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2》第78章


“风暴已经随医生他们一起来到了美国,现在安置在一家关系医院中治疗。你知道那可是最好的医院,在那里休养是要一大笔钱的,何况是以后下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这可都是要钱的!”我把从医生那里听来的信息告诉他。 
“当佣兵要么就别伤筋动骨,要么就死个痛快,落下个残疾最烦人了!”鲨鱼的想法倒是挺勇敢,不过这也代表了大多数佣兵的心声。佣兵和国家的军人不同,那些军人受伤后有勋章,有医疗保险,有伤勤疗养什么的。可是佣兵大多是为了钱出来拼命的,落个残疾,挣的钱还不够自己吃药,不但自己痛苦还拖累家人,这是最难受的了。很多人受了重伤后回去都自我了断了。 
“希望你我能得到个痛快的结局!”我心里挺无奈地说道。其实想到家人想到朋友,甚至想到Redback,我都不愿死去,可是既然干了这一行,就是有今天没明天,做好心理准备是必须的。 
第六章 残酷的孤独
残酷的孤独(5)
“但愿如此!”鲨鱼看着我笑了笑说,“不过我可不像你,还有人替你伤心,如果我死了,除了风暴,最伤心的就是我寄养在邻居家的狗了!” 
“狗?你有狗?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寄养在邻居家多长时间了?”我好奇极了,这家伙天天世界各地地跑,从没有见他带狗出现过。 
“九年了!”鲨鱼眼神迷离,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我的狗叫劳德,是一只纯种的黑大丹,它是个乖男孩,我离开它时它已经长到75公分高,40公斤重了。我离家的时候,它为了追我,竟然将拴它的小树都给拽断了,它就那样在车后面一直追啊,追啊,追出了十多公里,边追还边叫,叫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你知道吗?后来我邻居打电话告诉我,自从我离开后,它就不吃东西,任何人喂都没有用,最后饿得只能用输液来维持生命!大家都以为它活不了了,才给我打的电话,没有办法我就在电话中骂它!出乎意料的是它听到我的声音竟然来了精神,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它又活过来了,只因为我一句话!这么多年了,迟早我要回去给它找个伴,漂亮的吉娃娃,它总是喜欢这种类型……” 
“鲨鱼,鲨鱼!”我打断他的幻想,“大丹很少能活过十年的!” 
“……”鲨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面对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边,一把将我推开,然后重重地将门摔上。 
我坐在地上看着摔上的门,心中不禁涌起了无尽的悲哀,鲨鱼也明白他的劳德已经不在了,只是无法面对自己已经无亲无故的现实。很多人无法退出佣兵界,不是因为迷恋战争,而是离开了这里他就会一无所有! 
战争是残酷的,但孤独比战争更残酷! 
第六章 残酷的孤独
下“毒”手(1)
“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带着捧着左手的林子强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地上,不禁奇怪地问道。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将刚才的事说出去,毕竟大家心中都有这种心结,听了这件事,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那好,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队长示意屠夫把门打开,和林子强走了进去。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缝,我看到鲨鱼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心里如同倒满了乙酸,非常不是滋味。 
虽然大家平常都骁勇善战,但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时,想起家乡,想起因己故而丧生的战友,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水,那种孤独、内疚、自责和无力感真的是撕心裂肺,所以大家才拼命地工作,四处征战,希望用战火和危险麻痹自己,封闭过去。可是如果不经意间触动了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积蓄已久的痛苦就会像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冲破你所有苦心建立的心理防线,吞噬掉你所有的感官,把你抛进地狱般的无尽痛苦的深渊。 
