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梁官梦》第29章


前些年救济款比其它乡镇得得多,这几年干部提拔得也比其他地方快。以致县里有“张家坪出干部”一说。本来这次储备库选点根本没张家坪的份,按行署通报的要求,建库地点距国道最远不得超过二十公里。而且其他三个点都是按这个要求拟定的。但选最后一个点时,王一丁冷不丁就提出了张家坪。几个副职都是本地人,对王一丁的这一手早已司空见惯,知道他又要为家乡人做好事,就都一语不发地拿眼斜睨刘悠然。 
刘悠然当然不知道王一丁心里的小九九,口气坚决地说,“张家坪不合适,离国道太远,不合部里的要求。还是另选其他地方为好。” 
“怎么不合适?”王一丁当下拉长了脸,“远与近都是相对的。张家坪离国道是远了点,可张家坪及邻近的几个乡的百姓卖粮却可以少跑好多冤枉路。为百姓分忧解难,正是我们工作的职责所在。从这个意义上讲,把这里拟定为一个库址也不算过分吧。” 
话说到这份上,刘悠然也不再好说什么。于是张家坪就作为四个选址之一,上报到冯副部长这里。 
“部里的要求,我想你们都知道,地区不会没通知你们吧?”冯副部长有点不高兴地问。交通便捷、运输方便是选址的先决条件,就建库问题他下基层考察过不下十次,哪次也没遇到过这种明知故犯的事。 
刘悠然拿眼瞥瞥王一丁,见他眼盯着区划图,没一点回话的表示,便硬着头皮回道:“我们当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考虑过还选这里,什么意思?明知故犯,还是另有隐情?说说看,你们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冯副部长讲话的口气并不显得生硬,若不看他的脸,只听话音,你会以为他在和你聊天。 
“我们是这样考虑的,在那里建了库,张家坪及几个邻近乡镇的百姓卖粮会方便一些。”见王一丁仍无意回话,刘悠然不得不继续应对下去。 
“好,好!”冯副部长的声音大起来,“体恤百姓,顺应民意。多么好的父母官啊!看来是我们官僚了,怎么就没考虑老百姓卖粮方便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问题呢?这样吧,我回去后建议部里另下个文,为老百姓卖粮方便,今后不再集中建什么粮食储备库,把资金分给老百姓,让他们在各自家里建好了。那样不出家门,就可把粮食卖了,多方便啊!” 
“冯部长,我们……” 
王一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可话才出口就马上被打断:“再说一句,我是副部长,不是部长。” 
“是,冯……副部长。您……哦,不不不,你批评得对,我们考虑问题是片面了些,我们改,我们改。” 
“改,怎么改?算了,我们还是到实地考察考察再说吧。”冯副部长说走就走连安排好的午饭都不吃,就由王一丁、刘悠然陪着出发了。 
马不停蹄,整整一天半时间,王一丁、刘悠然陪冯副部长跑完了东南西北四个备选库址。第二天下午回县里,恰好路过县粮库,冯副部长又冷不丁地提出:“下去看看,没有过家门而不入的。” 
按常规,上级无论到什么地方视察工作,都要提前打招呼。冷不丁前往,没有不出漏子的。可这一天半时间,王一丁、刘悠然二人已全面领教了冯副部长的工作风格:说走就走,雷厉风行,根本就没时间让你做什么安排,至多在车子里偷偷用手机给将要去的部门领导打个招呼。这阵车子已进了县粮库大院,即使打了招呼,也没时间准备,所以两位只好听天由命、心意忐忑地陪着冯副部长下了车子。 
“不错,管理工作很到位。把粮食交给你们管理,还让人放心。”上高爬低认真察看了三座库后,冯副部长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晚饭是粮食局安排的,地点就在他们下属的粮园酒家。粮食局长看冯副部长高兴,也没请示两位县领导就主动上了瓶五粮液酒,吓得王一丁连连在暗中摆手。这一天半陪副部长吃了四餐饭,哪顿副部长都不准上酒,心想这顿也不会例外。没想到冯副部长这阵见了酒倒欢喜起来,“来,先让我检验检验,你堂堂粮局,该不会拿假酒招待我们吧?”说罢,拿过酒盒,从里面倒出个出小电筒,对着瓶上的商标左右照看起来。 
“嗯,不错,是真家伙。” 
酒是个好东西,有人称它为人际关系的润滑剂,还有人说它是人类情感的最好媒介。三杯酒下肚,陌生人即刻就成了朋友。有一句流行官场的酒话这么说:酒杯一端,政策放宽。 
果然,三杯过后,冯副部长就开始主动出击,先与做东的粮食局长干了一杯,又与两位县太爷连干两杯。接着部长秘书频频出招,猜拳行令,花样百出,不一会时间,三瓶酒就见了底。总共六个人,除去粮食局一位不喝酒的副局长,每人平均喝了六两。这其中,王一丁、刘悠然又喝得最多。二人心里正犹豫再要不要酒,冯副部长及时说话了:“酒,到此打住,喝多了影响健康,更影响工作。
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去轻松轻松?” 
