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第79章


出去嫁人的,那孩子不过是为主母生的罢了。 
宋氏的话既说到这份上,程大爷就没再说,赵氏已经喊夏月,簪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夏月不见的道理,帘子掀开,夏月从宋氏里屋走了出来。今儿夏月穿了几件新鲜衣服,面上用了些脂粉,瞧起来也有一些姿色,只是不知为什么面色有些发白。 
宋氏拉了她的手,笑着对程大爷道:“夏月你也知道的,来我身边服侍那么多年,知根知底的,我就挑了她,大爷您要喜欢,今晚就让她去服侍您。”宋氏身边的那几个丫鬟,不管是春兰夏月还是秋草冬瑞,程大爷都不大记得,妻子既有这样美意,他也只是一笑。 
宋氏见他笑了,心里更加欢喜:“我已收拾了一间屋子给夏月住。”说着宋氏对夏月:“还不快些去服侍大爷。”夏月一双手有些发白,伸手去扶程大爷,声音有些小:“大爷。”程大爷已站起身,夏月忙跟着他出去。 
看见他们走了,宋氏那脸色顿时变了,接着又笑了,伸手指着簪子:“夏月平日是睡在我床边的,你以后就睡在床边服侍吧。
第47章、服侍
簪子啊了一声,身边的冬瑞已经推了她一把:“这是大奶奶赏识你,你还不赶紧道谢。”冬瑞那一下推的有些重,簪子已经跪了下去,木然地磕了个头。 
宋氏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簪子,你虽来我身边日子不长,我可一直很看重你,以后你可别再让我失望。”宋氏话里有明显的警告意味,簪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做下人的,忠心是很要紧的。 
见簪子跪在那一动不动,宋氏的下巴扬起,怎么说自己才是这家里的大奶奶,劝不了大爷,难道还不能摆布得了几个下人? 
宋氏的心簪子是不知道的,照了她吩咐把铺盖搬到她屋里,铺在床边脚踏上,秋草两人服侍宋氏卸了钗环,宋氏打个哈欠,秋草见簪子站在那里,急忙喊道:“你也该学着些,怎么服侍大奶奶,哪有呆愣愣站在哪里的?” 
宋氏着了中衣,手里端着盏蜜水在那慢慢地喝着,听了秋草说话,又打一个哈欠,声音变的慵懒:“簪子初来,你们也教着她些。”说着那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冬瑞忙上前接了杯子,和秋草两人把宋氏的身子摆平,又给她换上睡鞋,这才给她盖上被子,放下帐子出去。 
冬瑞出去的时候见簪子还站在那里,上前往她身上掐了下:“真以为上来了就能服侍好大奶奶,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也不知道大奶奶看上你什么?”秋草拉她一把:“你声音小一些,吵醒了奶奶可不成,要慢慢教着。” 
冬瑞咬牙恨恨地看着簪子,簪子还是低头不语,秋草已拿起桌上的大灯,只留下床边一支蜡烛点着,努嘴示意簪子去睡。 
听着床上的宋氏已发出鼾声,簪子悄悄到脚踏那里坐下,抗不住困意想睡,可是这在床边服侍,就怕主人夜里醒来要服侍喝茶什么的,要是主人叫自己还在睡,那岂不又会挨骂? 
簪子半靠半坐,终于睡意还是袭来,头一点一点已经进了梦乡,梦里正在那里和榛子一起吃好吃的,猛然榛子脸色一变,手就狠狠地往簪子胳膊上抓来,簪子一疼,眼睛睁开,面前却不是榛子,而是冬瑞的脸,见簪子醒了,冬瑞那嘴就跟刀一样:“簪子,让你在这屋里是来服侍的,不是来贪睡的,大奶奶想喝茶,喊的我们在外面的都听见了,你还睡的死猪一样,若不是我掐你,你现在都还醒不来。” 
簪子急忙爬起来,打算去给宋氏倒茶,冬瑞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不用了,等你醒来倒茶,大奶奶都快渴死了。” 
看见桌上的茶壶等物,簪子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不该这样贪睡,任由冬瑞骂着,冬瑞虽然责骂着她,但已经扶宋氏重新躺下,宋氏闭着眼,又打了个哈欠。 
冬瑞把帐子放下来,端了蜡烛出去,返身又掐 簪子一下:“睡的警醒点,别跟猪一样贪睡。”警醒点该怎么睡?簪子没人教过,后半夜只有睁着眼巴巴等着宋氏叫,宋氏到了后半夜就不叫了,直到天蒙蒙亮,簪子才打了个盹,也不过刚盹着就听到秋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奶奶,该起了。” 
簪子一个激灵醒过来,顾不上东南西北就去扶宋氏起来,宋氏又懒懒地打个哈欠这才起来,却没让簪子扶,而是示意簪子先去开门,簪子顾头不顾尾地先打起帐子,这才去开门。 
门外秋草冬瑞章婆子她们都等在那里,见簪子眼睛红红的,章婆子脸上露出一个别人看不到的笑容。簪子跟着冬瑞在那里整理床铺,章婆子在镜前服侍宋氏梳妆,见宋氏有些精神不好,章婆子故意问道:“奶奶昨儿晚睡的不好?” 
