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迹》第8章


沿路跑了5个钟头,我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前面是进村的路口,车开不进去,我们带上东西背着包一路步行。
我问蓝若,“我们是来体验下乡生活的吗?你们旅行社的想法挺特别的,呵呵。”
蓝若噗嗤一声笑道,“你的想法才特别呢,都什么年代了还下乡,我们这年龄都没赶上,79年那阵儿是最后一批吧?”
一双大手搭上来,徐飞挤进我们中间,嚷嚷道,“还有心思研究他妈的哪年下乡,哥哥我为了等你们到现在还没进食呢,别搁这儿打情骂俏耽误工夫,赶紧点走着,小芳还等我开饭呢。”
我问,“小芳是谁?”
蓝若只顾乐,徐飞撇开我俩走到最前面,扯着嗓子大声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来到一户村民家,徐飞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原来这家的女儿真叫小芳,我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觉得我们不像来旅游的,看看大包小卷倒像极了即将返城的知青。
山东农村的老宅很大,依然保留了过去的古朴风格,红门高院,外头的门槛很高,蓝若告诉我进了老乡家不能踩他们的门槛,也不能在上面坐着,不然主人会不高兴,说你冲撞了家神会被赶出去。
我们人太多,老驴他们就不进来了,徐飞简单吃了几口饭,带上小芳他爹再次启程。
我悄悄问蓝若带个老头干嘛?蓝若耸耸肩膀说他是本地的向导,反正徐飞都安排好了,她才懒得管呢。
队伍进了山,这里已经看不见住户了,两边全是树。徐飞在队伍最前面和老头交谈,我逐渐看明白,虽说蓝若是导游,但徐飞才是领队的。越往山里走,我就越充满好奇,还是头一次参加这么特别的旅行团,难不成他们真要体验下乡生活?待会儿不会带我们去挖野菜吧?
我显得有些兴奋。
两个小时后,我明显累了,刚想问能不能休息一下再走,老头指着前面停了下来,徐飞问他怎么了,他说到了,地里还有活就不过去了。
徐飞没勉强他,给了钱就让他走了。
老头走了几步又回来,神色犹豫地看了我们一眼,严肃道,“得跟你们交代几句,出了事我可不担责任。前面的水库已经几十年不用了,现在那边就是个大水洼子,长年下雨形成的,底下好像还连着别的河脉。头年前又出过一次事,村里有几个小孩过来游泳全让那水洼子给吃了。”
我怕自己听错了,问道,“水库还能吃人?是出意外溺水了吧?”
老头不满道,“你这个小年轻儿的懂什么,水洼子可邪性了,专收童男童女,已经死过很多人了。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年大旱,实在没办法,村里就去那挖渠引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打破头都不会去的。”
徐飞抽着烟一改常态,语气沉稳问道,“后来出啥事儿了?”
老头叹气,“水洼子底下不是胳膊就是腿儿,全是不成形的死人,有的就剩下一半身子,脖子以下全烂了,脸却是好的,鼻子眼睛都在,脸上还带表情,跟活的一样。这些人一定是被水洼子吃剩下的,我们当时吓得谁也不敢开工,本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谁料半年以后,当时跟我一起挖渠的几个人突然染上怪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皮肤一点点烂透了,哪个大夫也治不好,到死的时候一身脓疮,有些地方皮肉烂没了,只剩下骨头,偏偏他们的脸都是好的。你们说邪不邪门!”
徐飞干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就问,“那您老人家咋一点事儿没有呢?”
老头瞪了他一眼,“我呸!你盼着我死是吧?要不是你爹当年下乡在我们公社住过,我非抽死你小子!”
老头撸起一条裤筒,竟没想到是一只假肢。
他好像一点也不愿意想起那件事,很痛苦,“这条腿就是烂没的,最初我站出来反对过他们挖水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逃过一劫。”
我简直不敢相信所见所闻,像一个编排好的故事,怎么可能挖一挖水渠就把腿给挖没了,也太邪乎了吧?
