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第176章


进得家门,江白圭直接去了书房,寻了一块好墨让尹长福拿去作死当,这才进屋换衣裳。
栀子此时已经换好衣裳,见他进来,嗔道:“甚么事这么要紧,衣服也不换就赶着去书房?”
江白圭不答,换好衣裳坐下,又拉栀子在一旁坐了,问:“娘子,成都府买一个婢女要几两银子?”
栀子以为他想买一个婢女来补上秋乐的缺,就道:“家中下人够使,买婢女做甚么?再说,婢女多了让看着碍眼。从前咱们花钱不计较,那是旁人不知咱们在江陵的家庭,如今都知咱们几家是逃难来的成都府,再大把大把的花钱,被有心人看在眼中只怕会说三道四。”
江白圭如何不知这些,但他已经答应了老夫人,不能反悔,支支吾吾的将老夫人要求买婢女一事讲了讲,又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败了,也还有两样值钱的物件儿,旁人能讲甚么?再说,我办差廉正,这是有目共睹的,总不能因我买两个婢女就讲我贪墨罢?”
送与长辈,栀子自然不能讲个“不”字,不然一个不小的帽子扣下来,有理也变得没理。不过,老夫人突然提起买婢女做甚么?难不成要送与江白圭做妾?
这样一想,她脸上的神色就沉了下来。
江白圭见状,又道:“娘子且放心,我方才让尹长福拿了一块墨去当,买婢女用这笔银子就是。”
栀子想了想,计上心来,笑道:“当墨做甚么?买婢女的银子家中还有。而且这等小事哪用得着你操心,你只管当差,一切有我呢。”
江白圭见栀子讲的真诚,心下欢喜,搂着栀子就叭了几下。
二人正准备宽衣解带进行下一步行动,夏欢就来拍门,称钟知府夫人使人送了帖子来,请栀子过府去吃茶。
江白圭暗自失望,开门将帖子拿了进来:“钟知府夫人许久没请你过府了,这次也不知是甚么事。”
栀子打开帖着,见里面只写着请她过府,没写甚么事,也没写甚么时间,她也想知道钟知府夫人到底有甚么事,就赶紧开箱取了大衣服换上去了知府衙门。
几月未去,知府衙门后宅没甚么变化,依旧种着一垄一垄的菜,依旧无处下脚。
钟知府夫人在菜地中锄草,见到栀子,颇为意外,“没曾想江夫人这么快就到了。”说着,唤来钟二娘子,让她去厨下煮茶。
“我许久未见钟夫人,心中挂念的紧,这不,一收到帖子就赶紧过来了。”栀子捡了钟二娘子丢下的锄头,走进菜地与钟知府夫人一块忙活起来,钟知府夫人看着笑了笑,也未栏着她。
两人讲了几句闲话,钟二娘子就来问将茶摆在甚么地方。
钟知府夫人让她送到厅中,这才丢下自个儿手中的锄头,与栀子进了厅中。两人坐下,栀子以为钟知府夫人总算要开始将正题,哪知续了两次茶,钟知府夫人依旧不紧不慢的闲话,倒好像请栀子过府就是为了闲话似地。
“江夫人,你可认得这放锦帕?”钟知府夫人将一方绣着小猪头的锦帕递到了栀子跟前。
栀子目光扫过,一眼就认出这锦帕是她从前无事时做来暗讽江白圭的,江白圭觉的有趣,反而日日不离身,只不过,这等贴身之物,怎会在钟知府夫人手中?
钟知府夫人将栀子满眼的惊讶看在眼中,笑道:“这是庞夫人托我交还江夫人的。”
庞刑厅夫人托钟知府夫人交还的?栀子心中的狐疑更甚,小心翼翼的接过,点头道:“这正是我家相公之物,多谢夫人。赶明儿请两位夫人来家,我置办一桌酒谢两位夫人。”
庞刑厅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尴尬,徐徐的讲起这方锦帕的事来。
原来昨日庞三娘子失魂落魄的回家,豆儿服侍她更衣,发现这方锦帕附在她的衣袖上,就拿来与她看。如此特别绣法,她一看就知出自栀子之手,立刻知机会来了,欣喜若狂的拿着去见庞刑厅夫人。
庞刑厅夫人拿着这方锦帕,没有直接上门寻江白圭,而是去见了钟知府夫人。当然,她并未详细与钟知府夫人讲昨日之事,只说了庞三娘子晕倒,江白圭出手相助,而这方锦帕匆忙间落在了庞三娘子身上云云,她也未讲出要让江白圭负责的话,只说让钟知府夫人代为交还这方锦帕。
钟知府夫人按一个母亲的心思去猜测庞刑厅夫人的用意,认为庞刑厅夫人这是顾忌庶女的声名,实在无法才求到她名下,在她看来,此事关乎着一个女子的一生,因此她犹豫再三,还是冒着开罪栀子的危险,来做这个媒人。
此时栀子算是听明白,这是庞刑厅一家还未死心呢!只是用这样的手段,实在可恨!她大为恼怒,但她方才口快已经承认了这是锦帕是江白圭之物,现在自然不能推说这是二丫的!
