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沟》第47章

李凡东朝四处看了看：“找找看，看能不能抓几个活的。”
舒果：“要活的干嘛，这些狗日的临死了还会咬人，你可要留点神。”
李凡东：“走，到那边去看看，尽快离开这里。”
两人朝前走去。
（第十五章） 首遭创伤 之一
作者：刘韧忠
福安城门口。日军摩托车，军用汽车，载着大批日军，一辆接着一辆驶出。
车队后面，大批日伪军混杂在一起，毫无队形地从城门跑出。
开阔地的碉堡前，陈继海仍在指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怀表看了看，对身边的一名战士说道：“够了，我估计周大队长他们也要收工了，一小队负责掩护，其他的全部撤离。”
那战士应了一声沿着土沟跑走了。
战士们得到通知，先后撤出了战斗。
牛头山，周进指挥着战士们打扫着战场。
战士们牵着一匹匹马，背着缴获的枪支朝山上走去。
土豆朝这边跑了过来，他来到周进面前：“大队长，还有四门山炮是好的，怎么办？”
周进：“死脑子啊？用马拉着，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以后会有用的。”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土豆转身跑去。
李凡东：“要用小树挡着，最好种上活树，这样小鬼子就更不容易发现了，尽快离开这里。还有半个多小时敌人的援军就会赶到。”
周进叫过舒果：“舒果，你去安排你们一中队的全体人员马上撤离。”
舒果转身对几名战士大声说道：“一中队的弟兄同志们，剁几只马腿，弄回去喝酒，撤。”
几名战士得令提着马刀，分别在死马上砍下了几条马腿。
公路上。
吉野面无表情地坐在汽车的驾驶室里，随着汽车不断的颠簸，他的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的，朝牛头山赶着。
一处山沟里。土豆带着十几名战士隐藏着山炮，几名战士挖来几棵树，连根密密地埋在了炮前，行成了一片小树林，把山炮完全遮挡住了，然后用树枝清理着炮轮压过的轮印，清理完毕后，一起朝山上走去。
吉野带着日军赶到了牛头山。
日伪军们忙着把日军尸体一个接着一个地往车上抬。
吉野沿着公路往前走上，看着地下横七竖八的日军尸体，尸体上夹杂着血肉呼呼的人肉和马肉，碎肉上还贴着多花花绿绿的纸片，他看着几匹被砍了腿的军马尸体，脸上露出了愤恨的神态，从一日军尸体身边捡起了一个没有爆炸过的爆竹，脸都气歪了，无奈地抬起头来巡视着群山。
山上的一条路上，周进和李凡东带着战士们朝着大山走去。
舒果：“李大哥，和你打仗真痛快，你的点子真多。”
李凡东：“打仗嘛，没有好办法是打不了胜仗的。”
舒果：“我们下一部准备怎么办？”
李凡东：“敌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就次罢休的，好在我们有了这么多的马，转移起来更快。”
舒果：“是啊，还是按大队长说的，多占便宜少吃亏。”
李凡东：“敌人也不会是傻子。”
日军指挥部会议室。会议桌前，一边是几名日军军官整齐地坐在那里，几名伪军军官和马富田、马三九坐在另一边，军官们的面部表情十分严肃。
会议室的墙边站着十几名身穿日本和服的年轻女子。
吉野用眼光扫视了桌前所有的人，一改往日的威严，态度十分和蔼地说道：“今天，我也学学八路军，来个民主，大家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
在坐的日军军官、伪军军官，马三六等人听他怎么一说，脸上均表露出都不敢相信的神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乎在问“吉野联队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吉野见到这种情景，笑了笑：“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嘛，本来现在是在开一个军事会议，但我们现在要换一种方式，大家都可以提问题，都可以发言和讨论。”说着，朝围站着的日本女孩一挥手：“给他们上茶。”
两名日本女孩各端来一个放着茶杯的大茶盘走上前来，几个女孩上前各端了一杯茶放在了军官们的面前。
吉野端起茶杯：“中国的茶叶世界闻名，今天我给大家品尝的是正宗的中国绿茶，请各位品尝。”说完，揭开杯盖，把茶杯送到嘴边，用嘴吹了吹喝了一口。
军官照着他的样子都一一端起了茶杯。
