尖,仿佛要等着面前的那群人急忙拜倒在地,连连磕头说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得罪了公子,还求公子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马。
可是这些话,秦鸿等人并没有说,反而秦鸿却很自得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那清澈见底的酒水,仿佛那酒水要比玉树临风的刘钊好看的多。
刘钊心头不觉有些怒火,冷声说道:“你们如此猖狂,看样子是想试试,被我爹关进山阴县大牢的滋味吧?”
秦鸿笑道:“现在的儿子已经能替他当郡守的爹做主,果然是坑爹。”
“我是一个斯文人。”刘钊驳斥道:“污言秽语懒得出口。本公子包了这楼,吩咐手下前来告知。没想到,你的家仆出手太过于凶狠,只是传信的一人,来这房间,你们就出刀砍下我家人的手臂。既然触犯了刑律,那就别想再走了,慢慢品尝山阴县大牢的黑窝窝吧。”
他右侧的随从这个时候才抢了到说话的机会,急忙站出来说道:“你们如果胆敢反抗的话,只要公子一句话,立刻就会有衙役、捕快,甚至可以调动守备所的兵马前来包围你们。你们只不过十几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从重重围困当中杀出去。”
“这位刘……?”秦鸿顿时停了口,看了看秦安。
秦安急忙说道:“他叫刘钊。”
“哦,这位刘钊少爷,你既然闯了进来,可你既不是捕头也不是检校,贸然就说要抓我,你这行的是哪门子王法?况且就算到了公堂上,让你父亲来审理这个案子,也得出示证据有证人,知道为什么我的人会砍断了他的手。如果你父亲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他买这个郡守官位,只怕花的银子得论千斤算。”
刘钊顿时勃然大怒,急忙抢上去两步,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要朝秦鸿的脸上砸去。
‘唰’的一声,秦鸿左右护卫利刃破空,杀气凛然。
刘钊把酒杯抓在手中,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胆量砸下去,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冷笑着看着秦鸿:“我就不信,在山阴县城有我刘钊治不了的人。”
这时候外面又跑来一名随从,跑到刘钊的身边,低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刘钊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
他听见那个随从说,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已经陪着那位来头不小的贵客到了珍肴阁,如果那位贵客到来的时候还不能清理场子,今天他就丢人现眼了。
而且那位贵客一家对他们刘家帮助极大,今天邀请他来的目的也十分明确,只要刘钊能够顺利准备好今天的这顿酒席,对刘家将来的飞黄腾达,更是举足轻重。
他不由得对眼前这几个人更加恼怒,伸手一指秦鸿,厉声叫道:“把他们几个先给我扣起来,关到后院的柴房里去,等今天这顿饭吃完再拉到牢里去慢慢的拷打审问。”
身边一众随从齐声答应,踏前一步便要抓人。没想到秦鸿就立刻跟他说了一句一样的话:“把这位公子哥扣下来吧,等到他爹来了再打。”
两边的护卫几乎是同时动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屋里并没有出现拳脚相加的局面,也没有出现刀光剑影的场面。
只是片刻,刘钊就莫名其妙、天昏地转的被人拉到了秦鸿的身边,一柄钢刀和一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一左一右,冰冷的刀刃刺的他的肌肤生出一粒粒小疙瘩。秦鸿的其他护卫迎面列成一条线挡在酒桌之前,正对着刘府的随从。
刘钊倒是还有一分胆气,拉长了脸看着秦鸿:“好大的贼胆,看来你真是不想活着出山阴县了。”
就在此时,楼道里突然安静了起来,听见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子声音和一个敦厚的女子声音先后响起,那男子说的是:“今天多谢曹小姐能够出来赴宴,刘家上下蓬荜生辉。”
而那位敦厚的女声说道:“曹小姐极为清丽,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可惜我们家那个逆子刘钊一点都不成器,呆会曹小姐要是见到刘钊可要好好训斥他两句。”
随即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刘郡守,刘夫人,实在是太过见外了,我们在山阴县只是曹家本地的偏支而已,今日叨扰刘郡守刘夫人这一餐,小女子真是心中过意不去。”
三人说着就已经走上了楼道,却看楼道里那群随从正剑拔弩张和屋里的人对峙。
刘郡守顿时拉下了脸,快步走到雅间门前,往里看了一眼,沉声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他看清楚自己的儿子正被一刀一剑架着的时候,顿时慌了脸色,大步走进去,伸手一指秦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山阴县干这种持械掳人、无视王法的事情,就不怕本官立刻召集兵马,当场就斩了你吗?”
他的话刚刚说出口,秦鸿悠然接道:“原来是刘郡守来了。我记得大约在四年前,当时的刘大人刚刚被提拔为会稽郡郡守,想拜谢促成此事的十一叔,结果在我家还迷了路。如今看起来,刘郡守这几年日子过的不错,比当初胖了好几圈。”
这句话让正在勃然大怒的刘郡守立时冷静下来,他仔细看了看坐在中间的那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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