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影传说》第21章


那人道:“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自己在美色面前把持不住,又能怪得了谁?什么英雄豪杰,见色不乱,结果却做了勾大嫂的勾当,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他的声音满是讥讽之意,傅愁云在别人面前是个火爆汉子,可在这人面前却噤若寒蝉,被人这样奚落也只是叹气了事。
半晌,他求饶似地说道:“主公就念在我一片忠心,这段日子尽心尽力,提前赏赐我银两,好让小的可与川岛姑娘隐居避世,安享晚年。”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铁胆豪情傅愁云”竟变成了个孙子,他正当壮年,但如今眼神眉宇只间看上去像是七旬老人,全没了光彩,与方才在锄奸大会上以寡敌众的傅愁云判若两人。
那人嘴角轻蔑一笑:“当日我答应你只要杀了贺霸天、闵东来二人就给你十万两黄金,如今闵东来活生生地重现江湖,你居然有脸向我伸手要钱?我是念在你这段日子对我言听计从,才救你出来赐你个全尸,做人还是莫要得寸进尺的好。”
他一句话判了傅愁云死刑,傅愁云竟没有拔剑反抗,只眼皮下垂,似是接受了这人的判决,只怯生生地说道:“好!我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愿一死报效主公,但我只想临死之前见川岛姑娘一面,还望主公成全!”
那人道:“好,你就出来吧!”一言甫落,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就从崖后飘然而至,身上的彩带收发自如,犹如九尾妖狐,又犹如云波仙子,让人一见难忘,欲罢不能。傅愁云看得傻了眼,她轻轻着地,嗔道:“他要死便死,关人家什么事?”此言一出,傅愁云一颗心便沉到了谷底,但还不死心,默然道:“末代……”
她迎面走来,到了主公面前便停下来脚步,与他并排而立,啐道:“什么川岛末代?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是个东瀛女子吧?蠢不可耐!老实告诉你吧,本姑娘叫雾影,黄泉路上不要再叫错名字!”这下子傅愁云才真正死心,眼中也开始有了火光,怒道:“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子!”
那女子怒道:“本姑娘看到你的半脸胡渣就想吐,若不是义父吩咐,我会委身于你这个丑八怪?今日我就要你死在我手里!”
傅愁云怒气冲天,道:“好,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要把你做的好事都公诸天下。谁想得到像你这样大名鼎鼎的人却是人面兽心,暗地里做着这样的勾当?”傅愁云哪里知道主公的真正身份,他这样说不过是试探试探而已,那人却完全不为所动,他太有自信,他的身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傅愁云明知自己在主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自己被此二人如此愚弄,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抽出腰间的两把利剑,吼道:“臭娘们,尽管动手,看你除了床上的本事,还有什么本事?”
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不怒也羞,不想雾影笑道:“我床上的本事可以让你销魂,床下的本事却能让你丧命!”她笑靥如花,手上却已出了三招,她的招式不算快,却很致命,以傅愁云的本事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但是他忍不住向她一双媚眼看去,明明可以速战速决,他总舍不得下手,被雾影占尽先机。
眼见雾影右手要触到他颈子,他却不闪不避,痴想着就算让这骚蹄子抓一下也不碍事。突闻一人在身后叫道:“小心!”,他还没回过神来,已被人拽到后头,只觉脖子一凉,用手一摸,竟有几滴黑血,马上点了大动脉上的穴道。
雾影的右手原本十指纤纤柔弱无力,现在却无端生出了五个擦有剧毒的刀片,让人防不胜防,再迟一刻,傅愁云颈子上就会生出五个窟窿一命呜呼。傅愁云惊魂未定,身后那人却大笑起来:“紫杉人,幕后黑手果然是你!今天怎么换了身装束,不穿着你那件紫斗篷了?”
原来傅愁云口中的主公恰恰是锋影门主紫杉人,他也笑道:“又是你坏我大事,燕翩迁,今日我要让你命丧于此!”