她先撇开锦帕之事不提,道:“昨日之事,我家相公与我讲过,庞三娘子误会了,她晕倒时扶着她的是从前在我身边服侍的婢女二丫,并非我家相公,当时二丫就与她解释过,想来她当时病着,并未听清,还请夫人再替我跟她解释几句,免得她胡思幻想。”她见钟知府夫人的目光落在锦帕上,心中突然就有了说辞,呵呵笑道,“不瞒夫人,这种锦帕我当时做了好几块送人,其中就给了二丫一块,夫人方才问我,我一时只记得我家相公随身带着一块,并未想起二丫还有,听夫人提起昨日之事,我突然记起,原来这是二丫的那块。”
下人怎会与主子用同样的锦帕?钟知府夫人根本不信,但栀子推的干干净净的,她根本无法往下讲。转而一想,信了栀子的说辞,既能对庞刑厅夫人有一个交代,又不让栀子记恨,她何苦要去刨根问底?想通之后,她笑道:“原是误会一场,我过一会便与庞夫人讲明。”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请你走开 (八)
栀子归家,巧巧已经回来,小家伙一日未见娘亲,不等娘亲换了衣裳,就扑到她怀中撒娇。
江白圭心中好奇,走到栀子身边问钟知府夫人请她过府所为何事。
栀子让伍嫂子将巧巧抱走才将原委讲与他听。
江白圭听过,伸手去摸衣襟下,果然没捞着锦帕,后悔的直跺脚,道:“早知道会被庞家讹上,我就该让庞三娘子倒在地上,管她摔破头还是摔破腿!”
栀子回来时想了一路,此时却比他看的透彻,道:“你后悔也无济于事,庞家早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你当时若是没扶她,她敢诬陷械推她,然后让你负责,你信不信?”
江白圭一想这事果然是庞三娘子可以做出来的,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问:“那钟知府夫人可是信了你的话?”
栀子认真回想了一次钟知府夫人的神情,道“别看钟夫人一心守着她的菜园子,但心中清楚的很,肯定不信我的话,不过依我看,她心中纵然不信,也不会对庞夫人讲明她不信。”
江白圭越听越糊涂,追问栀子为什么。
栀子只是一笑:“她碍于情面才会帮庞夫人交还锦帕,我的这番解释,虽让她没办成庞夫人托付的事情,但也有能给庞夫人一个交代,她又怎会不信?”
江白圭听栀子进地在理,心中就认了,只是想到庞家,他顿时气的磨牙,道“且看庞刑厅怎样讲,若他还是执意纠缠不休,就休怪我不讲脸面。”
栀子劝道:“你置气做什么,你不是讲过,咱们咬死不应,他还能将庞三娘子塞进咱们家不成?”
“娘子说得是。”江白圭已是笑了。
栀子走后,钟府夫人立马使人将庞刑厅夫人请来,道:“锦帕我替你交还了,不过你家三娘子弄错了,锦帕并非江通判之物,而是江夫人从前一个婢女二丫的。”
庞刑厅夫人一听,就知道栀子在钟知府夫人跟前咬死不认了,她谢过钟知府夫人,又叹息一声,道:“哎当时并无外人,这中间的是非曲直不提也罢,等过两日,我就将三娘子送回老家,让她在庞家的家庙中静心礼佛。”
这话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含义庞三娘子被江白圭毁了清白,江家不认,庞家不能强求,只好让庞三娘子守着青灯过下半辈子。
钟知府夫人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含义,不过她却觉的庞刑厅夫人太过迂腐,江家已经给出台阶,并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明会对此事守口如瓶,她不将错就错掩盖过去,还非要让庞三娘子出家!
她想了想,终是不忍心,道:“正如庞夫人所说,当时并无外人在场,你怎知三娘子在病中不会认错人呢?”
庞刑厅夫人不好讲庞三娘子只是装晕,想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三娘子病的不重。”
“不重又怎会晕倒?”这话听在钟知府夫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