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嫁》第242章


,更是无可奈何。
丁姀干干笑着:“让二伯母取笑,小姀哪里这么大的能耐。”
“能耐?”二太太刹时间拔高了嗓音,“我看你的能耐可大得很呢”
“……”二太太说话已没好气,看样子果真不出自己所料。丁姀暗叹,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她,今早上被丁婠一催就给忘了这正事了。
信之“依依呀呀”地把玩丁婠的头发,丁婠虽跟信之挤眉弄眼的,可那两只耳朵可是竖地老长老长,一颗心全扑在丁姀跟二太太身上。关缕儿自然也不例外,跟小姑子两个心照不宣,连门外的丫头都听出来,二太太跟丁姀说话似吃了枪药似地,哪里不想窥个端倪,好让自己的好奇心爽一把。
可是二太太心里早就已经打响了算盘,估摸一阵就蹙眉对关缕儿道:“我同你八妹有事说,你带信之下去吧。”
明着让关缕儿下去了,她当然不敢留,只能抱着丁信之退到屋外。儿媳妇都下去了,丁婠也就没有继续呆着的理由。被刘妈妈推推搡搡也赶到了门外,“嘭”地一声被门隔绝。还想凑耳朵听,被刘妈妈瞪了一眼,就给缩到台阶下的小花园里去了。
隐隐约约听到二太太的口气,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呐待门一阖上,二太太立刻拉下脸,斥道:“你给我跪下。”
这又是以一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命令她如此了?丁姀苦笑,只能照做,在她面前贴膝跪下。那神情却依旧风平浪静的,是温和、从容,更像是以这平和的心态对二太太的抓狂进行了狠狠的嘲弄。
二太太猛地捶桌,坠落鬓边的金簪垂珠划过金丝一线:“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错处?”
丁姀摇头:“小姀原本不知二伯母意欲何为。若是责怪小姀这几日不曾来给二伯父磕头,那么小姀自认有愧。除此之外,小姀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还嘴硬?”二太太突地瞪起眼睛,那般犀利,似乎能恫吓别人做出让步。
第两百五十六章 予取予求?
丁姀沉默。
二太太从怀里掏出那一方绢帕掷到她跟前:“瞧瞧,可认得这个?”
“认得。”丁姀答道,“是我先前在船上时赠予一名宫女的。”
“嗯?”二太太狐惑,“你可知道这条汗巾是从谁手上得来的?如此贴身之物,竟从一个男人身上拿到,你难道没有半分警觉?”
“倘或小姀说,这条汗巾早在船上时就被宫女遗失,二伯母信吗?二伯母若不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姀也无从解释来去。我想,要追究汗巾究竟从何而来,还是得追根溯源,二伯母从谁手上得来的,问此人就不会错了。”丁姀不疾不徐,仿佛是在帮二太太出谋划策。
二太太喉中一哽,心道这小丫头脑子真是活络,这么一来自己也就达不到目的了。于是见好就收,立马起身去扶她:“二伯母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随口听信他人胡言乱语几句就当真了。但是……你可要知道,无风不起浪,今日既然有人会拿此事冤枉你,他日必定还会有人就此事编派你。”
丁姀随她起身,静静在心中揣度二太太究竟为了何事,要下这么一个套让她钻。
见她未反驳自己,二太太稍稍舒了心:“适才只是想瞧瞧你心虚不心虚,看来此事,真的与你无关的了。”
好个试探虚实,分明是词穷了才是。丁姀冷笑。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二太太满面忧愁,“你要去的是国公府,这往后日子娘家的面子也靠不上。若是让人拿此事造谣,恐怕……”
“二伯母的意思?”单刀直入言简意赅,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二伯母是这么想的。你独身在舒公府势单力薄,万一受了委屈也无人撑腰实在可怜。”
这意思丁姀就明白了。立马堆上笑:“姊妹若都在盛京,得空常聚聚就成了。”
“……”二太太愣了愣,嘴里原本准备的话竟然也说不出来了。她总不能说,让丁姀为丁妙包办桩婚事吧?眼瞅着丁妙搁家里都快过了女子最妙的年龄,丁妙丁妙的名儿叫得倒好,这下成了滞销货。
偏在家中成日闹这个闹那个,丫头死了一双也再不要新的。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祸害来?
