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蛹从文之罪人》第29章

“谁说的。”花蕊的脑中闪过了支律，那个优秀的女人。
“嘿嘿。。。除非不想死。”康博士像是自己和自己对话一般的淡然。
其实这话花蕊也明白，她咬了一下下嘴唇，示意自己应该要面对，反正手里的AP30也不多了，要让自己在研究也是不可能的。
正如青空说的，该来的怎么都要来，无论你怎么逃避。
推开沉重的铁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
花蕊看见青空脱得一丝不挂，正在翩翩起舞，就像是在聚光灯下一般，去掉了身上多余的束缚，青空看上去更加的瘪瘦。
花蕊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入打扰青空，她就这样看着，仿佛是欣赏一场期待已久的完美芭蕾舞表演，而场上这个人就是自己爱慕的对象。
花蕊甚至看的有些痴了，无论青空的跳跃还是挥手，都展现出一个人的陶醉和诠释，哪怕没有一点音乐作为背景，他好像都能掌控全场。
“嘿嘿。。。”在这样迷魂汤一般的场景中，康博士仿佛永远都是最为清醒的一个人。
也就是这样诡异的笑声，花蕊看到了属于青空身上唯一的长疤，这个疤痕从青空的胸前一直斜着拉到后背，最后停留在大腿根上。粉红色的组织显得很是刺眼，长拉拉的伤疤看上去更像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也像是一张似笑非笑的嘴，更像是一只睁开了一半的眼睛，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疤痕，所以青空才没有继续做模特的吗？花蕊心想着，毕竟这个伤疤怎么遮挡都会被显露出来，这确实是作为一个裸模的致命伤。
青空完全忘我的跳着，无视者花蕊和康博士的存在，但是就算是这挥汗如雨的舞蹈中，青空的脸色依然白皙，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不会走到末端。
“青空。”花蕊出声想要青空停下来并且给自己解释一下。
“嘿嘿。。。。”但是换来的却是康博士的怪笑声。
随着这样的怪笑声，青空也停了下来，她微笑着走到花蕊面前。
作为一个模特，她确实很高，但是在她身边呆着的花蕊却不觉得有青空那般的压迫。
“你找青空啊？”青空故作娇媚的声音里仍然有挥之不去的沙哑声。
花蕊被这一问呆住了。
也许就是这样的反问而使花蕊呆住了，青空继续说道，脸上是花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羞涩和友好：“我是青空的朋友，我叫秦童。”
也许是做裸模惯了，变成秦童的青空并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尽量的保持微笑，或者说尽量维持由于长久不笑而僵硬的脸庞。
花蕊仍然没有反应，她的大脑现在正在翻译面前这个人和青空的真正关系，也许是花蕊依然没有反应，青空继续说道：“人们都说我们的名字很像，长得也很像，有时候我都分不出来，到底有没有青空这个人。”
听到这话的花蕊，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知道面前这个人可能会有多重人格，而青空是她剥离出来的最完美的一个人格。
想到这儿，花蕊有些不该在这时出现的好奇心，或许是每个人看到多重人格都会激动的表现：“那这段青空陪伴我们的时间，你在哪儿？”
秦童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那表情像是得到心爱的礼物一般的激动，“听你这么说，那青空是存在的，”她停了停接着说：“真想认识他，每个人都说他很好。”
花蕊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怎样给秦童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你认识他？”秦童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花蕊问道。
花蕊本能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回答。
“那你改天介绍给我，好吗？”秦童虽然是询问，却有着不容置辩的语气。
花蕊退开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解释这个问题，毕竟很多多重人格的人在本体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自己时，都会疯掉，她现在不能保证秦童不会疯掉，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青空会消失，会在这么久以来露出她的本体来。
“嘿嘿。。。。”康博士的怪笑声及时的响起，让花蕊突然明白自己在每次注射SF前都要来看病人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来告诉他们，自己来到这间屋子里的真正目的，也许这仅仅只是花蕊一厢情愿认为的尊重一个即将要死的人。
“你知道我是谁？”花蕊调整了心情问道。
“你是青空的朋友，也就是实验室的人吧。”秦童俏皮的嘟着嘴说道。
“你知道我来做什么？”花蕊继续问道。
