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第271章


老管家周全仍站在原处,俩眼直盯着昭文的脸。
昭文看了看老管家周全,他突然招了招手说道:“哦——周伯有何事可先坐下来再说。”
周全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了昭文的身边,两眼仍是不住地盯着昭文的脸。
昭文被老管家周全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来,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刚才周伯还口称有要事,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哑巴,一声不吭起来?”
周全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奴时才在前院见到重儿他急急忙慌欲出府门,幸被老奴拦住,老奴因见他有思乡之情,故而才带他来在了书房门外。这孩子初次出门,思念他父母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老奴又担心重儿他一旦回去,昭武和香贻问及,常言说织布织得再好,也会露出线捻儿来的,我看不如干脆跟重儿他挑明了罢!”
昭文看了看周全这张苦涩的脸,他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是何种要事令周伯如此忧虑?请周伯放心,你这就唤他进来,此事我自有安排。”
周全作了个揖,慢慢退到了门外。他见了刘重,一脸神秘地说道:“老奴的‘要事’已经向大人禀告过了,现在老爷请你进去,老奴就此告辞去了。”
刘重迈步进了书房,还没等他向昭文行礼,就见昭文指着身旁的椅子先声说道:“公子快到这里来坐!”
刘重哪敢去坐?他先施了一礼,正待要说话,就听昭文说道:“本官近日来公务繁忙,对公子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刘重忙说道:“小生在贵府衣食得济,家人对俺视若上宾,大人对小生的恩遇情同父母,不知以何相报!”
昭文摆了摆手,他又仔细地打量了刘重一遍,突然开口说道:“本官见你形渐消瘦,看来果然思乡心切,故而欲放你回家与父母团聚。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以明年春暖花开为限,你务得复还,不得有误,否则……”
刘重赶紧拜了拜说道:“大人请放心,小生也是个读书之人,这以信达人之理,小生还是懂得的。”
昭文点点头道:“本官为官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眼力的。只是本官还有件重要的事欲托付于你,此事无论如何,希望公子能够信守承诺。”
昭文这句话说得刘重感觉有些茫然,不过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昭文起身绕过了桌案,来到了刘重的面前说道:“本官在云南有个多年失去联络的老友,本官欲写封书信托你带给你父母,请他们帮助查找。”
刘重一听此话如释重负,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只是传信,随身之事,不足为托!”
昭文将脸一板,道:“本官有言在先,此信只予你父母拆看,若途中有何变故,宁焚之亦不可令他人看见。”
刘重信心十足,他将胸脯一挺道:“小生明白!”
昭文笑着拍了拍刘重的肩膀说道:“既如此,那咱就一言为定!你明日一早便可动身,勿忘了先到周伯那里去领足缠资,然后再让家人替你们挂好马车,最后方可到我的书房来取书信。这花开之约,本官视若秋水,千万别教本官望穿了双眼呐!”
昭文说到这有些动情,他眼圈一红,差点没落下泪来。
刘重毕竟是个毛生生孩子,他可没这么心细,所以他对昭文这段情感的流露丝毫没有察觉。这其实也不怪刘重,因为此时的刘重还是个“蒙在鼓里”的人。
话说刘重兴高采烈地回到西厢,梅姑娘一见刘重惊问道:“怎么不见蔷薇姐回来?”
刘重便将中途遇上老管家周全,又怎么见了刘大人的话这么一说。
梅姑娘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唉——好是好,但若想见到蔷薇姐,也只能去枯树谷走一遭了。”
刘重忙追问道:“枯树谷又在哪里?”
梅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若回家探亲,到枯树谷只是多绕行一天的路,并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
刘重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往枯树谷走一趟,我想,只要是见了蔷薇姑娘,一切都能解释清楚的。”
这一夜,刘重兴奋得折腾了半宿没睡好觉,好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个离奇的噩梦。他梦见父母亲哭喊着朝自己走来,仿佛是离自己很近,以至于父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看得真真切切;又好像是离自己非常非常的遥远,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根本一点都听不见。到后来母亲终于扑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清楚的听到母亲一遍一遍地在呼唤着自己……
“刘公子,刘公子!”
