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206章


素素顿时气结。可是心口异常激烈的“突突”声,又似乎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九天后京城突然传来噩耗——慕年楠遇刺身亡。
听闻消息当时,慕藉脸色一刷白,整个人都怔住,半晌不能言语。神情恍惚的牵了匹马就一路狂骑出城。
素素和序旸短暂商议后也踏上了进京之路。
当他们到京时。已是一月之后。京城格局已然天翻地覆。
新落成的越王府邸内,放眼所见尽是素缟白绸,仆妇家丁举哀嚎哭。
哭声凄切,引人心慌。然而,出乎素素意料。一路上听点儿动静就哭闹不止的容宽,到了这里,忽然变得安宁。睁着乌圆的大眼睛四转着打量周围,竟不知疲倦似的。
至此她才敢确认,只怕容宽从前异常,是因为新生婴孩与亲生父亲之间血浓于水的心有灵犀。
不由的将容宽抱得更紧,紧跟在序旸身后一路随引路管家来到灵堂前。
今日已是“七七”,慕年楠遗体犹未入殓。
精瘦的管家老廖说:“皇上有令,一日不找出元凶,王爷一日不能安息入殓。”序旸正在上香,闻言疑道:“元凶?”
据消息,当街行刺慕年楠的凶手已被当场拿下。
老廖摇了摇头叹息着,正欲要说,忽然从院里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女人说话声。但听那语调子……像是个疯婆子!素素眉心一敛,不由的更加收紧怀里襁褓,退到序旸身后。
老廖这时已经匆匆迎了出去。隐约听见他好言好语劝着,还有好些丫鬟零零碎碎的帮着劝拦,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
序旸回身看向素素。
显然,刚才的疯婆子,应该是韦媚儿。
韦媚儿疯了。
“见见她……”序旸小声道。
素素撩开襁褓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
听序旸提出想拜访“太妃”,神色老廖便显出十分为难的神色。
序旸忙作揖,诚恳地说:“越王殿下突然遭遇不测,只恐太妃娘娘已然枯心竭虑。在下身为殿下生前好友,理当面见太妃,略尽绵薄心力,才不负殿下知遇。”
“这……”老廖犹自迟疑。这时恰好慕年榕过府来进香,听闻情况后,便向老廖表明由他陪同序旸“夫妇”一同前往内院探望。
老廖自是不敢多言。
才过了月亮门,隔绝了老廖的视线,慕年榕便语带不悦道:“二姐如今好生见外,回了京中,也不曾派人与我知会。若不是在此偶遇,二姐可是要过府而不入么?”
“事出突然。回京也是我们临时起意,来不及通知任何人。倒真是我们的失误。”素素轻声说道。
慕年榕本也不是存了心思要发难,当下想起所谓“突然”之事,神色更是瞬间黯淡下去。
“听说元凶还未抓到。楚王殿下一直在京中,可有听到什么消息?”序旸转身问道。
“消息……”慕年榕边沉吟着,皱起了眉头。片刻后,摇了摇头。
素素不露痕迹地轻推了序旸一下,打了个眼色。
慕年榕不是她更不是序旸,只是个单纯的孩子而已,只怕到现在也不知道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况且他守孝在家,深居简出,也是不大可能获得外界资讯。
不过,他既在京中,总有他的优势。
素素当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府上可信的亲信家丁有多少?”
慕年榕眼珠微往上扬,似乎在心里清点着亲信家丁人数。过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掌,说:“五名。”
素素和序旸相互对视一眼,序旸便对慕年榕说:“还请殿下帮忙,兵分五路遣人打探消息,务必将越王殿下出事前几日所有行踪全部调查清楚。”
“出事前几日……”慕年榕眯了眯眼,眼风扫过素素和序旸二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顿了顿,他便忍不住指着素素怀中襁褓,目含询问,“这是?”
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素素的孩子——从上次素素逃婚离京至今也才不过八个月时间。
素素不由的再看向序旸。
此前在路上他们本已经商议好,这次进京,便对人表明容宽身份。可是眼下情况生了变数:临时获知刺杀慕年楠的背后主谋还没抓到,韦媚儿已是行为疯癫。此番境况下,若是爆了容宽的真实身份,岂不是陷他于危险之中?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说,还是不说?
