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第97章


挡,却看见她和来喜的四目对视。朱大娘不由叹了口气,小儿女的心事就是这样,可是在这样大院里,难啊。
第65章:纳新 。。。
榛子已经和那个男子双双站了起来,榛子的爹娘嘱咐了几句,榛子的娘接过别人递上的盖头给女儿盖上,轻声说了一句:“这一去就是大人了,可要好好去人家做人。”刚说完喉咙就有些哽咽,媒婆看惯了这些,只是笑着道:“吉时已经快到了,请新人上轿吧。” 
榛子的大哥这才上前背起榛子,众人簇拥着新人往外走,簪子和朱大娘也被人群卷了出去。簪子的相貌衣着在这群年轻女子中是出众的,见她跟着出来自然有几个人想凑上去趁机看的更清楚些。好在朱大娘一直跟在簪子身边不露痕迹地挡住,虽是如此,簪子也羞的一张粉面通红,微微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走出了院子,到了院门口,已经有一乘花轿在那里等着,榛子的哥哥把她送进轿子里面,轿帘放下,榛子开始依照风俗放声大哭,显示自己舍不得离开家。别的人在那里抛洒五谷,说着吉利话。 
乱纷纷中,来喜终于挤到簪子身边,趁着朱大娘眼错不见的时候飞快地拉起簪子的手,簪子被来喜的碰触吓了一跳。男子那温热的掌心里稍微带着薄茧,手还稍微有些颤抖,簪子的心猛地跳到了心口,抬眼飞快地看眼来喜,又低下了头。 
来喜的心也跳地很快,想和簪子说句话但这里都是人来人往,只有飞快地往簪子地手心塞了样东西,就赶在朱大娘转过头的时候丢开了手。 
手一松开,簪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羞涩,脸上竟冒出薄薄一层汗,唇变的有些水润,来喜退后一些,眼光灼灼地盯着簪子看,看见簪子面上的羞涩,心跳的更加飞快。但不能看多久,朱大娘已经转过头,轿夫已经抬起花轿。 
吹打手开始吹打起来,新女婿上了小毛驴,鞭炮开始炸响,烟雾之中,迎亲的跟上轿子,准备一起回去。来喜也定定心,跟着众人回去,路上还是忍不住回头往榛子家门口看去,门前却已经没了簪子的身影,只有几个小孩子在地上蹦跳着捡没燃尽的鞭炮。来喜回头看了又看,那道倩影在自己心里越发明显了,一定要再出息些,好回程家向她求亲。 
想起方才塞给簪子的东西,来喜脸上露出笑容,她一定会明白自己心的。 
簪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东西掖进袖子里,打算等回程家之后再打开瞧。只是心里再静不下来,想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一封情信,或者是定情信物?越想簪子的脸越红,却怕人看出来,连喝了两三杯茶水才让面上的红润慢慢消去。 
在榛子娘的热情挽留下,她们用过了酒饭,又闲坐说了会儿话,马车就来接了。回去的路还是那条,簪子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了出来,靠在车壁上,那微微有些冰凉的车壁才能 让簪子的心安静下来。 
朱大娘发出一声叹息,握住簪子的手:“不知不觉间,你都长这么大了。”簪子本有心病,被朱大娘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飞起红色:“大娘,我……”朱大娘微微叹一声:“这个年纪本就是情窦初开时候,谁没年轻过?” 