燕翩迁在傅愁云耳边轻声道:“想活命的,跑到悬崖边,跟我一起跳下去。”傅愁云经历了这一番生生死死,燕翩迁已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点了点头。燕翩迁与他并步而行,退到悬崖边上,紫杉人笑道:“你已退无可退,纳命来吧。”掌至半空,燕翩迁歪嘴一笑,拉着傅愁云跳了下去,到了半空他的身后升出一个巨型风筝,两人就在半空飘飘荡荡。
原野,田地,由上向下望下去变成了豆腐块,如果是有美相伴,对燕翩迁来说倒是一件乐事,但是身边却是有沉又重的傅愁云,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腋下的傅愁云越来越沉,到他们终于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但他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想从怀中掏出东西,手还在怀中便撒手人寰。
是鸩毒,见血封喉的毒药,傅愁云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他已断气,但一双突出的眼晴却如铜铃,死不瞑目!燕翩迁将他尚在怀中的手拉了出来,手上紧紧捏着一张白纸,上面是个“殺”字。
傅愁云为什么对这张纸条如此珍而重之?燕翩迁的脸上闪过一丝光洁,这个“殺”字该是出自紫杉人之手。常言道,字如其人,一个简单的“殺”字透露了紫杉人心中无尽的仇恨,下方的“小”与“又”纠结在一起,难舍难分,上面大大的一个叉,杀意异常浓烈。
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公孙世家的一脉单传公孙长,他虽伪造过傅愁云的字迹骗过了公孙长,但世上却没有公孙长认不出的字迹。他离紫杉人又进了一步,这个“殺”字是唯一的线索,除此之外,他总是觉得紫杉人的那对眼睛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谁都没见过公孙长的武功,但谁都不得不佩服公孙长的轻功,与公证一样,公孙家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的飞天纵也代代相传,但当燕翩迁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身首异处,两条腿尚且挂在树上,上身却长埋地下。
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燕翩迁却没有绝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相信只要做过事就会留下线索,任何人都不会例外。公孙长的颈子上挂着一把金灿灿的钥匙,听闻公孙世家有个地下密室,里面收集的字画是他们屹立武林的依靠,他知道,紫杉人也必定知道。为何他杀了他,却要留下这样的线索,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不管答案如何,他还是决定追查下去,这就是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在这之前,他要找一个人。
梅影倚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闵天。人真是奇怪,一个月前是她昏迷着,闵天守在她床边,现在却易地而处,真是造化玄妙。闵天的伤势并不严重,可他好似知道梅影就在旁边,一直没有醒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定是在做美梦吧。这份宁静被窗户开合的声音打破,梅影笑道:“杀手从来不知道世上有门!”
来人正是花影,她一如既往的讨喜可爱,她看着闵天,痴痴地说:“如果有人能像他一样为了我而死,我才不做什么劳什子杀手。”
她缓缓走来,靠在床边,道:“梅影姐姐,你真是幸福。”不想梅影答道:“出去打吧,不要吵到他休息。”
花影一脸诧异,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影冷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杀我的。”
花影不再装傻:“不愧是梅影,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只是我有什么破绽?”
梅影站起身来,两人就像姐妹一般并步出去,说道:“你在房顶窥探了一盏茶有余,我又不是聋子。”
花影脸上笑意不再,本以为梅影正专心照顾情郎,没想到她早就耳听八方,她心里仅存的信心也荡然无存。锋影的每个杀手都有必杀技,云影铁石心肠,不管是老弱妇孺,下手时眼睛决不眨一下;雾影拥有最迷人的身子,任何男人都难抵御她床榻之上的攻击;至于花影,她的武器就是她的一张笑脸,她总是在笑得最甜的时候出手。
但是与她相识十几年的梅影对她的伎俩早就了若指掌,她最引以为豪的武器根本不值一提。她长叹了一口气:“以父之命,实难违抗。真不知道他为何派我来杀你,我的武功与你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这不是让我送死吗?我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至少来了我还有机会,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她声音颤颤,原本时刻微笑的一张脸如今梨花带泪,梅影不禁起了怜悯之心,虽然平日她们聚少离多,但同样是大海中的浮萍,上了同一条孤船,她又如何不为之动容。
花影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利剑,毫不犹豫地像梅影心脏插去,梅影一脸愕然,她早该想到狡猾如花影,又怎会在她面前无故示弱?除了微笑的武器,她也早已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