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上眉梢》第219章


劳小哥久候我了。”
“没,没啥子滴,只是站站而已,又不累。”少年一急,却是连乡音都飚了出来,看着喜梅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小声说道,“你跟了我钱,里长说过,让我好好给你引路呢。”
“嗯,可是我到这里放来,又问了那么多问题,你那么详细的回答我,这不在我们之前讲定的范围之内,我还是要谢你的。”喜梅笑了笑,跟他一起往门口走去。
“这没什么,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干干净净的,竟然会来这里地方。”少年推开了粗木订的门,让喜梅先出去,然后才随着她走了出去,路上有一搭没一大搭的聊着,“我们这里旺季的时候也会有人来,许多买香料的客商都好奇进去过,但是撑不了多久就走了,说是那气味太难闻了。你这样一个姑娘,虽然有口罩,但是却还能坚持那么久,真是稀奇……”
“虽然环境很恶劣,可是奇妙的蔻香,就是用这种方法被制造出来的啊。我以前用过许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原本的样子,一时见猎心喜,忍不住记了下来。以后有些人就算不能来到你们这里,读读我的书,却也是明白了她们常用的东西,是怎么从种子开始发芽,被人采摘,被匠人加工研磨的……”喜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将旧日的回忆都摇散,然后浅笑着说道,“总之,这其实是一件挺好玩的事,那一点点脏倒是算不了什么了。”
“虽然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少年用敬仰的目光看着顾喜梅,“怪不得里长说你是女夫子。”
“是吗?”喜梅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却是掩口笑了,“那是里长过誉了,其实我啊,不过只是个随便胡乱写些文字的潦倒客。”
这是顾喜梅离开京城的第四个月,她起初是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的,先前也选了好几个地方,但是等到住下之后,她却又反悔了。
人生不过短短百年,如同井底之蛙一样窝在同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
上一辈子,她就想要走不同的地方,见不同的风景,体验不同的人生,然后将这些东西细细的用文字记录下来,但碍于经济原因不能成行。此生她穿越过的这么多年,都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现在好不容易逃开了,怎么能自己再画地为牢,把自己关进去?
顾喜梅的这个想在,迅速的在心里头由一颗种子变成了一颗大树,强烈到她根本抑制不住。
这样的生活听起来虽然荒唐,但是反正她此生已经没有了挂念和顾忌,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可以?
莫名的,她想起京城宝殿上的那个少年。
他一定也想看看他统治下的万里江山吧。
对于他那莫名的厚爱,她无以报答,那不如就用这双脚,这双眼,为他踏平他治下的每一寸土地,让他即使坐在最不自由的地方,也能看到这天下。
虽然不知道这手札要多长时间,要怎样辗转才能到他手上,可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所以,先写吧。
就这样,顾喜梅一个人开始了她的古代驴友生活。虽然交通不便,但是好在她也并不敢,到哪里停多久,都是兴致所致,故而就算有些小麻烦也能变成乐趣。她的手札,她并没有刻意的写成说明文,也没有限制字数,而是或散文或叙事文,各种文体皆有,不求统一格式,只要能表达当时的心情就够了。
另外,只有在这最基层的乡村里走过了,才知道顾凤璋这些年把这个国家治理的有多好。虽然达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也相差不远。至少她这一路走来,看到各处秩序井然,流氓地痞比想象中的少了好多,以至于她那些“特制”的防狼药剂,竟然一次也没有派上用处。
这次到延平镇,就是为了那丹蔻而来。喜梅在京城中常用到这味香,所以对它的整个生产过程也颇为好奇,来了几日,在热心的村民的帮助下了解了各种制作过程,也算是颇有斩获。
那少年是喜梅要来工坊里参观,为了照顾她而特意安排的。喜梅先前已经跟人讲好了工钱,不过这一趟过来花的时间比预期的多的多,而且那少年先前就是工坊里的工人,对于制作工艺了解不少,给她讲解了许多问题,帮了好多忙,所以事毕付了原先讲定的钱之后,顾喜梅又多给了一些钱,感谢了一番之后,才告辞去了客栈。
小镇里因为要招徕客商,所以还是兴建了几座不错的客栈,喜梅这次来就住在这里。不过小镇毕竟太小,交通也不是太发达,除了丹蔻并无其它特产,所以在这种非采购季节生意很是萧条,门可罗雀,从店铺老板到活计都是无精打采的。
不过今天顾喜梅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很异常,客栈外面的公告栏旁边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很是热烈。
又有什么热闹了?喜梅抬眼望了一眼,却没有走过去的打算。她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一见人多就头疼,所以直接绕开人堆进了门,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直到下去吃饭时,那喧闹还是没有平息。喜梅专心的吃着自己的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那小二在唠叨着有什么大官被砍头了,心里头暗想不知道京中又有哪家洗牌被洗掉了。这一次,恐怕又离不开顾凤璋的手臂吧。
“我听着说,那犯首以前在京城就被称为阎王爷,身子有这么高,脸有这么大,说是满脸青面獠牙的,连小孩儿见着他都会吓哭的。”旁边有几个食客唾沫星子四溅的讲着闲话,喜梅在听到那个“阎王爷”时,当下忍不住一愣。
这不是阎青和的外号?他怎么了?
