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2》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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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难道……”浪江皱起双眉。“应该还不至于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的脸色真的就像死人一样。当时我不好问说大泽先生是不是死了,所以就问说大泽先生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结果大泽太大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睡得比较多而已。”
“既然大泽太太这么说,应该就不是才对。”
“嗯。”和子点点头。看着大川匆匆忙忙的走出店门之后,和子请浪江帮忙顾店,自己也开始准备出门了。叫笃志看家固然有点不太放心。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种时候叫女儿或是小儿子留下来看家其实比较妥当,偏偏他们都在学校上课。
快步走出店门的和子朝着上外场前进,途中刚好经过邮局的门口。和子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二楼的窗户。邮局的二楼是大泽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那明明就是死人的脸孔。)
鲜明的印象刻划在脑中,一直挥之不去。和子打算进入邮局。却发现铁门是拉下的。营业时间却拉下铁门,而且上面还看不到任何启事,这种不寻常的现象让和子感到有些不安。和子看看四周。刚好与在邮局对面开设服饰店的后藤田久美四目交投。就在她打算走向前去的时候,久美反而先从店里跑了出来。
“邮局怎么没开门啊?”
看到和子手指着邮局,久美不由得露出苦笑,布满皱纹的老脸净是困惑的神情,
“大泽家已经搬走了。”
“什么?”和子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昨天我才跟大泽太太见面的。”
“昨天半夜的时候搬走的,大概是两点左右吧?邮局门前停了一辆大卡车,引擎声音吵得我难以人睡,爬起来一看,就发现好几个搬家公司的人在那边搬进搬出的。”
“可是大泽先生的身体不是不太好吗?”
久美用力的点点头。
“是搬家公司的人把他抬上车的,身上还里着一件毛毯呢。当时我连忙跑出来问大泽太太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她只是冷冷的告诉我他们要搬家,连声招呼也没打就坐上卡车走了。”
“真是奇怪……”
“他们要搬家好像也没通知长田先生,今天一大早长田先生一如往常的来上班,听说他们连夜搬走了之后,也是惊讶得不得了。大泽先生个性十分稳重,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和子也点点头,脑中突然浮现大泽双眼半开半闭的的睡脸。那张有如死人一般的脸孔顿时让和子感到一阵反胄,达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星期二黄昏,此起彼落的带锯声依然充斥着即将打烊的大冢木料厂,眼前的景象让静信感慨万千。带状的锯子架设在厂房的屋顶上,下面放着一只盛接木屑的大型凹槽,静信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常常跑进丸安木料厂,在凹槽里面玩得不亦乐乎。对小孩子而言,盛满木屑的大型凹槽无疑是比沙坑更有魅力的游戏场所,有时还会在凹槽底部发现独角仙或是锹形虫的幼虫以及虫蛹。
身上沾满木屑当然会遭到母亲的责骂,木屑跑进衣服里面的感觉也不是很舒服,然而跟游戏的过程所带来的满足感相比,这些不快根本就不算什么。
木料厂的一景一物勾起遗忘许久的儿时回忆。静信完全没注意到大冢隆之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
“这不是副住持吗?真是稀客。”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将静信的意识拉回现实世界。看到穿着作业服的隆之站在身边,静信连忙低头回礼。
“好久不见了。”
抬起头的静信刚好与正在指挥工人的大冢吉五郎四目交投。吉五郎立刻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
大冢木料厂以前与丸安木料厂并列为外场村的两大木工厂。村子里虽然还有其他几间木料厂,都不比这两家来得有规模。大冢木料厂原本也是佛寺的信众之一。以往还担任过好几届的信众总代表,然而自从静信大学毕业、结束总本山的修行回到佛寺帮忙之后,大冢家就脱离信众的行列了。吉五郎死去的妻子改信新兴宗教,没过多久吉五郎本人也跟着人教,这就是大冢家脱离信众行列的原因。静信的父亲信明当时为了说服吉五郎夫妇重拾信仰,听说三天两头就往大冢家跑,或许是这份执着惹恼了吉五郎。使得他对佛寺的人十分反感。
不过隆之倒不像父亲吉五郎对佛寺这么有成见,或许是因为他不清楚当年的恩恩怨怨,也或许是因为他不觉得这种心结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使在村子里偶然巧遇,也不会露出嫌恶的表情。
“嗯,真的好久不见了。”
隆之微笑以对。
“在百忙之中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副住持有什么要事吗?”
