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第215章


些外人,他们要不是像听天书一样由着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要不是神情愤慨地鼓足力气和她针锋相对,却总不会给她半点委屈。
她不会委屈,不是因为外人不凶悍,而是因为她不担心春祸水会不要她。
但是,春流翠会不会担心,有朝一日她又会弃他而去?这些天,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装作小媳妇样逗引她的爱怜,小心翼翼地套取她关注的目光,有时候余畅晚自己都疑惑了,他这么费心费力,时不时还唉声叹气地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就是不能对她安心呢?
想到自己能让他忧心到如此,余畅晚感慨,“春祸水,你这个小心眼,我又没说不要你,你和我闹什么脾气!”
转眼间,春流翠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你说什么?”
余畅晚狠狠地咬着唇,转过身来瞪他,“春流翠我想要你,把你给我。”
春流翠回她一记妩媚的笑,低头下来吻她,“我早就被你吃干抹净了啊。”
余畅晚正好牙痒痒,毫不客气地给他咬了回去。
“哎哟!”春流翠倒抽一口气,“晚弟,你咬得人家好疼啊……”
余畅晚浑身轻颤,他这么故意叫得酥酥麻麻的,一肚子坏水儿又泛滥了,“春祸水,你给我老实点。”
他却故意在她耳边呵热气,“哎……晚弟,是你对人家不老实嘛。”
余畅晚皱眉,克制得深吸一口气,谨防被他撩拨了去。
春流翠的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抚弄,听她发出难耐的喘息,幸灾乐祸道:“晚弟,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啊?来,我给你治一治……”
余畅晚反抗不及便被他捉回去“治病”了。经过一番“诊治”,二人都是喘吁吁,余畅晚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心里越想越怄气。
春流翠见她红着脸不说话,轻笑着咬咬她的耳垂,“晚弟,我们就要到神都去了,嗯……你怕不怕?”
余畅晚诡异地看他一眼,“我不知道该怕什么?”
“那好,我们明天就转向神都进军。”
次日,春流翠领六千精兵绕过蒙山关直取神都,急行两天之后进入神都皇城。此刻,神都防备空虚,这六千精兵取下皇城犹如探囊取物,神都要从后方调集人马赶来需要二十余天,那时候春流翠的大队人马也杀到了。
但春流翠一直宣扬自己是仁义之师,所以进入神都之后治军严谨,没惹出祸乱。他自己也按照君臣之礼,斋戒沐浴三日才上殿面圣。
三日中,春相府中门庭清静,无人来访。想来是因为北伐一战的祸端是由他引起,民间将他这一年来的行事作风来说去,是免不了责难非议。再加上新君登基,对他也不像是先帝般宠信袒护,不少人等着看他落难遭罪,哪里还会有人来拜访。
余畅晚陪着他在府里清静了两天,乖乖地哪里都没去。在第三天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呵,是个胆子大的!”她对着春流翠笑了一声,跑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文弱书生状的男子,一脸的浩然正气。按从前来说,余畅晚觉得逗这种人最好玩。但是人家是来找春流翠的,而且对她是目不斜视,余畅晚也懒得亲自戏弄人家,直接把他交给了春流翠。
书生见到春流翠本尊,眸光霎时一亮,不像进门时的死气沉沉,显得很激动。他对春流翠拱手一拜,春流翠对他挥挥手,让他走近说话。
他走近春流翠,又郑重一拜,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奏折,递了过来。
春流翠接过来放在桌上,只是对他笑了一下,“回去吧!”
书生明显是藏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听到春流翠就这么让他走,他苦着脸叹息一声,也没有多做纠缠,转身走了。
余畅晚对着他的背影打趣,“真是修养好,没有怒气冲天,也没有破口大骂……”
书生冷然回头看了余畅晚一眼。
余畅晚乐了挑眉,“呵?”
他什么也没说,又走掉了。
人家离开后,余畅晚又把门关上,跑回来的时候发现春流翠还没看折子,便好奇地去翻开来看。春流翠当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但依然云淡风轻,不做丝毫关心。他不看,也不让余畅晚看,拿起奏折挥向空中,转眼化作纷飞尘屑。
到了要上殿面圣这天,春流翠临走嘱咐余畅晚,要把门锁好,要不自己睡一觉,反正别放人进来。
余畅晚嘻嘻哈哈地不回他,等他前脚出门,果不其然有人来敲门了。
“余侯爷在吗?”是个捏着嗓子的尖细男声。
“谁啊?”
“梅妃娘娘有谕,宣余侯爷进宫见驾!”