喜梅想再听,那些食客们却是没有在往下讲了,只是反复渲染着那个“阎王爷”有多么多么的可怕,多么多么的不近人情,沾过多少人血等等,话中满是幸灾乐祸。
喜梅听得血都冷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离京时阎青和还是兵马大元帅,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阶下囚?这些人说的阎王爷到底是不是他?抑或者是同名同姓?
她胡思乱想着,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旁边的小二见了,过来正要问喜梅怎么了,却被她急急一推,然后看到这平日里最是端庄的姑娘,今儿却是跟失了魂似的往门外跑去。
喜梅一口气的冲到了门外,台阶下的布告栏前面围着的人已经少了不少,喜梅很容易的进去,然后只是一眼,就看到了白纸黑字的告示上那清清楚楚的名字,“阎子瞻,字青和,京城人士 ……”
在往下的,喜梅就看不清楚了,她只觉得眼前的字迹都在渐渐变红,模糊成一片,然后最末尾的“秋后问斩”四个字,在那片血红里格外的触目惊心。
阎伯伯就要死了?喜梅怎么都不相信那个看上去粗鲁豪爽,但是心细如发的莽撞男子,竟然这样就要死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他家里的一百多口人,连头自己的师傅,那个名满天下的才女沈宁,也一起会被问斩?
站在那布告板面前,顾喜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第五十九章 掌嘴
我要回京城,这个决定那么自然而然的做了。
阎青和不比别人,这位大叔虽然面目凶恶,但是从认识的第一天,就对她关照有加,这么多年不管她如何变化,在他心目中自己永远是那需要怜爱的小梅子,眼下他有难,她怎么能不救。
她本以为,只要顾凤璋不倒,他这辈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官运亨通,荣华富贵的,因为连顾凤璋也说过,阎青和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是生死之交,是最懂他的人,她要去质问他,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好友至交身陷囹圄?
当然,喜梅也想过这件事情是个圈套,骗她回京的把戏,但是她很快的就摇了摇头。她有自知之明,她虽然重要,但是也没有重要到那两个男人会为了她拿军国大事开玩笑的地步。
再说,阎青和以及师傅,他们一家老小的命,她赌不起。若是虚惊一场最好,若是她真的因为不愿意冒险而错过了,那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反正,我只要跑的出来第一次,就能跑得出来第二次,对此,顾喜梅对自己倒是充满了信心。
就这样,喜梅很快的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往京城赶去。
她从京中出来,一路上走了三个多月,可往回走的话却容易多了,不过月余就到了京城。在城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走了进去。
京中一切正常,大街小巷一片繁华,顾喜梅在布告栏站了好一会儿,才在层层叠叠的的浆糊之下,看到了阎青和的名字。
在这里,最不缺劲爆的消息了,大大小小的公告隔三岔五便有,纵然是当时多惊涛骇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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