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1》第89章


我们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相拥着亲吻,拥抱,彼此融合,沉醉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契合中。他强烈的**在我身体里爆发,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终于承受不住沉沉地睡去。睡梦间,似乎还隐隐听到他在洗手间里大声地唱歌,偶尔还有耳畔小声的呢喃,一会儿是“慧慧”,一会儿又是“姑姑”……
直到外面天全亮了,才终于从沉沉的睡梦里醒来。身体好像一团被狠狠揉过的面,又懒又提不上力。床上还是暖的,明远却不在身边。我费力地叫唤了他一声,却听不到他的回答,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外头院子里跟人说话。
“……唔,不用送了,我女朋友不喜欢吃包子……”
这大早上的,跟谁说话呢?
一会儿,就见他提着两个塑料袋子进来了,眉头微蹙,嘴角有淡淡的嘲讽。
我又朝他吼了一声。明远立刻转过身来,眉眼在这瞬间温和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打上了柔光灯。“醒来了?”他问,说话时把塑料袋往茶几上随便一放,快步踱到床边坐下,手一伸,从被窝下环住了我的腰,“昨晚睡得好吗?”他在我耳边小声地问,声音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我一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闷哼哼地以示回答。
“唔——”他小声喃喃:“还有力气咬人,看来昨天……”他的眼睛里有熠熠的光芒,眸中有**的火光在闪烁,身体一侧,又将我压在了身下,“我们再……”
于是我们又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嗯,大概一个小时。
光是起床就费了不少力气,衣服穿上又脱下,穿上又脱下,直到后来肚子“咕咕”地抗议了,这才真正地起了身。
“刚才是谁?”吃早餐的时候,我问他。
明远脸上显出一丝嫌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闷闷地回:“还能有谁?那个曾小娟。”
这个名字明明很陌生,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听得莫名地讨厌。“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她。”我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她是谁?干嘛大早上跑我们家来?”
“就是那个曾秘书,”明远笑呵呵地看着我,一副深以为然的认同,“我也不喜欢她,你说的对,干嘛大早上来我们家。”他特意把“我们家”这三个字加重了,笑嘻嘻地看着我,很高兴的样子。
“对了,慧慧,”他的脸忽然凑过来,表情神神秘秘的,“早上你的手机闹铃响了,我就拉开你的包去关机。”
我听到这里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包里除了手机,还有几分材料,就是那个户口本未婚证明什么的,昨天我拿去单位盖章来着。脸上忽然发起烧来,我才不是等不及了千里迢迢地过来逼婚呢。
“我是觉得,”他慢条斯理地道:“在哪里领证都是一样,你说是不是。而且——”他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期待的意思,还有一点点的不安,“我去查过了,今天日子挺好的。唔,宜嫁娶。”
他还没开口我就猜到他的意思了,所以心里一点也不意外,就是有点儿…怎么说呢,反正挺复杂的。照理说,结婚这是大事儿,可是,我连千里追夫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而且,我们俩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了,我要是再端着似乎也有点不像话了。
于是,我就犹豫了两秒钟,然后就答应了。结果,我连早饭都还没吃完了,就被他塞车里头给拉出来了。
说是刚吃完早饭,其实这会儿都中午了。到民政局的时候,人家工作人员狠狠地把我们给抱怨了一通,说我们怎么专挑下班的时候来。不过他们也就嘴上说了说,办起手续来还挺麻溜的,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俩就一人一个小本儿出来了。
这就算是结婚了?
哎呀我都还没准备好呢?刚才拍照的时候笑容都是僵的,照片里的人也傻兮兮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重办一个?
