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夫》第50章


“怎么了,大婶,你别哭,慢慢跟我说。”
“昨天娇娇和阿炳闹了别扭,半夜里就滕腾腾地出了门。阿炳以为她回我家了,就没注意,等中午来找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回来,也不知是去哪儿了。我们发动了整个外田村的村民,山上田里的,到处都没找着她,就来问问你有没有看见。”
“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处都找过了?”
“是啊,要不是实在找不着,也不来你这儿问了,你和小越哥昨天都没回来,我知道你们也不会藏着她,就过来问问,问问……”林大婶眼角一抽一抽的,直抹泪,哭得胖鼻头红红的。
“她和阿炳闹别扭,你有没有去她堂哥家找过?”
“堂哥?”林大婶诧异,但是又释然,“哦,她和她堂哥惯常的关系就一般。但是阿炳也奇怪,第一个就去他那儿找的,都掀翻天了也没找着,这才急了。”
“这样。”安瑜可脑筋飞转,林月娇和阿炳闹别扭,无非就是为孩子的事。不过这可不是件小事,看来他们是谈崩了,若是阿炳不肯,林月娇会怎么办呢?以她的性子,恐怕是不会顾自己的身子就要落胎吧,她上次可不就是这么想的。要是这样,可就严重了。
“如意啊,你要是见到她,赶紧让她回家啊,我先去别的地方再找找。”
“大婶,我猜,我就猜猜,她可能会在有一个地方。”安瑜可声音低低的,但愿不要成真。
“什么地方?”这时,阿炳也从门外踏进来了,找了一下午,累得人都憔悴了,胡子拉碴的,不过其中肯定也有孩子的原因。他身后还跟着贾倾国、滕金俊兄弟等。
“你还记得那个番薯洞吧?”
阿炳一听,脸色都白了,拔脚就跑:她要是躲在那番薯洞里这么久不出来,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安瑜可见阿炳跑了,也连忙跟上去。
那个番薯洞就在木屋右侧的土坡背后,平时没有人注意,大家这时才想到还有这么个地方。
阿炳跑得快,一会儿就到了,可是他刚到洞口就呆住了。
“怎么?”安瑜可着急跟上,看着洞中的情景也呆了。
“怎么了?”林大婶诧异地小步跑上去,还喘着气,可下一刻就呼天抢地起来,“我的娇娇啊,怎么会这样啊?”
安瑜可愣愣地扯阿炳的袖子:“你还不快去?”
阿炳的脚却往后缩了缩,不敢向前,这时古越歌不知怎么也到了跟前,将他一个趔趄推了进去:“还不快抱她回家,赶紧找大夫!”
45、结局 。。。 
“是,是。”阿炳反应过来,抱了浑身是血的林月娇,磕磕绊绊地回家去,林大婶也忙跟上。
“天呐,她怎么会这样?”贾绝色缩在安瑜可身后,讷讷道。
“当务之急是要请大夫,这个阿炳和林大婶都会做的。你们找了一下午也累了,大家都先回家吧,这件事就别到处传了。”古越歌挥挥手,将到了近旁的村民都赶回去。
“越歌,她怎么下得去手。”安瑜可抱住古越歌的胳膊,难以置信。
“她也是个脾气犟的,阿炳也倔,两个人说不通。她大概就想,没了孩子就好了,这才做了傻事。可拖了这么久,还流了这么多血,恐怕难保了。”古越歌刚刚跑来又伤着了脚上,半个身子就倚在了安瑜可身上。
安瑜可虽见滕金俊诧异,可也没顾上尴尬,扶着他下土坡,几个人就跟在他们后面回家。
“如意,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中午我们听阿炳说,娇娇可是有了身孕的,怎么他们之前都不说呐?”
“娇娇那满身的血,是搬了石头砸肚子嘛,我刚刚看旁边还摆了个碗,那是堕胎药吗?”
“娇娇那样,孩子是没了吧?”
“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啊,那可是她的孩子?”
到了家,贾绝色就围在安瑜可身边,问个不停。
安瑜可听得头都大了,急忙稳住贾绝色:“绝色,你到那边坐会儿,我头晕。”
“啊,你头晕啊,是出门一晚上睡得不好吗?你也认床吗?”
