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主的二三事》第4章

那头姚星颇有些怒气未平，“不过是搭上了金石实业的刘总，就能翘起尾巴做人了，真是没见过世面，切。”
马熙宇打开房门，用脚把门勾上，随意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和袜子，套上拖鞋就踢踏踢踏地往沙发走去。他像是脱力一般倒在了沙发上，好像这个时候他才能空出头脑去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简直太荒唐了，他捂着头低叹道。
如果今天李侑接受了他，他现在是不是就是在李侑的床上了，马熙宇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脸瞬间变得通红，不行不行，自己不是喜欢陈晨吗，怎么会对别的男人产生这种幻想。何况这是潜规则，不是在谈恋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了，竟然对潜规则一点抗拒都没有了，那他过去十年坚持的都是什么？
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对娱乐圈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一点成绩，可能突然消失了都没人会记得自己。他是真的很想在娱乐圈站稳自己的脚跟，不用多辉煌，只想做一个合格的演员，能让别人认可自己的努力，能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更多人的记忆里，能创造更多自己喜欢的角色。可现在这一切不是靠努力就能实现的，有些人上对了床一炮而红，更多人像自己一样默默无闻十几年。
他的青春不多了，他耗不起了。他承认他有点屈服了，同样是要被潜规则，李侑比起刘总简直好太多了。
天知道他今天是鼓起多少勇气才能敲响那扇门，可是李侑冷漠的表情与话语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李侑眼里的不屑，自己是上赶着给他上的，可是他却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看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做出这些举动就已经等于丢弃尊严，可他还是难堪，特别难堪。算了算了，也许自己命该如此，上赶着给人上别人都不要。
马熙宇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挺乐观豁达的人，不然不可能愿意这样不死不活的呆在娱乐圈十年，但是他现在觉得仿佛十年的负面情绪都一次性来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吧，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堕落
第二天马熙宇刚到公司的时候，就被告知王总要他去办公室一趟。可能王总是真的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不过马熙宇也不清楚为什么王总对他那么有信心。马熙宇思绪混乱，竟然还能想到王总特别像古代青楼里的老鸨，而自己就是那卖身的妓、女，其实也对，娱乐圈不就像一个合法经营的青楼吗？
“王总，马熙宇到了。”甜美的秘书小姐踩着高跟鞋，进去通知了王总。
“让他进来。”王总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和隐隐的兴奋。
秘书小姐向马熙宇甜甜一笑，马熙宇也回他一个微笑并点头致意。
“王总。”马熙宇在王总的办公桌前站定，微微欠身。他其实已经知道王总找他干什么，但是要把昨天晚上的遭遇拿出来再说一遍也是够让他难堪的。
“小马，你坐呀，”王总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会客椅，“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干什么，昨天晚上……”
马熙宇在椅子上规规矩矩地坐好，颇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李总拒绝了我。”
“什么？”王总很吃惊。按照昨天李侑的表现应该是对马熙宇很有兴趣才对，因为李侑平时为人冷淡，能用一个字解决的绝不用两个字，能不说话的就不开口，何况李侑昨天还冲着马熙宇笑了，这简直就是李侑能表现出来的对一个人最大的兴趣了。
马熙宇也没料到王总的反应会那么大。
见马熙宇没有成功，王总的态度瞬间就变了。
“小马呀，你要知道，你和公司还有五年的合约。”王总将他胖胖的身子在椅子里移了一下，语气高傲又带着不耐。
“是的。”马熙宇低眉顺眼地回答了，当初刚出道的时候自己特别自信又狂妄，不想用公司的条条框框的合约牵扯住自己，一开始的两年自己的确辉煌过，想演什么就演什么，还不用看经纪人的眼色。但是后来演戏的机会就越来越少，甚至有一年的空窗期。那时的他终于开始慌了，他这才知道没有公司在背后加持又没有特殊的身世背景在娱乐圈是特别难混的。那时他现在所在的娱乐公司星城找到了他，表示愿意签下他，但是合约年限长达十年。马熙宇当时没想那么多，感觉星城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定得抓紧了。可是签约后的生活也并不像他想象中的一样。因为星城也只是个小公司，资源很有限，旗下倒是有很多五六线及以下的小明星，可是这些明星不要说没什么出镜的机会，就连经纪人都是共用的一个。