回头去跟丁妘打商量,丁妘的脑筋里却又另有打算。她已有一回让丁妘自己做主了,谁想偏不得成,还没等赵修泽回来丁妙就被丁朗寅带回了丁家。所以说,赵修泽与丁妙是无缘的,丁妙也不是个做小的命。正好丁婠来她面前扯丁姀的小辫子,说是那柳常青身上的汗巾是丁姀的。这下可有了门路,眼瞅着丁姀与舒公府的关系,让舒公府出面讨桩看得过眼的婚事,那还是有的吧?
二太太是这么打算的。没成想丁姀预先有了发觉,偏不买这帐。她是好话歹话都说尽,黑脸白脸也都做全了,实在没法子。眼圈一红,就差个苦肉计没使上来。
丁姀倒不是不想成这个美,只是按丁妙如今状况,赶鸭子上架之类的事情,只恐惹她做出更为极端的事情来。再来,自己也许并没有这个能耐。盛京就算是姑苏,也没见拿她丁姀的名字出去好使了的。
于是只笑了笑:“天下父母心,七姐会懂的。当前却不是时候,她的性子,二伯母该比小姀了解地透。”
二太太一听,便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那眼泪突地一下又收了回去,神色自然冷淡下来。微微撇唇讥诮:“夫妻尚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言这不是同父同母的姊妹呢嗬……我也不过这么一说,本来也没这个打算。你若能帮自然是好,你若不能帮的话,也没什么。这盛京这么大,总有个匹配的人家。”
丁姀苦笑:“小姀留意就是。”
二太太这才舒坦一些:“妙姐儿如今也不搭理我,你得空还跟泙寅去瞅瞅她,劝劝她也好。”
丁姀点头:“小姀自当尽力。”
“哎……”二太太鲜少地叹了口气,似乎是真拿丁妙没辙了。
丁姀默默起身,一句话憋在胸口踟蹰许久,才道:“小姀斗胆问一句,为何二伯母与二伯父始终不肯答应七姐?柳解元既然能在一省夺魁,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而且想他年纪轻轻,即便明年会试失策也还有后年大后年。前途仍然无可限量……”
二太太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似地犹如触电般愣住,呆呆看着丁姀连叹了两口气。
“是……因为容阁老?”
丁姀才问,二太太那厉眸登时睃了过来:“去把她们叫进来吧,别在外头让日头给晒晕了。”
丁姀微微一笑。二太太不愿意回答,她当然不会去强求。只不过这态度却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于是心里也稍稍有了个底,便转身将门打开,果然瞧见丁婠跟关缕儿就站在门外。屋门毫无预兆地豁然开启,那两人立时呆若木鸡。
“二嫂,五姐……”丁姀可不是存心让她们出洋相的。
竟她善意提醒,那二人才收拾了这般失态。关缕儿抬了抬手里的漆案,挤笑道:“正想问问娘,您的早饭……”
“搁这儿吧”二太太不耐烦地点了点屋里的桌子。
“哎”关缕儿瞅了丁姀一眼,便埋首进去摆饭。
丁姀跟丁婠照面,两厢正不知道是离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犹豫之际,二太太又道:“你们两个可吃了没有?要不要陪我再吃一点?”
丁婠正惴惴不安地,疑心丁姀有没有把自己也绣了蝴蝶汗巾的事情说出来。听了二太太的话,眉上一弯,那嘴巴就咧开了。忙不迭进去道:“没吃了,倒是八妹吃过了,就由她去吧。”
二太太抬眉看了看丁姀,一副冷淡模样:“吃过,就在我这里坐坐。你们不是来拜见你们二伯父的吗?待再过半个时辰,他就差不多回来了。届时给磕个头,就回去吧。”
正说着这话呢,刘妈妈匆匆进来,道:“前头老爷派了人来说,今儿恐怕得迟了。大人留了说话……”说罢瞥眼看丁婠丁姀二人,微微点头讨笑。
“既然如此,小姀就先回去。我母亲这几日身上不好,我想多去陪陪。五姐,你呢?”丁姀识相退出,不想与丁婠一起在二太太面前。
丁婠道:“那……要不我也去瞧三婶去?”
“等等,你别走。你母亲不在,这些事便都跟你商量罢。”二太太及时喊住她。
丁婠愣住,心中思索便已有数。定是昨日赵修泽登门的缘故……到底是何结果?赵大太太反悔了?还是别的什么?她眉宇紧蹙,双手双脚也不自觉地发颤,竟隐隐有些害怕。若是赵大太太反悔,这桩事情传出去,自己岂可做人?
丁姀瞅着不干自己的事,显然丁婠似乎也不大想让自己参与其中,就顺她意思退出去了。关缕儿追了她几步,在外头叫住她:“八妹,你先等等。”
丁姀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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