“不是来找青空的？”秦童又俏皮的歪着头问道。
花蕊摇摇头，秦童接着说：“该不是又来抓我去做实验的吧。”
花蕊点点头，“我们准备给你先注射SF，24小时后在给你注射AP30。”花蕊简略的介绍着。
“不要，我不要。”秦童立马哭了起来。
“我都还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来找我做什么？”秦童断断续续的说道。
花蕊偏着头听着，却被康博士拉出了门外。
沉重的铁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就像一道宣判着生死的大门，走在走廊上的花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这么多话，难道就是她长着一张青空的脸吗？
过了一会儿，花蕊手里拿着0。1的SF站在了铁门前，她轻轻推开门，像是怕打扰里面的人儿一般的轻柔。
然而推开门后花蕊却看见晨和英子正在康博士的声音指挥下五花大绑的绑住了秦童，秦童在椅子上死命的挣扎，虽然英子和晨很不协调，但是却还是绑住了毫无缚鸡之力的秦童。
秦童哭着叫嚷着，一点没有青空样子，她甚至给花蕊求饶，给英子和晨求饶，给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声音的康博士求饶，甚至说出可以满足他们一切想法的话，只要不要给她注射这可怕的药剂。
花蕊有些机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眼前这个人接受这种药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所塑造出来的青空还不出现。
“嘿嘿。。。下不了手了吗？AP30？”康博士挑衅的嘿嘿声响起，让花蕊明白自己正在被监视着。
好吧，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花蕊下定了决心。
在秦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花蕊完成了SF的注射，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看着，只是一个木愣愣，而一个婆娑娑。
“哎。”花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会怎样，我会怎样啊？”秦童激动的大声问道。
“嘿嘿。。。会死。”没等花蕊说话，康博士的说出了结果。
“青空，青空，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说再也不让我受伤害的。你这个骗子，骗子。”秦童一边哭一边说道。
花蕊只能躲开，她不能站的离这个女人太近，因为她真的很害怕青空突然出现，毕竟自己害怕他伤害自己，而这是花蕊听见的第二次有人说青空是骗子。
看着英子和晨正在慢慢解开秦童身上的绳子，花蕊脱下白大褂盖在了她的身上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不敢往下看，因为那个人她认识。
人总是这样，不认识时别人怎么样都行，认识了以后，自己就想去干涉，就参与。这便是一个相识相知相熟的过程。
花蕊静静地坐在房间的地上，体会着地上传来的冰冷，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安静下来，她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用力打门的声音，“砰砰砰”，这样的声音像是在锤击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
当花蕊反应过来要去看看秦童是否对SF有反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鼻子堵塞，缓不过气来。
她立即意识到既然青空选择这个时候躲起来不见自己，必定有原因，也许他正是希望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走进中央控制室里，花蕊看见康博士正在悠闲地看着报纸，心里很是鄙视了一下，这时从电脑屏幕里传来了秦童的哭喊声：“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让我再做实验？为什么。。。”
问的是我吗？花蕊心想。
“嘿嘿。。。看来每个试验品都想知道你的名字，AP30。”康博士没有抬头的说道。
花蕊没有理睬康博士，她只是开开了面前的话筒，她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到房间里，“秦童，我叫花蕊。”
一片静默后，秦童仿佛对声音有了反应，她坐在地上，靠在墙壁边上，声音嘶哑的仿佛青空又出现一般的说道：“花蕊，哼，你就是个贱，人，”她停了停继续说道：“抢走我的青空，还给我打针，你不是好人。”
花蕊语塞，她不愿说出真相，因为太残忍。
“青空不存在。”花蕊还是这么说了一句。
但是秦童好像自己过滤了这一句一样的说道：“你不得好死的，花蕊。”
花蕊发现自己想要和她说话的这个举动真的很傻，慢慢的关上了话筒，接着就是漫天的咒骂声，这个女孩子好像只有咒骂才能解决自己心里不畅快。
花蕊一边听一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