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变态的N种方式》第52章


李利灵光一闪,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声音……
程缘!
“哎,你们怎么说不过就打人啊。打人是不对的。你们再打,我就还手了啊,我真的还手了。”
“我跟你们讲,我这段时间为了拍戏,练过搏击,你们打不过我的。”
“你们不要真让我动手。”
“你们真打啊。”
……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框框当当。
紧接着是那几个人的尖叫声,肉`体摔在地上碰撞声,连连不绝的凄厉哀叫声,还有要威胁着报警的声音,更有说要明天公开程缘打人视频的。
被打了几下都没声了。
李利回头看,正好看见那几个实习生为了面子,放了狠话后,仓皇逃窜的背影。
李利笑了。
该!
程缘真如他所说的,为了《光芒背后》,练过大半年自由搏击,对付那几个人,丁点没受伤。
只是,人都走光了,他还捂着脸,蹲在地上,半晌没动弹。
李利打开车门,回头叫他:“程缘……”
程缘一回头,跟见了鬼似的:“利利姐,你怎么在这?”他立刻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那刚才,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李利笑了笑:“没事,我都习惯了。”
程缘小声问:“利利姐,你就是因为那些人才一直这样打扮的吗?”
记忆里,李利面容姣好,却从来只着黑白灰三色,也不肯半分涂脂抹粉地打扮,工作时不苟言笑,如恪守修行的修女。
李利顿了一下,笑笑:“也不全是。”
程缘自知失言,呐呐地道了声歉。
李利笑道:“这不关你的事。”
她动了一下,脚踝又疼得一哆嗦,她无奈只能朝程缘招招手:“程缘,过来,帮我个忙,我脚扭了,开不了车。”
“利利姐,你等会……”
“欸,程缘你一直蹲地上干嘛?”
程缘哭丧着脸:“利利姐,我我我第一次和人打架,腿软。”
李利:……
五分钟后,程缘终于缓过来了,起身过来,把李利抱到副驾驶上,给她戴好安全带,开车送她去医院包扎伤口。
李利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是明天才杀青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程缘沉默:“我……”
李利反应过来:“你是为了郁……”
“利利姐……”程缘看向李利,认真地问,“你这段时间一直给我安排各种广告,还突然给我接了那么多活动,都是郁总的意思,对嘛?”
李利语塞:“我……”
程缘深吸口气:“郁总……是不是也和你说过,让我不能回来见他。”
李利张了张嘴:“程缘……”
程缘看着李利的眼睛:“利利姐,告诉我,是不是。”
李利别过头,避开程缘目光,半晌才道:“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程缘居然没有意料之中的难过,还笑得出来:“我知道了。”
“郁总……”他闭了闭眼,声音平静至极,“是不是找了新人了?”
李利沉默。
车子一路行驶。
到了医院,程缘一路给李利跑上跑下地挂号,办手续,排队,上药,给她买拐杖,再送她回家。
他给李利开车门,送她上楼。
在李利家门口,程缘问了一句:“利利姐,你为了那些人的话就一直这样禁锢自己,有时候,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李利一愣,没说话。
程缘叹口气,开车走了。
李利愣了一下,拄着拐杖追了出去,喊住他:“程缘……”
程缘回头看她。
李利咬了咬唇,还是大声道:“郁总给我们下过封口令。不让我们和你说他的状况。否则,就小心我们的饭碗。”
程缘一怔。
李利继续叫道:“不知道为什么,郁总好像确实在躲着你。”
“但,我知道,郁总没有找新人。”
“我好像听人说过,他生病了,一直都在治病。”
作者有话要说: 哎,相亲那个情节,是我一个表姑身上亲身经历。人能力强,又有钱,长得漂亮,活得潇洒极了,一些老观点真的太可怕了。
下一章坦白。
大家别急。
☆、第六十章
程缘驱车一路前行。
目的地是城郊一处疗养院。利利姐告诉她,有一次蔡助理和她交代任务,说漏过嘴,提到过郁总在这个地方。
已是黄昏,日色擦黑,昏沉的太阳被树梢尖挡住。
忽然起了风。
起初是小风,愈来愈大,最后狂风忽作。
乌沉沉的黑云被风裹挟着而来,天空似乎也承受不了这重量似的往下压。漫天黑雾,风声呼啸,冷风似乎要窜到人骨头缝里。
变天了。
一个小时后,程缘才在视野尽头看见一栋建筑。
那像一个庄园,占地面积达,周遭环境极美,配上铁栏杆的大门,五米高的围墙,远远看去就如一个高级监狱。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用力踩了油门。
天已经全黑了,外面狂风大作,隔着车窗都能看见外面被吹得老高的灰尘,和被压弯腰的光秃秃树枝。
他出来得急,只穿了件风衣。一下车被冻得一个激灵。
这天可真冷啊。
他裹紧了衣服,趁着门口路灯的光亮,上去敲门。
一连敲了十下,偌大的铁门才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探出个头,往外头张望一圈,看向程缘:“你找谁。”
程缘哈出一口热气:“我找郁先生。”
那人眼神警惕起来:“你是谁?”