刘重双手抱住母亲,连喊了两声:“娘,娘!”
“刘公子!”
刘重猛然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梅姑娘的双臂。
就见梅姑娘温婉地说道:“刘公子,天亮了,你也该起床早作准备!”
刘重放开梅姑娘,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窗纸已经变得一片素白,刘重知道天已经不早了,自己真的该起床了。
其实这一夜没睡好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昭文。昭文他连夜给昭武写了封书信,在信中昭文将家中的近况一一表明,又趁机向花夫人和香贻表达了问候。昭文尽量将书信写得很平淡,可还是禁不住向昭武流露出了对手足兄弟的思念之情。
话说刘重按照昭文的吩咐,他先找管家周全取了一些银两,又请家人到马棚中去备马,最后这才来到了昭文的书房门前。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第二百一十五章 枯树谷蔷薇现真容
刘重在书房门前正看见门口站着个丫鬟,只见这丫鬟见了刘重,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来说道:“我家老爷去上早朝还没回来,他吩咐小奴将此信交给刘公子。”
刘重接过书信揣在怀中,又急忙返回西厢去接梅姑娘。
刘重引着梅姑娘来到了马棚前,此时家人已经将马轿拴好。
梅姑娘上前看了看前面的两匹马,她摇了摇头说道:“这马儿前后拴得有误,花斑马理应在前,白彪马应当在后,烦请家人再辛苦一次,将这两匹马对调过来。”
这家人陪笑着冲梅姑娘一抱拳说道:“这马儿在前在后,脚力都是一样的,并无差别。”
梅姑娘施了一礼,温和地说道:“这本是自家的轿马,在前在后自有自家道理,望家人勿嫌麻烦,小女欠礼了!”
这家人一见梅姑娘如此客气,就算心里不愿意也没法拒绝,只得解开马套,将这两匹马又重新拴了一遍。
刘重牵着马来到了府门外,跟老管家周全挥手告了别,这才小心翼翼地引着马,丝毫都不敢大意,生怕一不注意又生差池。
就这样,刘重牵着马一直出了城门,见城外的大道路广人疏,于是他跳上马车,抓起鞭子扬了扬,高喊了声:“驾!”这马儿便放开四蹄,奔了起来。
刘重驾上马车,正在洋洋得意。就听得梅姑娘在轿内说道:“轿外天寒地冻,公子入轿避风也是无妨!”
刘重回头对梅姑娘说道:“马儿无人看管可是不行,这万一走错了路如何是好?”
就听梅姑娘在轿内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公子还是入轿来吧!妹妹的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楚,我们一里一外,这样说话也不方便。”
刘重入得轿内,见梅姑娘仍然满脸是笑,便问道:“梅妹妹因何发笑?”
梅姑娘用手掩住口反问道:“公子可知道去枯树谷的路?”
刘重眨了眨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梅姑娘又问道:“公子可记得刚才在马棚前调马的事?”
刘重点了点头,转而他一脸疑狐地说道:“小生亦觉得奇怪,可现在感觉似乎也有些道理!”
梅姑娘接话道:“这白彪马本是我自家的马,而花斑马才是蔷薇姐谷中的马,这马儿地属不同,当然只认得各自的路。”
刘重悟道:“原来花斑马是用来引路的,小生不识路途却来赶车,就好比——画蛇添足!”
见梅姑娘仍掩着口鼻,并不说话,刘重又忙改口道:“狗尾续貂?”
只见梅姑娘笑得只露出一双眯眯的眼睛,一个个脆脆的的声音从袖口断断续续地跳了出来:“我……可没……没这么说,是公子……公子自己……这样说的!”
刘重抿着嘴,他知道此时自己不笑那是一种虚伪,笑也只能算是自嘲,于是他放怀大笑了起来。
刘重和梅姑娘两人坐在轿中,只听得马蹄“得得”直响,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的路。
刘重因为昨晚太过兴奋,以至于半宿都没睡好觉,这会儿,他坐在马轿之中,不知不觉地竟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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