马熙宇后来才发现在星城的事业也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马熙宇也不是没想过退出公司，但是违约金太高了，把他拆了卖了可能都还不上，马熙宇只好作罢。还好公司每个月会支付他们一定的基本工资，以保障他们的最基本生活。马熙宇还要感谢公司的就是以前的老板张总，他从来没给他们拉过皮条，但是自从王总上任以来，这种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现在终于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也应该要明白，我们公司从不养闲人。”王总说完，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马熙宇。
“是。”马熙宇只好低头应答。
看着马熙宇这副乖顺的模样，王总还是蛮顺心的，“你也知道，这五年来你并没有给公司创造多少的利益，反而是公司给你发工资，提供公寓，你就是打工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吧。”
“我真的很感谢公司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也很想做出点成绩。”马熙宇打心眼里还是有点感谢公司的，但是他最感谢的还是之前的张总。
“我也大概知道张总以前是怎么管理你们的，你也看到了，在他执掌星城的几年来，公司几乎没有盈利，不然他也不会被董事会弹劾。”王总的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张总他……”马熙宇是真的很感谢张总，他见不得王总这样侮辱他。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王总不耐烦的打断马熙宇的话，“就他有原则，他从不逼着你们去陪酒陪、睡，可是他的原则要用在对的地方，这里是哪里？是娱乐圈！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地方。”王总越说越激动。
“我明白。”马熙宇有些迷茫，难道在娱乐圈混就注定不能干干净净吗？
“如果有选择，我何必干这些拉皮条的活，谁不想自家的艺人能站在最高的顶点，可是你们能吗？以我们公司的现状这是不可能的，我敢说如果你们还只是正经的拍戏，绝对没有出头之日。”王总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马熙宇，他的话为自己干的肮脏的活找到了一个光鲜亮丽的理由。
“知道姚星吧，他比你晚出道吧，可是你看看他现在混的有多好。”王总竟然拿了马熙宇最不屑的姚星来和他作比较，马熙宇觉得自己就像是吞了一颗老鼠屎一样恶心。
“你肯定也明白他为什么会比你成功。”王总拍了拍马熙宇的肩膀。
马熙宇依旧不言。
“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酒局。”王总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马熙宇很惊讶，这是强迫他去卖了吗？
“什么什么？合着我刚才那些话都白说了啊，今天晚上打扮得漂亮一点，没准还能搭上一个。”王总仿佛有有了希望，语气也变的和缓了一点。
马熙宇有些犹豫，他比谁都想成功，如果成功只有这样一条路，他可能也只能踏上去。
王总见马熙宇没有立刻反驳自己，觉得事情有希望，“小马，我也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但是但凡要成功，总是要先付出些什么。做这件事情的儿多了去了，你也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王总，我去。”马熙宇下定了决心。自己现在好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而且他也并不相信自己有拒绝王总的权利。
“这才像样。”王总很开心，连马熙宇这种冥顽不化的人都被自己说服了，他颇有些自得。
马熙宇觉得自己已经踏进了深渊，因为一旦有这种思想当初的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准备
下午星城的设计师为马熙宇搭配了一身行头，因为马熙宇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西装。尽管马熙宇穿的并不是量身剪裁的西装，但是这一身衣服在他身上显得十分贴身，衬得他整个人腰细腿长，越发挺拔，白色更是为他增添了很多气质。连设计师都忍不住赞叹，虽然马熙宇的脸并没有多么出色，但是就凭他这一身精气神也是可以秒杀很多人。可能是因为到了三十岁，观众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