“听说府上的康幸不幸过世,今天特地前来吊唁。”
“唔…”隆之顿时收起笑容,仿佛被说中了心中之痛。
“谢谢副住持的关心。”
隆之将工作手套脱下。塞进作业服的口袋中,一边拭汗一边指着办公室的方向。
“站着不好说话。到办公室喝杯茶吧。”
“你还有工作要忙,就不用招呼我了。我只是想在康幸的灵前上个香而已。”
“不必客气。反正今天的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露出微笑的隆之转头跟身旁的年轻人交代事情之后,就先一步走向办公室。大冢木料厂的办公室位于厂房的旁边,隆之的妻子浩子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帐目,看到丈夫带着静信走进来之后,她连忙站起身来向静信打招呼。
“副住持,好久不见了。”
“副住持今天是来为康幸上香的。”
听到隆之的说明之后,浩子连忙向静信致谢,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尴尬。
“对不起,事先没通知一声就跑了过来,希望没造成你们的困扰。”
“哪里哪里。副住持特地跑这一趟。我们感谢都还来不及呢。”
面带笑容的浩子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静信看了十分不忍,也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苛责。
“来来来。先用杯茶再说吧。”
隆之说完之后,立刻从办公室一角的开饮机倒了一杯冷麦茶,拖了张椅子请静信坐下。
“发生这种事真是遗憾……”
“可不是吗?”隆之苦笑以对。
“平常看那小子活蹦乱跳的,想不到居然比我先走一步。”
“嗯……”静信沉吟片刻。从隆之和浩子的说法来看。康幸似乎是突然病倒的,他们原本以为康幸只是普通感冒而已,想不到居然会演变成这种局面。红了眼眶的隆之表示那天半夜突然听见呻吟声。起身一看才发现康幸全身痉挛。
“当时我们立刻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国立医院,医生说他的腹腔里面全都是血。虽然立刻动手术急救,却还是无法挽回他的生命。听说如果早一点送去的话,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原来如此。”
“医生说康幸的肝脏报销了,可是他的黄疸不是很明显,所以我们也没注意到。不过康幸平常又没有酗酒的习惯,我们实在想不透为什么他的肝脏会报销,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亲人的骤逝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现在心情平静下来了吗?”
“日子总是要过的。”隆之笑得有些苦涩。
“那小子刚死的时候。夫妇两几乎整天都在吵架。我责怪身为母亲的浩子没尽到照顾儿子的责任,浩子也不甘示弱的说那小子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工作,为什么我没发现儿子的异状。老爸甚至责怪我们的信仰不够虔诚,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附近的邻居还说这是我们加入新兴宗教的天谴呢。”
“太不厚道了。”静信皱起眉头。“康幸的死跟信仰有什么关系?”
“听到副住持这么说,总算是替我出了口怨气。”隆之自我解嘲。“村子里的人还是不能接受我们改变信仰的行为。佛寺和村民就像站在同一阵线似的,总是刻意排挤我们,不把我们当成村子里的一份子。我这么说并没有责怪佛寺的意思,请副住持千万不要误会。”
面带微笑的浩子试图化解尴尬。
“前阵子原本担任区长的公公才被解除职务,其实这也是公所体恤公公年纪大了,所以才让他退下来享享清福,可是公公却对公所的做法大为不满。动不动就把脾气发在我们身上,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原来如此。”
“当时家里的人几乎天天在吵架。”隆之苦笑不已。“其实我们对新兴宗教的虔诚也不输给别人。然而家里却还是发生这种事,当时还真有股干脆改信佛教算了的冲动呢。”
“那可不行。”静信从旁插口。“这种想法非常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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