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殊途》第46章


应个卯,然后就去忙自己的。朋友聚会,绘画沙龙,当然,最多去的还是汉都医院。比如前天上午买打印纸,本来是送货上门,我却非要自己去提货,一直到后下午才回来,实际在医院陪了安莉娜一天。梅爸因为女儿的关系,也不敢着实说我,怕把我气跑了,他可服不住梅梅,只是每次给我安排任务,巧妙说一些期望。公司更没人敢说我,他们虽不是贾宁,但似乎也愿意看到我不务正业,还经常在一些事情上替我打圆场。梅梅也懒得说我,还和我分居着。我有一种堕落的快活,破罐子破摔,提前过上了小康生活,少工作多拿钱,不工作也拿钱。本来安莉娜这个星期就能拄拐了,但是病情这个东西么,总有个反复和变化。前天安家父母也在医院,我从他们那里得知,主治大夫透露了,恢复得并没有想像中乐观,估计还得坐一段轮椅。说完,老两口子一筹莫展。我劝他们不要过分担心,医生有自己的科学角度,还是不要拔苗助长为好。
星期六了,公司放假,这是劳动者的权利,梅梅也没联系我,干脆关机,到医院陪陪安莉娜,说实在话,很多东西不是赔偿能够补偿的。刚说了一会儿话,安妮娜带着个女孩来了,我们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看见我在,表情很惊讶,然后就笑得非常高深和暧昧。
安莉娜看见那女孩马上张开双臂:“红艳!”那女孩身子朝后夸张一仰,然后扑过来拥抱:“莉娜,想死我了。”
安妮娜笑着说:“她非得来看你,天天打我电话,我说你马上就出院了,回头去家里,她不行,说看病人就要到医院里,才像回事。”
王红艳是安莉娜在银行的同事,都是做临时工,安莉娜一住院,那工作不用说也黄了,于是就成了“老同事”。据王红艳讲,安莉娜容貌姣好,一直在分行营业厅做引导员,每天斜挎绶带,主要接待大户,现在还有很多客户打听,你们那个高高的瘦瘦的女孩子呢,别人要不明白说谁,人家就加上一句,就是挺漂亮的那个,态度可好了可礼貌了。大家听后笑做一团,王红艳的长相我可不敢恭维,估计是坐柜台的,人一丑就容易可爱,讲起话来和松鼠吃东西似的,嘴唇啵的啵的,一吐一嘟噜:“昨晚我男朋友带我去吃必胜客了。以前在网上看那些冷盘图片,怎么用二十八块钱吃回一百二十八,觉得特别神奇。昨天我也试了一次,用黄瓜片儿在瓷盆边垒了这么高一层,把红豆冰腰豆水果沙拉什么装进去,跟个谷仓一样。刚坐下来,邻桌的女孩也端来一碗,比我那个还高一倍。我问她怎么弄的,原来,光用黄瓜片还不行,没有黏性,光用菠萝片也不行,太软了,一层黄瓜一层菠萝,一个压一个的缝儿,还要留出空隙,才结实。”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只有当观众,得,安莉娜不说韩国小伙子了,又来个王红艳,恨不得把男朋友照片贴脑门儿上,也难怪,这么丑,有个男人疼不容易。安妮娜是和王红艳一块儿走的,说要去交大那边一趟,不用问,也是去找男朋友。两个人一走,安莉娜就有些失落,勾起了“男朋友”那三个字:“我还没吃过必胜客呢。”
“那怎么行?妮娜吃过,王红艳那么丑,都吃过,不行,咱们也要去吃!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吃。”“哪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人家红艳根本就不丑。”安莉娜的嘴在批评我,但脸已经笑开了花。
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安莉娜也不免俗,我继续:“她不丑,但是和你比起来就丑了。”
她突然咬咬下唇:“那你说,我和李梅,谁更漂亮?”我一下子被弄了个瞠目结舌,只好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李梅在你心中是最美的。”
“嘿嘿,也不是,你们俩各有特点。”安莉娜突然非常认真:“如果没有李梅,你会不会选我,会不会喜欢上我?”