“都给我吧。”明远捧着小本儿笑了一阵,最后把我手里的也给收走了,说我毛手毛脚的,容易把本儿给弄丢。
然后,新人金明远和钟慧慧手牵着手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个劲儿地给人打电话,王榆林啊、古恒啊,还有刘江,全都报告了个遍。回头见我一直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着急地问:“你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通知一声,这么大的事儿。”说罢就开始给我爸妈拨电话了。
听说我在D城跟明远领证了,老妈居然还挺镇定,就叮嘱我早点回来准备婚礼,甚至都没骂我两句。她倒是跟明远说了老半天,等我们俩到家的时候,明远还拿着电话一直跟我妈煲电话粥呢——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妈。
我想了想,又给林霞和单位领导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林霞在那头大惊小怪的,领导很镇定,慢条斯理地恭喜了我一阵,又问我要不要再多请几天假。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还是领证,后头办酒才忙呢。
中午我们找了个酒店吃饭庆祝,回家后明远又很兴奋地再一次履行了丈夫的“义务”——“这回可算是持证上岗了。”他抱着我喜滋滋地道。
我们订了周日下午的机票回C城,所以剩下的时间明远领着我到处转。
其实我不大敢在巷子里走,生怕被以前的旧人认出来,然后又闹得跟见鬼似的。明远似乎也清楚我的顾虑,每次都是把车开到院门口才停。
周六中午,他约了刘家兄弟吃饭,我当然也得去。
心里有些忐忑,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因为不记得,所以这种忐忑只是停留在表面,我想明远恐怕比我要尴尬得多。他要怎么跟刘家兄弟解释一个一模一样的钟慧慧的出现呢?而且,还是从姑姑变成了妻子。
“你别担心,”明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伸手过来抱住我,又亲了亲,安慰道:“我已经跟刘叔他们打过预防针了。再说——”他往后退了两步,朝我上下打量,摸着下巴道:“再说,你跟以前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我现在的发型是刘浩维送的栗色大波浪,比以前的确时髦多了。不过,这似乎还起不到振聋发聩的效果。
“要不——”我赌气地道:“我索性把假发摘了,就顶着这板寸儿头过去。保管能把他们都给镇住了,一点也注意不到不长什么样儿。”
话一说出口,明远就抱着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慧慧——”他抱着我,好像都有些撑不住了,“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我到底说什么了?我觉得我这个提议挺靠谱的啊。
第二天上午,明远陪着我去商场里逛了一圈,买了件颜色挺鲜艳的羽绒袄子,中午我还整个点小淡妆,弄得“青春逼人”的样子跟着明远一起去赴宴。
他倒是一直挺镇定的,脸上的表情很淡然,就好像,我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既然他都这样了,我又何必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这么一琢磨,心里也就平静下来。挽着他的胳膊,像平常夫妻一样跟着他进了酒店。
我一进包间,立刻就能分辨出他们俩兄弟,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他们俩原本在笑着说话,听见声响齐齐地转过头来,然后,就好像画面定格了似的,俩人的笑容都同时僵在了脸上。
这顿饭的气氛从头到尾都十分地古怪,我和明远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啥就干啥,刘江和刘涛则明显不在状态,有两回都把菜给送歪了,弄得满脸都是。光我有没有来过D城这一个问题,他们兄弟俩就一个接一个地问了好几回。
我反正就装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不问的时候我就安安心心地吃饭,时不时还跟明远笑笑,就跟其他的新婚夫妻没有任何不同。反正我也没撒谎,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到临走的时候,刘家兄弟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点都不知道。不过这见面的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任他们俩再怎么纠结,也不会猜到真相吧。而且,就算真猜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也就能心里想想,找不到人说。
六十六
结婚有什么好处呢?对明远来说,也许是终于能持证上岗了。对我来讲,目前最直观的就是,大晚上做了噩梦的时候可以一个劲儿地往某个人怀里钻,还可以矫情地抱着哭一哭。
周六的晚上我就做噩梦了。梦境很奇怪,在梦里没有我,只有明远一个人孤独而艰难地长大,变得孤僻而沉郁。然后,他遇到了曾小娟。那个虚伪的女人玩弄他的感情,骗走了他的财产,唤醒了长期以来压抑在他心中的犯罪因子……
在梦境的最后,是刘浩维拿着明远的卷宗来法院找我。而我,则像个陌生人一般对着他的卷宗说笑评点……
剧痛忽然从心底蔓延,我猛地惊醒,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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