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第180章


瞬间。诗染由惊喜转变为盛怒。“玉兰曦。适可为止吧!你了解的,我从来不曾如此这般向一个人委曲求全,惟独对你,我恨不能倾尽所有予你。为何你还要这般无理取闹?”
玉兰曦长吸口凉气,回过身看他,“是,我是无理取闹!是我没有妇徳,不识趣,不通情达理,小心眼,醋罐子,你满意了?”
诗染紧皱眉头。话卡在喉咙处半天说不出来,良久,他长长的吐口气,低声道,“兰曦。无论你有没有妇徳,亦或者你小心眼,醋罐子,我都稀罕你。”
玉兰曦惊愕,一时,她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如诗染自己所讲,恐怕他有生之年都不曾如此这般委曲求全,惟独对她,他一而再,再而三,乃至三再六,只为她能回心转意。
她不由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无理取闹过头了?是不是应该趁现在见好就收呢?
玉兰曦缓缓侧过身去,垂首轻声道,“染,你走吧…”
诗染眼眶泛红,“兰曦,不要…不要我…”
听见他嘶哑的声音玉兰曦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一般,她紧紧闭上眼帘,哽咽道,“求求你,先走吧…让我再好好考虑几天…”
诗染垂泪,屋外已是电闪雷鸣,良久,他长出口气,点点头道,“好…我给你时间…”他慢慢转过身去,缓缓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拉开门,望着屋外的倾盆大雨,怅然道,“兰曦,无论天下有多少美丽风景,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的爱,我的心,海枯石烂…”说完,他直接跨步而出,走进雨中,渐行渐远。
玉兰曦放目追去,流泪含笑,呢喃道,“磐石无法逆转,但滴水又可穿石,在你没来之前我是那么的坚信自己不轻易松口,可最后,终究我还是输给了一个情字…”
人们常说情人间不怕越吵越凶,就怕连争吵都懒得吵了,而现在,玉兰曦总算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句话里包含的无穷意义,她甚至觉得经历过这几次与诗染的争吵,他们的感情不仅没有被冲淡分毫,反而比以前更加浓烈了。
玉兰曦既忐忑又觉得万般奇妙,但不管怎样,她的心终算看破了层层迷雾,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明确的选择。
前段时间她虽做了选择,可内心始终痛苦不堪,她曾以为那是为情所伤,直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那是因为迷茫,因为心没有方向,所以才会觉得痛苦。若是不迷茫,有明确的指引方向,断然是不会感到那么痛苦的。
既然决定选择继续爱他,她当然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只想能马上将自己此刻心中的决定告诉他。
所以一早起来她就穿上艳丽的衣裙,然后又对着镜子仔细梳妆一番,待一切弄好后她朝镜子里的人甜美一笑,然后起身而走。
守门的侍卫不许她通行,她便高声对那些侍卫道,“我要去见相爷,你们若是不许,就尽管割下我的头颅吧!”说着,她就迈步迎刃而上。
侍卫们一下皆吓得立刻收回了刀刃,然后退让到两边,玉兰曦不由轻扬下颌,露出胜利的笑容,自信满满地走到了前面,侍卫们也立刻尾随其后。
当她来到堂屋时,正见诗染与几位朝廷官员在屋内说着话,诗染一看到是玉兰曦,不由一下起身,跑到她面前,满脸激动道,“兰曦,你怎么来了?”
玉兰曦朝他嫣然一笑,“染,我想见你,所以我不顾他们的阻拦都要见到你…”
诗染轻捧她面颊,笑靥如花,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玉兰曦精芒闪烁的眼睛与他眸子相对,微笑道,“染,我想告诉你…”
“丞相,出大事了!”她话还未说完,一道急促的声音便从屋外传来。
她与诗染同时偏头看去,只见满脸虬髯的孟长旭急冲冲向他们跑来。
一进到屋内,孟长旭就跪地不起,道,“丞相,大事不好也…”说话间,他的目光不自然的望着一旁的玉兰曦。
对于孟长旭用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玉兰曦感到很不爽,但她想孟长旭肯定是因为看见自己这个已经被休的丞相夫人此刻还能与丞相双手紧握,所以他才会这副表情的吧。
诗染紧皱眉头,有些不满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说来。”
孟长旭却是一脸的有苦不能言的表情,重重的叹了口气后便甭拉着个脑袋不肯说话。
玉兰曦以为孟长旭是故意在卖关子,他莫非是嫌弃她这个废丞相夫人听去他们什么机密,所以才不愿开口。
玉兰曦一下将手从诗染手中抽离,道,“大人现今要事在身,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她随便的行了行礼,转身就要走。
诗染一下拉住她手腕,“兰曦,不要走!”他害怕她这一转身,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也跟着变了。
玉兰曦扭过身去不愿看他,有些懊恼道,“大人难道没有看出来,我若是在这里,孟将军是绝对不会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诗染抓住她双臂,道,“兰曦,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夫人,孟将军怎么会对你有芥蒂呢?”