“行了,你别烦她了。”滕金俊把她拉开,贾绝色扁扁嘴站到一旁,一副泫然欲泣样。滕金俊见此,也是一阵头大,只能轻声安慰她。
“你们,还是别知道那些事情了,毕竟娇娇都已经这样了。”安瑜可看着想要刨根问底却还没问出口的几个人。
贾倾国,不对,应该叫钟毓瑾了,他看看他们的样子,仔细地思考了他们的话,大致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便就不问了
“越歌,你的腿别再伤着了,我去娇娇家看看。”安瑜可想了半晌还是不放心,起身对着古越歌道。
“也好,早点回来。”古越歌看着他们出去,钟毓瑾却没跟上,见他们走远,反倒走到他跟前来,平日里没个正经的脸此刻却满是凝重。
***
安瑜可到了阿炳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群村民围在门口唧唧歪歪,对于林月娇突然的自行堕胎充满了震惊,也带着些愤怒,更多的是对这一对新婚小夫妻的所谓“感情热烈”的怀疑和茫然。
阿炳的老爹蹲在门口吸着廉价的水烟,一个圈又一个圈,好似对周遭环境一点感觉也没有。
安瑜可本想安慰一句,可是他偶尔望向屋内的眼神带着些鄙夷与厌恶,她生生地停住了到了喉咙口的话,转而抬了脚进屋。
“如意,你来了。”林大婶坐在林月娇的床边,看到安瑜可进门,狠狠地抹了一把泪。
“大夫怎么说?”
“大人是救回来了,可孩子没了。”林大婶的眼泪却是越抹越多,“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就算她不想带孩子,还有我们啊。”
安瑜可听了,知道林月娇并没有说出真相,暗暗叹口气:“大人没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再有了,大夫说她在洞内拖得太久,失了那么多血人能救回来就不错了,身子损伤太大,不会再有孩子了,我的外孙呐。”林大婶抱着安瑜可的肩膀就痛哭流涕。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阿炳的老爹不耐烦起来,烟袋一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铜铃眼恶狠狠地瞪着林大婶。
“乔老四,那是我女儿,也是你儿媳妇!出了这种事情,你连句话也没有就算了,还不许人家伤心了。”林大婶也是性子直的,将安瑜可推到一边就对上了乔老爹。
“谁认她是儿媳妇?”乔老爹吹着嘴边斑白带黑的胡子。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林大婶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不认她是你儿媳妇,那她肚子里的总是你孙子吧!”
“孙子?呵,不知道是哪家的孽种呢!也就我们家阿炳肯吃这种亏!”乔老爹的烟筒敲在墙壁上,震下一片黄泥。
“你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儿子没出息,我女儿不嫌弃,我还嫌弃呢。你这糟老头子又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什么意思啊?”林大婶气得整个人都抖起来了,把劝架的几个姑婆往旁边一推,迫到乔老爹跟前。
“我什么意思?你问你那宝贝女儿去啊!”
“爹,你们别吵了。”阿炳从内屋出来,面色惨白,嘴唇直抖。
“别吵别吵,之前是太由着你了,娶了个破烂货,她如今连孩子也生不了了!”乔老爹气得扬起烟筒就敲上他的脑袋。
阿炳一时没避开,那烟筒就直直地敲在了他的额角上,霎时起了个包,有些心虚又有些怨恨,低着声音嗫嚅道:“若不是你逼着,娇娇能想不开吗?若不是你整天摆脸色,娇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哟,你还怪到老子头上来了,翅膀硬了啊!”乔老爹直哆嗦,环顾周围想找更趁手的工具来打人,可是被一旁的滕金俊和滕金顺架住了。
“乔阿炳,你趁早把她给休了,休了!”乔老爹越来越激动。
“爹……”阿炳本想抗议,可是被乔老爹瞪了一眼,脑袋缩了回去。
“把之前写好的休书拿出来,拿出来,趁早休了!”乔老爹瞪了左右的滕氏兄弟一眼,挣了开去,“你不找我找,你不休,我替你休!”
“乔老四,你满嘴的胡话,这会儿还要休我的女儿,你倒是给我讲清楚,凭什么休我女儿!”林大婶揪住乔老爹的衣袖,死命地不让她去找那休书。
“你真让我讲?要是讲出来了,你林家可就真没脸没皮了!”乔老爹眼神在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身上转过一圈。
“你不给我交待清楚,我就到官老爷那里去告你!”
“真要我说啊?”
“乔老爹,别……”安瑜可见此,连忙拦住,就今天这情形,休书是给定了,但是事实若抖落出来,娇娇以后可就真没脸见人了,连带着林家也要抬不起头来。听说娇娇的哥哥因为之前在军中表现斐然,上头还打算提拔了去当校尉的,若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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