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第172章


见她话讲到这个份上,栀子不好再直言拒绝,只安慰自己,钟二娘子学会针法之后,每月只来三次,这三次顺便捎上她也没多大干系,就道:“你愿意来,我这里自然欢迎,只是庞夫人那里??????”
栀子突然醒悟,庞刑庭夫人若是有意让她教授庞三娘子针线,那日领庞三娘子来时怎不亲自提出来?这显见的就是庞三娘子自个儿的主意,既是她自个儿的主意,那庞刑庭夫人怎会为庞三娘子来与她计较呢?
虽想明白,可她话已经讲出去,改不得口了。
庞三娘子微微将头低了一低,小声道:“嫡母那里,我自会去讲,定然不会让夫人为难的。”
栀子点头,转头点评起钟二娘子绣制的鸳鸯图来。
庞三娘子乖觉的在一旁听着,偶偶插一句嘴,表现的倒很让栀子满意。
待庞三娘子与钟二娘子结伴出门后,夏欢走来收拾茶盏,手下不停,口中也不停:“少奶奶, 奴婢从那豆儿口中,总算问明白庞刑庭一家人为何总挤在一处住了。”
栀子靠在椅背上,懒懒的望了她一眼:“为何?”
夏欢笑道:“说来也简单,就是都不愿意离开庞刑庭左右,怕庞刑庭健忘,将他们忘了。庞夫人是当家主母,自没有领着孩子搬出去住的道理。二姨娘呢,她声称四少爷搬出去另住,会与三位兄长生疏,而庞刑庭素来是最爱她,就觉得她讲的有道理,点头同意她留下。三姨娘只得庞三娘子一个女儿,她也有借口,称她们母女两个都是女子,住在外面多有不便,庞刑庭倒是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但庞夫人不知为何,认为三姨娘讲的对,做主让她留了下来。就这样 ,一家人谁也没有搬出去。”
栀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的确都有道理。”
夏欢虽明白缘由,但依旧不能理解,摇着头道:“真不知他们是怎样想的,奴婢一个下人都一人住着一间房,庞家的少爷却是三人挤在一处住。”
栀子却晓得,搬出去住与否无关乎各人的利益,肯定是谁人都不肯让步,免得离了眼前事情有变,但她懒得跟夏欢讲这些,只“恩”了声表示赞同。
庞三娘子回刑庭宅邸,在院中遇上三姨娘,三姨娘将她拖到房中,闭上门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庞三娘子走到门边,从门缝中望了外面一眼,见四周没人,才答道:“我去江通判家了,江夫人应允我,教我针线。”
三姨娘一巴掌拍到她身上:“我看你是糊涂了,夫人听得江夫人与江通判伉俪情深都放弃了,你还去做甚么?好好的在家呆着,夫人已经答应我要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千万莫要再这时惹恼了她。”
庞三娘子想起那日在通判宅邸门外见着那柔情蜜意的一碰,心中烦闷起来,斥道:“姨娘才是糊涂了!好亲事?她能给我寻好亲事?不是给半老头子做妾,就是给比我还大的儿子做后娘,这样的亲事,不要也罢。”
三姨娘恨铁不成钢,道:“做后娘有甚么不好?总比与人做妾强上一百倍,我就是现成的例子摆在这里!”
庞三娘子道:“我与姨娘怎能打比?我虽是庶出,父亲也是正五品的刑厅!”
三姨娘是庞刑庭夫人的陪嫁丫头,哪有甚么出身可讲?但被自个亲生女儿瞧不起,还是气的发抖,好半天讲不出半句话。
庞三娘子瞧也不瞧三姨娘一眼,拉开门走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请你走开 (四)
江白圭晚间回家后得知栀子又收了宠三娘子为徒,大为欢喜。栀子这一向本就因忙碌而少与他亲热。这岂不是连吃一顿她亲手做的饭菜都成了妄想?
栀子听过他的话,颇有好心当作驴肝肺之感道:“你以为我不想清闲?我还不是怕你在同僚间不做好人,这才答应他指点她一二的?”