他声音陡然一转,威严道,“孟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若是再支支吾吾不说,耽误要事你可能承担?”
孟长旭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真的很想告诉诗染,他的确是碍着玉兰曦在此所以不方便说,但他这样做却完完全全是在为诗染设身考虑,但诗染如果逼着他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他亦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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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变故
尽管诗染要孟长旭畅所欲言,可孟长旭还是纠结得无法开口。
诗染的怒气渐渐积深,就在他欲发作之际,孟长旭拱手紧声道,“回禀丞相大人,严将军在天牢内自尽了!”
虽然孟长旭的声音并不大,但诗染和玉兰曦皆听得一清二楚。
同一瞬间诗染和玉兰曦的心都像一缕轻烟被抽走般,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玉兰曦灰色的眸子一片空洞,看着孟长旭问,“哪位严将军?”她虽然这样去问,但她的心里已经预感那人就是严连城。
孟长旭咬咬牙,偏开头去,低沉道,“颠州副使严连城。”
玉兰曦顿感两腿发软如棉,她跌跌撞撞地连退几步,幸得浣花一直紧紧扶住才没有绊倒在地。
话未说泪已先流,玉兰曦嘶哑道,“带我去见他!快带我去见他,染…”
诗染望着梨花带雨的玉兰曦,又深锁眉头的望望秦福,终是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快去准备马车。
当玉兰曦刚踏进天牢一步,一阵悲凉绝望的哭声隐隐传来,而她本已消退了下去的泪水顷刻间又涌了上来,夺眶而出。
她泪水模糊地望着那通向天牢内部的曲折小路,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不禁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玉兰曦,这是做梦,对吗?一切的痛苦都是一场梦境,对吗?
她真的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恶梦,不是真的现实,直到…她看见栅栏内南宫雨紧紧抱着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像一面铜镜,从高高的山崖上直线摔落,随着一声脆响,心也碎了一地。
泪水如溪流般冲刷着她的脸庞,她右手紧紧抓着诗染的手。左手扶着浣花,踉跄地走进小小的牢室,走到一身黑衣的严连城旁边,她跪坐在地上,紧紧握住严连城垂落碰地的手,用特别特别沙哑的声音道,“连城…连城…是我来了…”
严连城的手冰凉如雪,玉兰曦不愿相信他已经死去,她不停地为他搓着手,泪眼模糊道。“连城…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喜穿纯白色的衣服。只因我随口说了一句。‘连城…黑色更适合你’,而自那以后…你就再也没有穿过你喜欢的纯白色衣服…一身黑衣也成了你的象征,而你这一穿便穿了整整十五年,无论春夏秋冬…”
玉兰曦泣不成声。无尽的泪水疯狂的涌出也无法抵挡那钻骨的心痛,她紧紧咬住下唇,颤抖道,“你曾问过我最喜欢的花是什么…我为了捉弄你而故意说喜欢地狱花…你还反问我,‘少主最喜欢的花难道不是玉兰吗?’…我却嘴犟,死都不肯承认…而第二天你的黑衣上便多出了一朵地狱花…连城,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泪水无助的在她脸上唰唰流淌,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像这迟来的道歉。严连城听到了吗?
浣花性情中人,看见这一幕她也早已泣不成声,但看见玉兰曦还在不停地为严连城搓手,她不由上前紧紧抱住玉兰曦,哭着道。“大小姐,不要再搓了,你的手都搓出水泡了…”
玉兰曦使劲摇头,“浣花,你放开我,放开我!连城不会就这样抛下我先离开的,他曾经答应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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