簪子被说的咬着唇又笑了,大胆地问朱大娘:“大娘年轻时候也喜欢过人吗?”谁没喜欢过人呢?朱大娘眼里泛起几许柔情,当然有过喜欢的了。可是做了这种人家的丫鬟,不是喜欢谁就能嫁给谁的。 
得不到朱大娘的回答,簪子怯怯地叫了声大娘,朱大娘回过神,轻轻地拍了拍簪子的手:“你啊,难道不晓得这种事情是不能做的吗?”朱大娘的语气依旧温柔,但那话里带着的警告之意是簪子从没听过的,她不由一愣,眼里的泪都快掉出来,低下头不说话。 
情之所钟,又有谁能抵抗呢?朱大娘叹息,把簪子的肩拢一拢:“大娘不是怪你,只是这种事情,传出去了总是不好,况且大姑娘是铁了心要带你一起陪嫁的。”簪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做陪嫁丫头,那就是生死荣辱都掌握在姑娘手里,必要时还要去牺牲都不能说半个字。 
可簪子早不是初进程家的无知女孩,她梦想的是想榛子一样出了府,嫁个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或者会比在程府辛苦些,可怎么也比命全操在别人手心要好。 
朱大娘的声音变的越发小了,小的已经贴在了簪子的耳边:“记住,要想安安全全地出府,就不要提起来喜半个字。”看见簪子点头,朱大娘顿一顿又说:“今儿他给你的东西,要是什么情信就赶紧烧了吧。”原来朱大娘全瞧见了,簪子的脸上又飞起红色,从袖子里把那小包拿了出来,打开,却是一方帕子包着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诗:神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簪子的脸更加红了,看着来喜那熟悉的字,怎么也舍不得把它烧掉。朱大娘发出叹息,这里没有火,就让她多看一会吧。 
至于那个帕子,也是市面上常见之物,倒也没什么稀奇,这来喜的心思也算缜密了。朱大娘摸摸簪子的头,簪子脸上的笑更加不好意思,趴到朱大娘怀里,朱大娘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也要想个法子让这孩子出府去,这座高墙里面,毁掉的人已经太多了。 
再让这个女孩毁在里面,朱大娘竟有些不忍心了,只是要想什么样的法子呢?大姑娘和太太一样,定了的事就不肯再改了。朱大娘的唇抿成一条线,怎么办啊? 
回到程家,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做针线活,偶尔素琴她们不在就搭把手服侍程玉轩,程玉轩的嫁期日近,簪子也开始赶起她出嫁要做的 针线活。 
每日里,做完该做的活,歇息时候,簪子总会想起穿着红红一身的榛子走出房门时候,那脸上露出的又欢喜又羞涩又带有一丝难过的神色,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和她一样,穿上嫁衣,盖上盖头,嫁给来迎亲的男子,而那个男子就是来喜? 
渐渐又到了过年时候,程家过年的样子簪子已经很习惯了,照例祭祖先,团年饭,吃完了主人们守岁下人们陪着。等第二日一大早,再换了新衣衫去给主人们磕头拜年,拜完年发压岁钱。 
然后就是一年中难得的闲暇时光,今年和往年不一样在于,程玉轩也要出嫁,是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而她身边的丫鬟们,只怕也是如此。簪子既怕程玉轩出嫁的日子到来,又盼她出嫁的日子到来,这样的心情让她有些日夜不安,却不敢说出半个字。 
元宵灯节已过,程太太请了戏班子在这府里唱了一天戏,这戏班子就是那日程竹轩回门时候请的那个。簪子这些下人也沾了光,借着服侍主人的机会在那里听戏。 
那青衣比上次还要更美貌些,一双眼如同滴的出水,身段更是美妙至极,唱出的词简直可以声遏流云。等戏演完,台下传来叫好声。三太太斜斜地看一眼程太太:“大嫂,上回说的事大嫂难道忘了吗?” 
这次是程太太手里抓了把瓜子在玩,也不看三太太,那浅色的唇往上勾起:“自然不会忘,况且这个家里,现在都成出的人多进的人少了。”三太太一怔,接着笑了:“那我该去恭喜大伯呢,还是去恭喜大侄子呢?” 
程太太的眼看向台上的青衣,略有几分迷离,接着就道:“当然是恭喜老爷了。”三太太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接着用手扶稳,含笑道:“大嫂果真贤德。”程太太看她一眼:“那是自然。” 
程玉轩听了这半日,叫了声娘,程太太拍拍她的手:“我意已决。”这样的戏子怎么能进自家门?程玉轩眼里的火气更浓,罗姨娘已经是青楼出身,现在又来一个戏子,这家里怎么乱成这样?娘也不劝着些爹,总是为了贤德,要纳妾,那些穷人家的女儿又不少。 
程玉轩手里的帕子绞的越来越快,程太太却似不觉,偶尔还轻轻击掌,为青衣叫好。 
程玉轩一夜都没睡的安生,第二日趁着去问安时候,想再劝劝程太太,程太太只是看着女儿:“玉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很快就要出嫁了,你爹爹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他要纳自然有纳她的道理,你何必恼怒。”程玉轩又待再说,程太太的脸微微一沉:“难道平日教你的你全忘了吗?” 
程玉轩眼圈一红,刚要撒几句娇,就听到丫鬟的声音:“姨奶奶来了。”接着帘子被狠狠摔下,罗姨娘气鼓鼓地走进来。看来她已经知道程老爷要纳新妾,这是赶来阻止的,程太太已经让女儿儿媳都出去,程玉轩不想走还是被宋氏劝了出去。 
罗姨娘见程太太安然坐在椅上,恨恨地道:“要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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