没想到是她来!
既然是故人相邀,余畅晚爽快地打开门。
门外人见她一个人利落地跳出,霎时如临大敌,领头的公公指挥着宫卫齐齐出剑,一起冲上来把余畅晚围住。
余畅晚见宫卫们瞪着自己,个个背脊挺直,如同下了杀伐决心,被逗得一笑,“别啊,我跟你们走还不好吗?”
领头公公对她多有防范,“那,余侯爷,这边请了。”
宫卫冷硬地板着脸,没有收剑的意思,临头看她往前走一步,就满脸严肃地跟一步,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战战兢兢地一直走到王宫,余畅晚心怀好意,“你们把剑收了把,拿着受累。”
眼看任务完成,领头公公生怕横生变故,警惕地瞥了她一眼,“余侯爷,小的们不累。”
“那好,我们走快些,免得等我的人心急。”
说罢已经来到了盛世辉宏殿的内殿。领头公公停下来,躬身谦卑道:“娘娘,人来了。”
一个娇气傲慢的女声回道:“带进来。”
“是。”
余畅晚被人一推,抢步钻进殿内,一抬头就瞧见了一张华贵尊容,以往熟悉的娇颜上浓妆淡抹出艳媚姿态,尖锐的目光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梅!”余畅晚的声音中没多少诧异,反而是带着故人重逢的惊喜。
如今已是梅妃娘娘的顾小梅定睛看她,似笑非笑道:“余侯爷可知尊卑有别?”
余畅晚潇洒地笑起,从善如流拱手向她一拜,“梅妃娘娘!”
顾小梅精致妆容的脸上闪现出讽刺的笑,“既然知道本宫在此,为何还不下跪!”
余畅晚纳闷,“要跪你什么?”看你现在好好的,难道要我狠心咒你折寿吗?!
“你对本宫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顾小梅嘴角抽搐,怒火难禁,“来人,拿下!”
“且慢!”
一个身影突然从盛世辉宏殿前冲了进来,一把将余畅晚带到身后。
余畅晚抬头瞪向来人,“喂,春祸水,你闹你的,别来打扰我啊!”
春流翠也没回头看她,只是道:“乖!”
这声音轻柔,转眼对上旁人却是不容置喙的冷峻,“各位,请安心听本相一言,本相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再起祸端,而是为了息事宁人。”
殿前有人发出一声怒吼,“大胆!”
原本和春流翠正处于对峙中的新君,忽然见他人不在了,心中更是怒气冲天。
春流翠笑了一下,呵护备至地扶着余畅晚走入殿前。
“微臣听说,车裂之刑,专美于那些谋反和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人,怎么如今陛下也想用这车裂来赏赐北伐功臣了?”
余畅晚听着他优雅从容的声音,抬头只看着他。
殿前一干文武大臣集齐,人人神情严峻,气愤剑拔弩张。
新君安坐于龙椅之上,貌似龙威喧天,实则色厉内荏,“大胆春流翠,竟敢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
春流翠清浅微笑,似乎在力图安抚新君焦躁不安的情绪,缓缓道:“陛下,既然诸位都知道,在各位面前的是春流翠不是别人!那本相也会在此竭尽所能的忠实描述在战场上所经历的一切。”
他知道余畅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因此,尽管被憎恶、惧怕的眼神环视,他依旧清风徐徐,神态舒缓,“经过战火洗涤,大盛已经千疮百孔,举国上下,不论是战乱之地,或是后方地区,处处民不聊生。北方有墨北割据一方,西南有叛贼赵晖铁蹄践踏;东方有夏君齐逞强横行。经年累月的用兵,百姓和社稷都需要休养生息,不可重燃战火狼烟,干戈四起,涂炭生灵。本相心里明白,有人心中对本相满怀憎恶,也有人对此漠不关心,但总会有人去切身处地地为天下苍生考虑。”
新君听出他暗指何意,怒火中烧,“寡人执意如此,你春右相又当如何?”
春流翠的表情是无可奈何,“陛下无论要怎样前纲独断,可有一项不能犯——天下兴亡。若是陛下再置若罔闻,那么本相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归于无效。倘若陛下真的不顾百姓的苦况与日俱增,只管自己的怒火高涨,那身处于围困之中无法自拔的百姓就会问,天子当今有过何种善政,值得我们做他的后盾?民心思变啊……”
新君听得拍案而起,“危言耸听,简直是危言耸听!”
春流翠对人家骇人脸色置若罔闻,对新君谆谆教诲道:“倘若陛下能仁,天下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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