宋氏用手掩住口打个哈欠:“昨晚是簪子服侍的,她毕竟年轻,没那么周到,章妈妈,还要劳烦你多照管照管她。”章婆子的眼看向簪子,应声道:“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管。”本在那里叠被的簪子不由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宋氏梳妆快好,门外的眉儿道:“奶奶,夏月姐姐来了。”宋氏的手停在那里,帘子起处夏月已经走了进来,她面色依旧苍白,只有唇间一点胭脂还有些喜气,先上前给宋氏行了个礼,宋氏已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包金簪子塞到她手上:“还没给你道过喜呢,昨儿大爷怎么说的?” 
若是欢欢喜喜嫁了人,现在该又是羞涩又是喜欢的时候,夏月脸上泛起一丝恍惚,耳根处总算有了一丝微红,只是低头道:“大爷他很好。”宋氏不自觉地紧握了下右手,那脸上的笑却更温和了:“这很好,你要有个喜信,得了身孕,生下个儿子,那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功臣吗?夏月脸色依旧苍白,做了使唤人,竟是连自己的喜怒都由不得自己,更别提未来了,自己,已没有未来了。运气好些,生个儿子被留在这家里,运气不好些,就是等生完孩子被寻个由头卖出去,从此连乡都不得回,更别提见孩子的面。 
宋氏已经站了起来,拉了夏月的手欢欢喜喜地道:“走,我带你去给婆婆问安,这是喜事,让婆婆也欢喜欢喜。”说着宋氏又吩咐章婆子:“章妈妈,午饭时候让厨房整一桌酒席,让刘姨娘也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章婆子笑的脸上就像开了菊花,连声应了,又给夏月道喜,在这热闹里面,簪子却觉得夏月和平时不一样,无端端地,簪子想起琴童平日说的话来,仿佛看见一朵鲜花就这样从枝头落下,瞬间枯萎。 
章婆子是个忠心的人,既宋氏说了要她好好教簪子,她怎么会忘记这话呢?白日章婆子把簪子带 在身边,让她学着规矩,稍有点不对,那板子就打在了身上,天气渐渐暖了,穿的也越来越少,打在身上容易被看出来,章婆子就变了法子,改用针扎。 
针虽然细,但一扎下去那疼却让人说不出来,簪子还不敢叫唤出来,自己学不好规矩,怎么能怪章婆子呢?白日学规矩,晚上还要守夜,原本簪子以为宋氏是前半夜叫人,后半夜可以踏实睡了,哪晓得等簪子后半夜开始踏实睡了,宋氏又开始叫了,等簪子认为前半夜能睡时,又改成前半夜要叫人了。 
这么几天下来,簪子睡不好,白日的规矩学的就更不合章婆子的要求,挨针扎的时候越来越多,掀起袖子看看,就能看到两边胳膊上都是针眼,簪子是老实人,不懂里面的窍门,只当自己真的很笨,学不会东西,每日只咬紧牙跟着学。 
总算这夜里也有闲的时候,程大爷过个几日还是会到宋氏房里,每次程大爷来之后,宋氏不但脸上的笑要多些,最要紧的是簪子可以好好地回自己房里踏实睡上一觉,而不是在房里听使唤,连觉都睡不踏实。 
这样簪子倒比宋氏还盼望程大爷进宋氏的房,可是毕竟不是每日都这样,一个月下来,簪子那原本有些丰润的小脸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走在路上都有些飘了。 
这让冬瑞笑个不停,说她没福气,来大奶奶身边服侍这么好的事,人人都要长胖一些,哪像簪子反而瘦了下来。真的没福气吗?瞅了个章婆子闲下来不盯着自己的空当,簪子悄悄往厨房去了,临走前还和环儿说好,要是章婆子寻自己,就说自己肚子疼上茅房去了,然后再让人飞快地来寻自己。 
环儿连连点头,簪子这才飞快跑向厨房,自从那天匆匆一别,都好久不能出门,心里着实想念榛子她们。厨房里的人现在正是空闲时候,都坐在那里说闲话,看见簪子进来,榛子露出笑容:“我就说你一定想着我们呢。” 
柳嫂子已经走进厨房捧出一把果子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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