序旸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撩开了襁褓。
慕年榕凑近前去看。
“殿下可曾觉得像?”序旸隐晦地问道。
慕年榕正欲伸手摸摸孩子的脸颊,听了这话,手上动作却是顿住了。抬眼看看素素,又看看序旸,渐渐的,脸色就变了。
素素平静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心里的想法。
“可……”慕年榕欲言又止。不是不好明说出口,只是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太突然了。
素素便简略地给他提了几个关键的点,从去年那次郊游,之后她身边的丫鬟茗妍莫名消失,以及韦茉凌怀孕的时机……这么一说,慕年榕自然就懂了,指着襁褓里对着他笑的容宽,张口结舌。
那次郊游他没去,但他认得茗妍。
可他却万万想不到,这孩子,会是他四哥的孩子。而且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丫鬟……
序旸猛的对他打了个眼色。大家便都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三个仆妇从月洞外路过。原本昂着头,见了慕年榕,便立时低下头去行了礼,匆匆忙忙走了。颇有几分低眉顺眼。
可是素素却觉出“贼眉鼠眼”来,立时喝道:“站住!”这边厢已让慕年榕出面拦人,而序旸接了她眼神,自往前院去找来老廖。
果然,三人都是手脚不干净的,趁主家无人做主,顺了韦媚儿几副珠钗环佩去。
老廖怒不可遏,命人当庭杖责三人。直打得皮开肉绽,也不喊“停”。
这样血腥的场面素素不想叫容宽感受到,只留了慕年榕在此坐镇,她自和序旸去见韦媚儿。
此时全府上下的仆妇家丁都聚在前庭看审,韦媚儿落了单。
面对眼前时而疯癫吟唱,时而痴傻憨笑的韦媚儿,纵使先前有再多怨恨,也再提不起来。素素轻叹一气,只将襁褓撩开盖头,露出容宽的脸,站在远远的地方举给韦媚儿看,“阿宽,那是祖母。”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杀仇
离了越王府,序旸问素素去哪儿歇脚。“汝南王府”几个字已然到嘴边,素素忽的又想起一事,生生收住了声,只说:“我听你的。”
序旸揉了揉她头发,笑着宠溺地说:“还去金玉良缘,可好?”
“好,”素素想也没想就点头应承下。
序旸又是一阵失笑摇头,“你呀!”
而等到深夜时分容宽睡着了,二人再次来到楼顶观月,序旸便忍不住问素素:“你不恨她?”
他说的“她”,正是韦媚儿韦太妃。
素素摇头,“从前……嗯,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恨过,恨之入骨。”
去年中秋宴巨变,初时她只道是皇后公孙琦晗设下的计谋。可是年初公孙琦晗和她那几次谈话,推翻了她之前的论断。
顺着新线索分析,很快就想到,除了公孙琦晗,另一个最有可能设此计的人正是慕年楠的母妃韦媚儿。
“可是现在,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素素短暂地蹙了蹙眉。
如今的韦媚儿,早已没了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风范。
回想起韦媚儿抓了虱子就往嘴里塞的模样,素素陡觉一阵反胃,缓了许久才平复心情。
“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之前,久得我都快忘记了。那时候,爹爹曾告诉我,‘莫有恨,恨太累’,”素素偎进序旸怀里,似嘲似讽地笑了笑,“可是当时太年轻,不懂一份透彻心骨的恨,究竟能把人累成什么样。”
所以这么多年里,她时不时在恨。直到经历过慕藉的“死亡”、韦茉凌的死亡,眼看着昨日还是你倾心相恨、用尽全力想报复的人,转眼间就没了……忽然感觉。为什么要恨?有什么要恨的?
“不过一场浮华烟云过眼,淡淡的,也就没了。”素素不无感慨地说。序旸轻轻地捋着她细软发丝。也淡淡地勾了勾唇。
放下了仇恨的丫头,才真正是长大了。以后才能活得更开心。
后三天,慕年楠的消息和慕藉几乎同时出现。
二人的调查不约而同表明,行刺慕年楠的幕后主谋,极有可能是杨维荣。
“……四哥与那小妇人说了一会子话,那小妇人最后仓皇落逃……有人看见小妇人在巷口与一威猛壮汉汇合,一起进了马车……有人说在戚家后院见着了那马车……”慕年榕综合了家丁打探到的消息,捡了重要的说与素素和序旸听。
素素便要他描述那“小妇人”的身段模样和打扮。她照着描画。
最终结果表明,竟是茗妍。
慕年榕不敢置信。
印象中茗妍是那么纤细窈窕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是画中着略显丰腴的美少妇?然而细看之下,那五官的轮廓。和眼眸里的浮光神韵,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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