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殊途》第44章


常总陪着客人逛完回来,已经十点多了,又在一楼餐厅吃夜宵,我也过去吃了碗粥。桌子上尽是陕北小吃,平日价山珍海味吃得肚满肠肥,大家都觉得杂粮野菜特别可口,常总又是个万事通,每样小吃从材料到制作工艺都能说上来,大家都听得兴致勃勃。“那年有个云南的客人,来陕北订货,是我接待的,就在这个酒店住,他自己跑出去吃早饭,到一家早餐摊子坐定,问人家有什么吃的,人家刚好卖完了,就给他说‘莫喇’,他愣了一下说,那就给我来碗‘莫喇’!”除了三位客人莫明其妙,大家都听懂了,哄堂大笑。助手乙问“莫喇”是什么,常总说就是“没啦”,他们才笑了起来。彭总笑完说:“你们陕西人都很幽默,你们李老板也是,那天去兵马俑,他说成兵马桶,我差点笑死了。”
大家没有亲临其境,都淡淡笑了笑,不觉的梅爸的幽默有什么可笑之处。
我趁机对彭总说:“去兵马俑那天,李梅不是说要给你们弄几件文物吗,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弄好了。”彭总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颔首:“谢谢你们,回到西安再说吧。”
虚惊一场,一切又回到了计划之中,我没铸成大错,老狐狸走脱失败,让人收获了双重的喜悦。我又给梅梅打了个电话,让欢乐加倍:“和薛叔联系了吗?”
“联系了,他答应了,我让他弄五个礼盒,一个给彭总,两个给他那俩助手,另两个捎回深圳,给另两个股东。”“今天你没在跟前儿,没见彭总那个窘样儿,能笑死人。”
“感觉自己特有成就不是?”梅梅嗤之以鼻,“你这是弥补失误,还好意思表功。”
我只好陪笑:“没表功,呵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不是我爸交际广,当时在延安,对圣地的经理特别好,你这锅就砸定了,还笑呢,哭都没眼泪。”
“你爸的人际关系是财富,不过我今天的失误也是财富,经了这一场事儿,我学会了不少东西,也算交了一个学费。”
“是吗?那你最好找个本子记下来。”这话的味道很重,梅梅连个下驴的坡都不给,我听了很不高兴,主动挂了手机。我打电话,本意就是认错,经她这么一说,反倒成了表功,我表的哪门子功,她要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也就没有这么对立了,也就容易沟通了。明知道我没力气长时间举着巨石,还弄口锅摆在面前,失手砸了锅,还要怪我没能耐,这叫什么事儿。妈的,我这助理还干个屁呀,后面的锅多着呢,大锅小锅,平底锅不黏锅。
第二天,经过请示梅爸,我调整了计划,就不在延安周边游玩了,也不去榆林看油田了,免得夜长梦多彭总再生妖蛾子,为了不让目的那么明显,向东南走去看看壶口瀑布,一来壶口有名,二来怎么说也是朝南,然后就直接杀回西安。
在壶口黄河饭店住下,还是我和小郝一个房间,连着折腾了三天,两天在车上,爬了三座山,虽不甚高,也累得我腰酸腿疼,洗了热水澡终于歇过劲儿来。我和梅爸通了电话,把情况简要汇报了一下。梅爸态度还行,他真是无所不知,让我把手机给小郝,在电话里指了一条路好里程短的路线。梅爸又让小郝把手机给我,做了最后指示:“这一路的距离,不亚于延安到西安,到西安天就快黑了,你们直接来顺峰饭店,我在那里等你们吃晚饭。”我和小郝躺在床上没事,讨论明天半路吃午饭的地方,准备在蒲城县城吃顿正宗蒲州饭。又议论起了关中东府的风土人情,小郝说了个口诀,概括了秦东各县,叫做“二华关大水,三城富合阳”。他解释,第一句意指华阴、华县、潼关、大荔和白水,第二句意指韩城、澄城、蒲城、富平与合阳,挺简练上口。
我掰着指头算了一遍:“潼关还是个县,我一直以为就是个城门楼子呢!”
睡前我和梅梅通了一会儿话,她似乎有些想我,口气没有昨天那么鄙夷,闹了这么多天别扭,我俩之间反倒客气起来,都没有了互相开玩笑的劲头,几乎没有一句废话。完了我又给安莉娜发了个短信,祝她晚安加好梦。短信发出去不大会儿功夫,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林文龙,连忙拿起来到楼道里去接。小郝拧亮床头灯,洞察一切般得意:“害怕啥勒?就在房间接嘛,哥是干啥的人,还能把你的秘密泄露了?”