我曾经尝试过,那种感觉一夜间将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医生及时宽解,Redback温馨地抚慰,我当时肯定会疯掉。刚才我一句话将鲨鱼逼入如此境地,他的苦痛我感同身受,同情、怜悯和自责如三座大山,压在我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更别说站起身了。 
“要帮忙吗?”屠夫靠站在门边看着我几番挣扎竟然没有站起来,就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我手忙脚乱地撑着身边茶几的桌面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酒瓶也没注意是什么标签,匆忙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接着我用酒精的镇静作用,稍稍地稳定住情绪,利用军人的自我调节方法,调整自己已然失控的意识,但痛苦的往事仍像电影片段一样浮现在我眼前:大厦中第一个倒在我刀下的大鼻子,丛林中绑在木桩上的残尸,钻进我体内的子弹,刺穿我身体的刀锋,黑暗中那对血红色的眼睛。最后画面定格在满身鲜血倒在我刀下的母亲……我拼了命才压下想要尖叫的欲望,那种熟悉的粘黏感觉又如蚁群般爬上我的手臂,母亲的鲜血仿佛又染红了我的双手。我闭上眼不敢看自己的双手,按以往的经验,看下去一定是双手沾满血浆。 
“发生了什么事?”屠夫看我浑身颤抖的样子,感觉不对劲走了过来。 
“我很好,很好!”我用尽全力按紧桌面,竭力抑制住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但我知道这样也没有奏效,因为我能听到桌子随着我抖动的手在轻微地颤动。 
“你需要这个!”屠夫将镇静用的药用雪茄递到我鼻子下面,淡淡的药草味轻轻地飘进我的鼻孔。即使还没有点燃它,但似乎已经起到了镇静作用。 
“不,一会儿有行动,这东西会影响我的判断力!”我搓动双手驱赶那种犹如万蚁钻心般的痛麻感。这种感觉令我不断地想起自己刺伤母亲的一幕,我的心如同掉入了油锅中煎炸一样,一波波致命的伤痛自内向外吞噬着我。 
“如果你不需要雪茄,我想你需要这个!”颈后一阵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等我再次恢复知觉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枪击锤被拨开的卡啦声,乍惊之下我本能地拔出配枪,先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睁开眼。 
“嘿,小心走火,兄弟!”还没看清楚面前的状况,手中的枪已经被人握住了套筒,没有办法扣动扳机。刚想进一步打断对方的手臂之时,耳边传来的恶魔的声音让我停了手。 
“放轻松,老友,放轻松!”这时候我才看清我坐在一个沙龙中,旁边还坐了不少伙伴,林家四姐弟也坐在我正对面,刺客和天才面前摆满了各式武器,他们正在把零件对在一起。其他人也正在摆弄维护自己的武器,刚才出声的恶魔正抓着我的枪套歪着头看着我。 
“Sorry,伙计!我好了,好了!”我赶紧松开扳机举起双手,对大家表示我已经清醒过来了。 
“你确定?”天才手里拿着一个正在改装的不锈钢板的GLOCK18全自动手枪,稍带紧张地看着我。 
“绝对确定!”我收起枪不好意思地挪挪屁股,揉着脖子说道,“屠夫那个混蛋在哪里?下次不能轻一点吗?我脖子都快断了!” 
“他早就知道你醒过来会找他,所以早开溜了!”刺客在那里给狙击弹进行修饰,听到我的话微笑着说。边上的Tattoo正在给先锋做文身,手里的刺针枪发出如同蜜蜂振翅的嗡嗡声,在先锋的肩头扎出一片血水,他一边用棉球把血水吸干,一边继续蹂躏那块皮肉,不一会儿一条绣着Ranger字样的飘带型臂章出现在先锋的手臂上。 
“这个王八蛋!”我骂了一句,整整衣服拉过桌面上的子弹带,开始给软弹袋内添弹。其实我很感谢屠夫把我打昏,让我重新恢复常态没有出错。 
第六章 残酷的孤独
下“毒”手(2)
狼群里很多人都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像喝醉酒,吃多药,精神状态不稳定等,如果没有办法劝解,大家就会想办法让失常的伙伴失去意识,一般都是打晕,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不过大家毕竟都是职业军人,这种状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已经算是队中比较脆弱的家伙了,像屠夫和快慢机我就从没有见过他们失控。为此我曾经很自责,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在军人这个要求精神高度稳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行业中继续待下去。不过队长告诉我这是可以理解的,再过几年我就会像快慢机他们一样了。这两年来我已经很少失控了,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言语误伤鲨鱼在先,引发内疚并联想起自己的遭遇,可能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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