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诛道》第11章


“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们上。”韩天王天在林中护卫天荀,激战凶兽时早已心意相通,一招一式皆巧妙融合,两两配合夹击,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杀宋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宋江迫人攻势将尽,欲转为守势。招式变换间,猝不及防,被韩天、王天打得落花流水。宋江,落草前家中稍有薄财,但也无法支撑起一名武者所需的修炼资源,只是供养了宋江的哥哥宋清读书。宋江也就只能悄悄偷学武馆的三流武术,学得枝枝叶叶加以自己的乱招,倒也像模像样,只是有些不成章法,遇到大家必败无疑。
其他当家的也不是吃素的,发声喊围杀了上来,虽然缺少配合,但是在乱拳之下也迫离了两大陌生高手。比修为,韩天王天是当场最高的。其他梁山好汉也不差,一拳打中两人也让两人疼得呲牙咧嘴。有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怕就怕双拳难敌四手的状况出现,一旦小喽啰们围将上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就是累也累死了。有了顾虑,两人的攻势倒也不显得凌厉了,反倒是给了宋江喘息之机。反观宋江一方,人数虽众,全无章法,相比较之下,韩天、王天显得防守得圆润自然,处变不惊。
天荀不时对周围的零散喽啰下黑手,玩得不亦乐乎。专挑落单的不易被救援的喽啰下手,让破天吸收了不少鲜血灵魂。如果有机会,天荀不介意袭杀几名当家的。
噗!宋江之前为了防住两名陌生来客攻势,竭尽全力,此刻退下,便觉肌肉酸痛,血气翻滚不定,元气也提不上来。现在看着天荀对喽啰的无耻屠杀,肝胆欲裂,几欲昏厥。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宋江朗声道:“前方是何好汉,为何对我等下如此杀手。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报上名来,日后交个朋友······”
正杀得尽心的天荀哪肯理会?依旧一斧头一斧头地收割韭菜似的收割生命。如果不是破天提醒,怕是要沉醉其间,力竭而亡了。当然,破天也深深陶醉于这种力量提升恢复的快感之中。在破天的刻意施为之下,有些离得近的喽啰鲜血破体而出,被吸成人干,十分可怖。幸好夜色正浓,倒也不是那么让人容易关注到。匪首们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倒下的人影。
天荀引声长啸:“我等也不愿意如此,不过是为了打探化神丹消息罢了,你竟这般无耻,痛下杀手,实非君子所为。若非我反应快,怕是死了。又找这么多帮手来围攻,以多欺少,卑鄙!无耻!下流!小人!”天荀最是伶牙俐齿,一出声便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敌人。
宋江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无耻又言辞犀利的敌人。颠倒是非黑白!饶是自己身为盗匪也做不出这等不要面皮之事。明明是你等潜入大帐,偷鸡摸狗,欲行不轨,反倒怪起我来了。不过不得不承认,天荀说的句句属实。
“无论如何还请住手,停下好好商量。”宋江急了,自己麾下喽啰本就不多,每一个都是宝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屠杀,自己做不到。每少一人,问鼎天下的机会就少一分!想起自己的宏图大志,愈发地焦躁了。
或许,今天就不该下山,留在水泊梁山打家劫舍多逍遥自在。自从选择了占据州县,宋江就已然没有退路了。若是打家劫舍,皇帝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真要占据州县,划地为王,一切就不一样了。扪心自问,宋江侵占的州县还少吗?被抓住了,不判凌迟诛九族就算是上辈子的造化!