我笑了笑,还是去了走廊。
第三十六章 左右摇摆行走
更新时间2011413 13:51:47 字数:4067
在顺峰吃饭时我一直无精打采,梅梅悄悄给我使了几次眼色,我假装没会意。我去延安这几天,贾宁的楼台终于近了水,得了月般给梅梅献殷勤,梅梅不停地看我的反应,可我就没什么反应,想叫我吃醋,我偏不。吃完离席,时间尚早,梅爸带着我们陪客人回高山流水,今晚要对新协议进行非正式磋商,我马上摆上一脸痛苦。梅爸看看我:“不舒服?”
“嗯,头疼。”“没休息好,小郝去还车,把你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情绪低落:“嗯。”
“小郝,你明天不要上班了,也在家休息一天。”梅爸以为我还在生“犯罪”的气,看了看女儿,再没说什么,陪着客人下去了。下弧形楼梯时,梅梅故意趴在栏杆上,看了看下面水族箱里的海鲜,落在后面等我,把贾宁弄得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亦步亦趋,走走站站,停停看看。我慢慢下楼梯,梅梅靠过来和我并行,挺关心的:“头顶,还是旁边?”
我不得不继续撒谎,抽着脸:“左边,偏头疼,酸疼,一阵子一阵子抽。”
“神经性的,晚上我回去给你按摩一下。”“不用了,你忙你的吧,睡睡就好了。”
“不知好歹。”梅梅被我间接拒绝了,她有些愠怒,“噔噔噔”跑了下去,贾宁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如影随形。
我没有管她,自顾自缓缓下来,径直上了丰田面包,小郝笑容可掬扒着方向盘问:“你咋了,落枕了?”“没有,偏头疼。”妈的,一个谎话,要说给多少人,又要辜负多少人,真是烦。下雨天学结巴,自己就成了结巴,下车时头居然真的疼起来了,偏头疼,而且还一抽一抽,疼得我倒吸凉气,脖子都不敢弯,居然在车门框上碰了一下头。
这下把小郝逗笑了:“明天你也休息一下,跑路最累人了。”
“董事长可没给我放假。”“哈哈,哥明天就自由了,好好陪上一天媳妇和娃。”
我和他开玩笑:“这会儿想起媳妇娃了,在延安的时候,咋想不起呢?”
“逢场作戏么!哥给你说实话,我把对媳妇的爱,对娃的爱,根本就没带到延安去,哈哈。”我一进画室没脱外衣,就给安莉娜打了个电话,她非常兴奋,说起来没完。“你回来了,太好了,我都快憋闷死了,特别特别想你。你给我打电话,就说明你一个人,我就敢说这些,真的很想你!嘿嘿,李梅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咝,啊!”我吸了口凉气,“明天我去看你,不是说要去你新房吗,明天?”
“怎么了,不舒服?”“偏头疼。”
“那明天就别来了,好好休息。”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明天我过去。”“那好吧,我也想你明天就来。那你先洗个热水澡,然后用电吹风吹吹,很有效果的,你试试。”
我心里一阵温暖,还是安莉娜真心对我好,尽管说思念我呀有些过分有些肉麻,但起码是关心的。不管刚才是不是假装头疼,如果不是梅爸看出来,梅梅也不会注意,怎能叫人不心寒。
也许是热水澡起了作用,洗完还没用电吹风,晃晃脑袋,居然好了,我更愿意主观认为,这是安莉娜几句软话的疗效。第二天早上我去了一趟公司,新一轮谈判地点改在高山流水,重要人物都不在。我把延安之行产生的发票和餐票,拿到财务室报销,信用卡里的金额又上了四万。然后用办公室电话给梅梅打了手机,证明我带病还来公司。既然我头疼,当然要养病,准备开了海马就走。“症状还没减轻,我想去医院看看,那边我就不过去了。”
梅梅挺不耐烦:“去吧,去吧,难成大器。”
“有大器在你身边陪着,不缺我。”梅梅听出我不是吃醋,而是冷嘲加热讽,立刻挂断了电话。起码有一点我说了真话——去医院,我去的就是医院,汉都医院。安莉娜见了我,有些悲喜交加,似乎我不是旅游归来,而是从战场生还,足以让人心动。
我去过安家几次,但去安莉娜的新房还是头一次,安父下属一个单位的家属院,小头头占小便宜,给女儿要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照安莉娜的说法,也不知他们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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