程缘平静道:“我姓程。”
啪——
门一下就给关上了。
那人声音从门里头传过来,带着点恭敬:“不好意思,程先生,郁先生有吩咐,不让您过来的。”
程缘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白色蒸汽在雪夜路灯橘色的光下如烟雾般被扯散,消失在风里。
他继续敲门:“我要见郁先生。”
一连五分钟,无人应答。
程缘索性放弃了敲门,大声喊了起来。因为天气实在冷,他穿得少,冻得哆嗦,话也是喊一截断一截的。
“郁总,我是程缘。”
“我来找您了。”
“我知道您在里面。”
“郁总,今天您不出来,我就不走。”
一连喊了三四分钟,程缘嗓子都冻哑了,灌了一肚子冷气,浑身都冻僵了。他站在狂风里,如单薄树苗,风衣衣角被吹得老高。
门又开了。
蔡助理拿着一件厚厚的棉大衣,拎着一壶热水,臂弯搭着张毯子,一叠声地道:“程先生,这么冷的天,您就穿这么点。来来来,快喝口热水,披件衣裳,当心病着了。”
程缘问他:“这是郁总让你送的吗?”
蔡助理回头看看,哀求道:“程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程缘不接衣服:“郁总在里面对吗?”
蔡助理着急地直把衣服往程缘怀里塞:“程先生,不管怎么样,您得先管好自己的身体啊。”
程缘不接:“我要见郁总。”
蔡助理为难:“郁先生他,他……”
程缘不管,继续高声喊着:“郁总,我是小缘,我要见你。”
“今天见不到你,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郁先生,我知道您在里面。”
“郁先生……”
蔡助理唉了一声,把东西放下,进去了。
又是一个十分钟。
蔡助理再次打开门,朝程缘鞠躬,哀告着:“程先生,我求您了。这么冷的天气,您又不穿衣服,又不喝热水,当心冻坏了。”
“我求您先回去吧。”
程缘冻得牙颤,咔咔响着:“他还是不肯见我?”
蔡助理打哈哈:“这个……程先生……”
程缘盯着他身后。
门只开了半扇,蔡助理一手扶着门,半个身子侧站在门口。借着路灯的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门后有个人的半边身子,若隐若现。
程缘不动声色,继续逼着蔡助理:“我要见郁总。”
蔡助理一个劲道歉:“程先生……”
程缘趁他不备,突然一把推开他,侧着身子挤过那半开的门,窜了进去。蔡助理哎哎哎叫了几声,还没反应过来,程缘人已经进来了。
程缘一转身便看见门后的郁景来。
两人对视。
程缘死死盯着郁景来,似乎要将这个人印在瞳膜上,用目光扫描出这四个月不见,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郁景来喉头滚动,低头避过程缘目光。
风更大了,呜呜地如伤心至极的人的哭泣声,在城郊广阔天地里被卷得很远,空气中飘起细小的冰晶,打在人脸上,击中般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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