“好汉住手,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们愿意赔偿!”宋江着急吼道。
“喔,赔多少。”兴致上来了,多得些银子换修炼资源也好。
“三十万两,真的不少了,多余的银两都用来招兵买马,买粮食了。”宋江一见天荀深色不满,立刻补充。心中,宋江将天荀当成了带着高手家丁出游的豪门大少,对于区区三十万两看不上眼。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我可不是不讲理的人。”对于天荀的讲道理,宋江早已见识,哪还再敢多言?“阁下教训的是,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拿起三十万两金银财帛,天荀转身便走,大方无比,暗地里却央求破天用神念计数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踏树蹦跳远去的一行人,宋江长舒了一口气,面色疾苦,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林动兽啸,一行人的行动打破了夜林的寂静,强大的气息让不少猛兽一阵慌乱,还以为是人类又来捕猎了,不合常理。
直到接近大营,天荀才改为潜伏步行。来到营地前,察觉到是禁卫军驻扎所在。天荀惊讶地发现早已有不少人潜伏。若非来的晚,又有破天神念协助藏匿,自己早就暴露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等待着黎明前的黑暗。在黑暗与黎明转换的时刻,就是禁卫军最放松的时刻,也是突袭的最佳时机。时间越发近了,大家心头狂跳,更不用说天荀这样的雏。由于破天一只力主要求培养他的独立,在大战之中,天荀几乎忘却了破天的存在,彻彻底底地融入了战场,全身心投入。只知道自己弱,但也要分一杯羹。
默默地在心中计算着,做好战斗前的准备,一遍遍地调节着气血肌理的运行,清理着血管肌肉中可能存在的影响战力的污垢,力图调整到最佳状态。突然耳畔传来一声长啸,“剿了那帮禁军,抢夺神丹,杀啊。”一时之间,应者无数,响者如云。密林沙沙作响,天荀也无法算出究竟多少人冲出了,又有多少人潜伏着。强压下想要冲出厮杀的冲动,稳住心神,继续潜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第十三章 血色埋伏
这还是大宋的禁卫军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守门军士节节败退,突袭众人步步紧逼。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血,染红了武器、衣衫、战旗、大地!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目力所及,尽是些断臂残腿。
大宋禁卫有着自己的尊严,哪怕明知不敌,也要亮出宝剑,狭路相逢勇者胜!荣誉,容不得他们畏缩后退。为袍泽争取时间,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厮杀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有刀枪斧钺碰击声,只有不是的闷哼声。哪怕受伤,也是沉默,不能让军中士气下降。在这里,个人的勇武并无多大作用。乱军之中,无处腾挪,只要不是翱翔九天的高手,只要还需要落地,被大军围上必死!
一个统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眼珠爆出,血管突起。“就是他,抓住那个狗官,狠狠折磨拷问。一定要逼问出化神丹下落。”“不错,神丹在手,天下我有。”
“弟兄们死得差不多了,大家都聚拢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统制虎目流泪。
袭营者们纷纷不满,“不要再演悲情戏了,谁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狗官的路数,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官逼民反,哈哈哈哈······”
残余军士笑的苍凉而绝望,断肠而夸张,呼天抢地。我们,不能活着回去见到家人了。面南而跪者有之,又哭又笑者有之,怒目圆睁者有之,沉默不语者有之。之前为了保持士气体力,面对袍泽的死,他们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强忍悲痛。此刻,袍泽没有了,结局已定,计策已成,还需要顾虑些什么,自然是开怀大哭。“好兄弟,我们也来陪你们了,希望朝廷不要食言。”
听到残存禁卫军如此说道,众人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丝惶恐与慌乱。似乎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事情发生,危及生命,不禁茫然四顾。一名精瘦男子被禁卫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打了个冷战,强笑道:“大家不要怕,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妄想吓唬我们来拖延时间而已······”砰!话还没说完,山体开始滑落,以万钧之势冲下,掩埋了不少好手。
众人哗然,“好恶毒的计策,这是要把我们全部埋葬在此啊。”在山底谷口的人势必是冲不出来了,铺天盖地,全是山石泥土,巨树。时不时还有妖兽被裹挟而下,引起一阵阵骚动。天荀也是大惊失色,蹦蹦跳跳躲避着山顶不时滚下的岩石。林中树木被滚落的岩石一路扫荡,让许多人无处遁形。原来,打着当黄雀念头的人不只天荀一个,即便是真抢到了神丹,再经过一番争斗也不一定保得住。
无数江湖人士哀嚎着被活埋,能够活着逃出生天的少之又少。泥石掩盖了这片战场,遮掩住了斑斑血迹,条条断肢。看不出血迹,却依然可以感受到,无数不屈的灵魂妄图挣脱枷锁。依然可以感受到惨烈与不甘。没有血色,却比血色更加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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