我犹豫了很久,她一直在等我回答,盯着我的眼睛,实在是磨不过去。“会。”
安莉娜笑得特别开心:“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嫁不出去呢!那你再说,我以后能不能找到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我有什么好,烂人一个。”
“又犯老毛病了,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一定能找个比我还好的。程华东,是个睁眼瞎子。”我提程华东,也没勾起她什么,还是那么开心:“我不要他,不光是他的原因,还因为,还因为认识了你。”
莉娜从感激我而生情,我因同情她而生爱,我们互为对方情感的补充。这种补充式的感情最可怕,似乎能一下子钉进人的心灵,因为它不光是陶醉,还是依靠,不光是享受,还是渴望。
我正在办公室盘算着,晚上去汉都医院再陪安莉娜说说话,梅梅的手机来了,要我和她一起去感谢薛叔,顺便把瓦当的钱给了。这个原因我不能拒绝,就答应了。我问开不开海马,她说不用了我来接你。我给安莉娜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过去了。
“你不是说要来吗,什么事?”安莉娜很失望,但是还在竭力掩饰,“哦,那你忙吧。”
“没别的,去看我表叔。”我沉默了片刻,又加上一句,“我爸妈叫我去的,本来说春节就去看他,一直没去。”
“那你去吧。”“我一个人。”
“我又没问你几个人去。”安莉娜有些怨气地挂了手机。
不知梅梅是否受了梅爸的规劝,对我热情得有些不正常,似乎前面那些不愉快都没发生过,刻意调节心情,连我看着都难受,想必她更难受。在薛叔家更是热情得过分,话多而无味,转来转去像个花秋千,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特别爱笑,笑容也是突然来突然走。从薛叔家出来,车过环城路,梅梅突然耸耸肩:“最近忙得一塌糊涂,肩膀和背部老是疼,疼死我了,去萨德按摩一下。”
萨德宫是家洗浴康体中心,梅梅有那里的会员情侣金卡,包了双人年费,既能洗浴又能健身,免费跳操免费住宿。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先唱一折鸳鸯戏水,再来一出花间蝶舞,她已经向我发出了和好的信号。
“好吧。”我本来就是赌气,既然她已经主动了,我也就借坡下驴,“偏头疼还时不时来那么一下子,让他们给调理调理。”梅梅戏有些过了:“今晚整死你。”
要不怎么说事与愿违、南辕北辙,刚进萨德宫大厅,刘金山那厮居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旁边还坐着个人,情人回来拉了一把,连王八也上岸了。他似乎天生变态,怎么笑怎么无赖,看看梅梅的脸,不敢造扰,冲我打招呼:“兄弟,过来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梅梅眉毛皱成了疙瘩,没正眼看他,径直去前台刷卡登记。我打着哈哈:“你也来了,稀客,稀客。”“哎,不。”刘金山看看同伴,“我经常到这儿耍呢。来了个生意伙伴,领过来‘误乐’一下。”
“那你们谝。”我跟上刷完卡的梅梅。
“兄弟,那你忙。”刘金山看看梅梅背影,神秘一笑,“前台的女子,把马老板的账记在我卡上。”服务员领我们进到贵宾包房,我刚关上门,梅梅把GIVENCHY手包朝沙发上一甩,一脸愤怒:“你理他干啥?!”
“嘿嘿,打个招呼嘛。”
“打啥招呼?他把你叫兄弟,你就不知道扇他两巴掌!”我当然知道兄弟这个词的另一个意思,意指先后有过同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如今被糟蹋的不止这一个褒义词,还有农民、同志和小姐。我不认为刘金山有那样的潜意:“有理不打笑面人,算了,以后不理就是了。”
梅梅气得浑身发抖,在地毯上来回转圈,没抓没挠,拿起茶几上的铁艺台灯,一把扯下插头,递给我:“去,把他脑袋开了,算你是个男人!”
我没有接,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解决的。梅梅怒不可遏,把台灯掼在地上,抓起固定电话给值班经理打了一个:“小军,我是你梅姐……刘金山最近是不是经常来你们这儿……他开什么车……是不是在你们停车场……你别管了,车牌号多少……你别管了,他问你们要多少,我给你们多少。”摁下电话压键再弹起,她又拨了一个号,“小涛,我是你梅姐……我在萨德宫,有人欺负你梅姐……刘金山,你认识不……就是他,你现在过来……不是叫你打人,你带几个人来,把他车砸了……破蓝鸟,就在萨德停车场,我给他们打过招呼了……我知道你不怕,我用短信把车号发你手机上,别砸错了……不打人,砸完你们就走,他要敢硬,就揍他几下子。”
小涛我知道,人民警察牛涛,外号叫牛魔王,也是个干部子弟。父亲是公安机关的小头头,他可能不是西安最坏的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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