“不知冯部长是想唱歌呢,还是想桑拿?”粮食局那位不喝酒的副局长小心翼翼地问。 
王一丁正担心冯副部长再在正副问题上做文章,不知他是没听见,还是懒得计较,或是想给粮食局长留点面子,直接回道:“一切听从你们的安排,叫唱歌,我们就唱歌,叫桑拿,我们就桑拿。” 
这分明是想去桑拿的意思。现在的领导说话艺术都非常高明,想做的事,从不明言,你不提,他绝不主动说;你说了,他只是默许。王一丁才说要给粮食局长提个醒,不想粮食局长精得猴似的,一语道破“天机”: 
“那咱们就去洗桑拿好了。” 
“行,就去洗桑拿。”冯副部长连个客气话都没说,这让刘悠然打心眼里佩服:“工作时风风火火,玩乐时痛痛快快,不做伪,不矫饰,这才真正算得上现代化的领导干部。” 
这次去的还是“水中情”。 
因一切由粮食局安排,刘悠然也乐得轻松。在水里泡够之后,目送冯副部长进了按摩房,他便主动叫了亚红,由她带着来到一个最靠里的小间。 
“王老板喜欢重点还是轻点?” 
“王老板?亚红,哦,不荷花,你不认识我了?”躺在床上的刘悠然愕然地仰望着只掩了三点的亚红问。 
“认识,咋能不认识您呢?你不就是咱们县里的二老板吗?你来过这里多次了,其中有三次是我为您服务的。” 
见亚红这般阴阳怪气,刘悠然也懒得和她再说什么,眼一闭,说:“重点吧。” 
这“重点”可不是好要的,刚开始刘悠然还能坚持,待按到腰部,他就疼得有点受不了了,“你这是按摩呢,还是给人用刑?”他一骨碌翻起身冲亚红喝道。 
“是你自己说要重点的。我们一切都听从客人的吩咐。其实我倒是希望你要轻'点,那样我也轻松些。” 
没想到亚红倒有了理,气得刘悠然一翻身又重新爬下,“好吧,就让你轻松轻松,我也解放解放吧。” 
轻轻地揉,慢慢地抚,口中还哼着叫不出名的动听的歌,轻歌慢按中,刘悠然又一次香甜地睡了过去。慢慢地,第一次来时感觉到的那种舒畅、痛快又渐渐地弥漫了他的全身,睁眼一看,亚红又如第一次般在轻抚他的那物。“挺住,挺住,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堕落。”他极力地告诫着自己,并挺直双腿,痛苦地压制着自己开始臌胀的情欲。 
坚持中感觉亚红手上的速度开始加快,刘悠然觉得自己快要燃烧起来了,一种急于发泄、痛痛快快地放纵一次的欲望强烈地刺激着他。终于,他抑制不住地内心的亢奋,一个鲤鱼打挺,闪起身把亚红拽到了怀中,又猛一转身,将她压在了身子低下…… 
一次,两次,刘悠然似个贪玩的孩子,上去下来,下来上去,好象总没个够的时候。这也是绝大多数男子初次堕落后的一种逆反行径:既然已经做了,倒不如好好放纵一番,就是犯错也犯个痛快。直到自己实在没了力气,完全瘫软,刘悠然才大口大口呼着长气平躺在了搂摩床上。 
亚红虽然也喘着粗气,但还是拿了毛巾上下左右,为刘悠然擦着身上的污迹和汗水,并不时亲吻着他。 
“真是舒服啊!”嘴里喃喃着,刘悠然一会儿便熟睡了过去。好象是在梦里,他忽然听到了马大炮的声音: 
“臭婊子,这么多次了还搞不掂。再这样,我就叫人划了你。” 
接着又传来亚红的哭声。 
“啪。”好象有人挨了打。 
“亚红,亚红……”终于,刘悠然醒了,可屋子里哪有亚红的影子。他翻身下床,找到内裤穿好,然后轻轻下床,悄悄拉开房门,正欲探头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