听得是为他着想,江白圭赫然。但依旧不赞同栀子的做法。搅过她的腰身,道:“我才不要你为了我委屈自己呢。要是你累出个好歹。我是会心疼致死的。”
这样的话,旁人听见定然会长鸡皮疙瘩。偏栀子不觉。满心满意的笑了起来。
江白圭站起身,道:“此事自有长辈做主,庞三娘子擅自跑到你跟前来求,实在是越矩,我这就跟庞刑庭讲。说你身子不适。不能教授庞三娘子针线。”
栀子拉住他,道:“我已经答应,怎好改口?而且这事是庞三娘子当着钟二娘子的面提起的,我怎好教一个拒一个?罢了,我也未答应正经教她,只是统一教授钟二娘子时她在一旁看着。不费多少时间。”
江白圭只是不信,非要去庞家。栀子心想他都不在乎同僚不合。她又何必在乎,就由他去了。
庞刑厅此时还不知庞三娘子去过江家,听江白圭一讲,悄悄使人去庞刑厅夫人处问究竟,庞刑厅夫人也不知,但她却猜出了庞三娘子心思,瞳自懊恼,回话并不知情。
得知是庞三娘子私自做主,庞刑厅勃然大怒,要知道,庞三娘子此举可是会引人歧义的,有人会觉得是女红被人称慕而开心,有人却会觉的是被当作针线婆子而愤怒,江白圭此时上门拒绝,显然就是后一种了,他才来任上,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还未上正轨,可不愿意与同僚心生间隙,因此连连与江白圭道歉,称庞三娘子不懂事云云。
江白圭只要栀子不受劳累,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因此话说的也是极好听,一再坚称是栀子身子突然不适,不得已才不能教授庞三娘子,并诚挚的表示了歉意,让庞刑厅多少找回了面子,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江白圭走后,庞刑厅气呼呼的回上房,唤来庞三娘子,狠狠的打骂她自作主张。
庞三娘子本想晚上再跟庞刑厅与庞刑厅夫人讲明,哪知还未讲,就被唤来挨骂。不过她时常受到训斥,这点子委屈倒不算什么,只是在心中可惜这一条路行不通。
庞刑厅夫人瞄了一眼眼中含泪的庞三娘子,挥手屏退下人,似笑非笑的与庞刑厅道:“三娘子学针线是假,想接近江通判才是真呢。”
宠刑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向庞三娘子:“当真?”
庞三娘子暗恨,这本是庞刑厅夫人的提议的,转眼却将错处推到了她的身上,饶是恨极庞刑厅夫人,但她还是不原错过这次机会,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庞刑厅微微颔首,也未多言,只让庞三娘子下去歇着。
庞刑厅夫人与庞刑厅夫妻多年,如何不知他是如何打算的?待庞三娘子出门,便兜头一瓢冷水泼向他,:“老爷的想法固然好,但谁人不知江通判眼中除了江夫人,看不进旁人,老爷还是趁早歇了这些念头的好,免得到时人家拒绝,还是老爷自个儿面上无光。”
“江通判三代单传,房中收不收人,可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庞刑厅轻抚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吟良久,抬头问,“听说江通判的祖父母并父母都在住在古井巷?”
江通判夫人点了点头,满腹狐疑:“相公的意思,是走江家老太爷老夫人的路子”
庞刑厅颔首一笑,“明日挨着江家赁一处宅子,让她们母女搬过去,对了。让三娘子机灵点,凡事留一点余地,免得人家拒绝时一个错口也无,:末了,又不面难过,叹道,”我已近四十,花了大半家财才弄来这么个正品的官儿,只怕是到头来,偏巧几个儿子没一个是争气的,整天就知道惦记我,学业上却不知用心,连个功名都没考上,我挣下这家业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守得住。江通判才不过二十,品秋就与我相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三娘子进了江家,将来有江通判照应几个不争气的,我也能安心些。“庞刑夫人心中虽然也如此盘算,但听庞刑厅如此贬低自个儿的犯子,很不悦意 ,道:”几个孩子还小,等过几年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哪有老爷讲的这样不堪?“庞刑厅双眼瞪,恨声道:“还小,?十七八岁了还算小?人家江通判十八岁都。
已经五品了!都将慈母多败儿,你以后休要惯着他们!”
庞刑厅夫人见庞刑厅真的动了怒,生怕庞刑厅与她离了心,赶紧小意赔不是,保证一定对几个孩子严加管教。
好一阵,才哄得庞刑厅重新露了笑脸。
庞刑厅夫人记者庞三娘子背地里自作主张一事,但庞刑厅未指责庞三娘子,她自不好唤来责骂,便随便寻了个借口,将三姨娘罚到柴房去跪着。
江白圭回到家中,兴高采烈的将如何婉拒庞三娘子学习针线一事讲了,栀子听庞家果然无话可讲,就将此事丢了开去。
过了两日,栀子又去古井巷问安时,竟见庞三娘子在厅中坐着,与老妇人、江夫人相谈甚欢的摸样。
还不待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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