吉野放下茶杯：“今天的会，我先提几个问题供在坐的讨论，自从李凡东逃走后，八路军的这支部队给我们造成巨大损失，远的不说，就说前天发生的事情，我们的一个骑兵中队损失了，而在此之前，伊藤被杀，军火库被炸，宪兵队也遭到严重的破坏，我不责怪你们，我只想知道在城里搞破坏的那帮人，是怎样在如此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逃脱了？而你们却不知道任何情况？”
马三九看了看在坐的所有军官，犹豫着。
吉野：“马队长，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马三九：“根据我们的暗中调查，前几天搞破坏的那帮人都是从黄协军守护的西门逃走的，那天当班的就是一中队长黄大柱部，这个黄大柱因为在士兵中很有威信，是刚刚当上中队长的，我个人的看法，黄大柱有谋反叛逃的可能。”
日军军官甲：“马队长提到这个黄大柱，使我想起一件事，不久前，他们和三名日军士兵去执行抓劳工的任务，那三名士兵不知何故被杀，伊藤中队长重责过他，这件事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
石川：“我也想起一件事，记得我们在黄龙山围剿那股八路军时，那股八路军就是从他守护的小密林里逃走的，我那时带队追击到那里，那股八路军已经跑掉，我们只看到四名脸上十分模糊的八路军尸体，据黄讲是他们干掉的，而在我们回城清点日军尸体时，正好有四名士兵不知去向。”
吉野对身边的伪军刁司令问道：“刁司令，这个黄地，是你的部下，你作何解释？”
刁司令檫了檫头上冒出来的汗：“大佐阁下，我会马上对他和他的中队进行严密监视，一旦发现他们有谋反的迹象我就清理门户。”
吉野摇了摇手；“不，不，对他们监视是有必要的，要消灭他们很容易，就好比在鱼篓里抓鱼一样，眼下重要是怎样才能把这支游击队彻底消灭，他们满山遍野地跑，我们明里很难找到他们，如果这个黄真的和他们有关联，正好利用黄引出他们。”
吉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本来，骑兵队遭到的重创，我会大发雷霆的，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是因为这支骑兵队遭到了伏击，没能及时赶到张家亭，使我们的一个军官观摩团遭到了八路军386旅独立团毁灭性的打击，一百多名帝国军官全部效忠了天皇，华北方面军第四旅团服部直臣少将也在其中，因为他们失去了这支骑兵的支援。眼下，雁门关战事很紧，怎样才能确保通往雁门关这条补给线的畅通，你们都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马富田：“这支八路军游击队有了这批马以后会更难对付，因为他们经常转移，他们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脚力，跑起来更快了，大佐阁下，我提议，我们应该把靠近公路两边的村庄全部清理，把老百姓都集中起来，对那些不服从皇军的村民就地镇压。”
吉野：“好，很好，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问马六九：“马队长，你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马富田：“大太君，已经安排好了，按照您的部署，直要能找到他们，找到他们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吉野：“好的，就看后面的戏怎么演下去了，马上参加行动。”
王重年匆匆走进，和马六九耳语了几句。
马六九一惊：“消息可靠吗？”
王重年：“我特意在暗地里看了，的确是他。”
吉野：“什么事情？”
马六九：“报告阁下，在刚抓到的民工里发现了一个八路军的人。”
吉野：“什么人？”
马六九：“他叫林小伟，曾经潜伏在虎头店子，您看是否把他押来？”
吉野思索了会：“不，放他走。”
马六九：“放他？”
吉野：“对，这样……”
一座炮楼下。在几名端着步枪上带着刺刀的日军的看押下，几十名老百姓在挖着壕沟，郭东混在民工里。
一民工不留神一镐砸在了脚上，他抱着自己的脚痛苦地在地下直打滚。
几名日军端着枪跑了过去，看到民工痛苦号叫的样子，都哈哈大笑地看着热闹。
林小伟小声对身边的几个民工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早晚要被鬼子折磨死。”
一民工问：“鬼子看得太紧，没办法跑？。”
林小伟：“不跑在这里等死吗？”
郭东乘机慢慢地靠近林小伟，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