就在我打退堂鼓想劝他们回去的时候,徐飞把老头推走,“行了行了,您老儿别搁我这儿扰乱军心了,赶紧回去种地去,我们瞅上两眼就走,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啊!”
第10章潜入水底
徐飞摘下防水镜瞪了我俩一眼,向来嬉皮笑脸的他这会儿严肃的跟太上皇似的。
“你俩干啥?跟我扯犊子是吧?去一边儿呆着!”说罢就来抢我和蓝若的装备,我死命拽着,徐飞气急,骂了一声,指着我道,“你在上面给我好好看着蓝若!别让她给我添乱。”
目前还不了解水下发生了什么,徐飞不会无缘无故发火,光头没回来,显然下面的情况很复杂,但被这样指着,我很不舒服,也有点火,我护着自己的装备道,“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下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担心光头,好歹来的时候我和他是一个包厢的战友,现在他出事了我必须下去。”我的语气很强硬,绝对要下水。
徐飞夸张地嘲笑道,“你愁不愁人?还战友?革命友谊万古长青了是吧?”
我挺尴尬的,战友这词儿确实夸张了点,但光头至少还给我买了份儿盒饭。不行,说什么我都得下去,就算不为了盒饭之恩,也得给自己长点脸。从小到大我就没干过一回出类拔萃的事儿,又被徐飞一番嘲笑,再不拿出点强硬态度,和大内总管有何异!
我提气道,“我来保护蓝若,出了事情我担着!”其实心里是没底的,但是气势上不能输。
徐飞显然被我噎到,张大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我和徐飞陷入僵持中,这时候旁边的赵九州无比烦躁走过来,“跟你们合作真麻烦,到底下不下去,我不想耽误时间。”
徐飞直接把仇恨从我身上转移到赵九州那里,或者说找个能够缓和气氛的台阶,他猛地扭头,“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说完脸拉的老长自己往水里走,赵九州完全当做耳边风,不温不怒地带好自己的装备,咬紧呼吸器跟着下水。
见他们已经没入水中,我们也不迟疑,蓝若向我投来感谢的眼神,我笑了,竖起大拇指,说真的,此时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能够表达的是什么,或许只是危险来临前无知的期待。
我以前经常在夏天的时候跟豆子去海边潜水,有过经验并不紧张,而且徐飞他们的装备比浴场租的还要好,十分专业,显然有备而来。一切井然有序,还能兼顾着照顾蓝若。
徐飞不时回头张望我们,并给我们打手势,让人产生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这人虽然有些自大,但不失为一个好领队。
水库没有想象中的深,只是水的颜色比较重,我们在岸上产生了视觉幻想。虽然并不很深,但是宽度还是很壮阔的,趴在水底望不到尽头,仿佛液体天盖压了下来。水中有很多沉淀物,越往下面越严重,这些沉淀物使得可见度变得极其糟糕。
徐飞趴在水下,手掌不断摸索着,这下面确实和预测的一样,有着很厚的一层淤泥,应该是沉淀物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只要一碰就起一层泥浪。
徐飞尝试用手挖了几下,泥质松软,最麻烦的是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着,必须不停移动,否则会下陷。
我们又四处转了转,没有找到光头,水下安静的诡异,没有任何光头留下的痕迹,真的如村民老头所说的一样,他被水洼子吃了。
在寻找光头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下流的方向地势偏低,照理说下游本就该处在低洼,但是那边看着怪异,淤泥形成一个斜坡,并且泥土像粘稠的流沙不断涌入,我想起老头曾说过,水库下面连着其他河脉,我示意那边有情况,他们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徐飞点头,于是我们大家一起游过去。我心中忐忑,总感觉光头在那里。
游过去一看,下面是个泥池,四周的淤泥不断下陷,但是非常缓慢。徐飞做了一个十分不解的手势,推推我让我下去看,我当时就怒了,可惜在水里说不了话,拿我当验坑石用了?
不过总得有个人去看看,预感告诉我光头在下面,他已经陷入淤泥中,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挖出来,即便他已经遇难。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一下,这边的淤泥格外软,根本无法找到支撑点。十分焦躁之际,赵九州突然快速游过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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