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诛道》第39章


凌乱!风度不再!如果不是心头最后一根稻草压着,王少爷恐怕就要仰天长啸状若癫狂了。临近崩溃边缘的人最是危险,莫名其妙地会做出一些危险举动,这种人考虑的不是生死而是如何才能让自己感到惬意痛快。
果然,癫狂能够激发人的潜力,那一剑剑凌厉了不少,力道也大了几分。空气仿佛都被剑锋点燃了,剑过了无痕,断树残枝比比皆是。这样的力道配上如此宝剑连天荀这等皮糙肉厚的武者都不敢撄其锋,堪堪躲过。
砰!一掌贴在了天荀胸口,将他打得倒飞,又回到了先前装死的地方。所幸力道被层层叠叠的肌肉缓冲化解,又有些许真气护体,并无大恙。
“呵,人世间的际遇真是奇妙,没想到我又回来了。”被拍飞出十数丈也不过是一息的功夫,迅猛骇人,铲平了一整片灌木丛。
看见敌人被拍飞,王少爷怎么不知道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欺身而上,还准备接着痛击这个耐打的沙包,打烂打死为止。###第四十三章 世事洞明
东京汴梁,灯火耀天。平民市坊灯火棋布星罗密密麻麻,权贵所居市坊灯火连天,少而大。一间门匾单书“李”字的朱门大户内婢女往来不绝,人面红灯相映,曼妙身影投射在地上。上至管家,下至普通奴仆侍女没有一人脸上有喜色,眉宇间尽是忧愁。
透过重重门户,道道帘幕,一名老者颓然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润却没有活力,还有一名中年男子一名青年男子分别侍立在侧,一名老者正坐在床边闭目诊脉,沉吟不语。良久,手松。
“圣手先生,我父亲他,他怎么样了?”中年男子急切地抓住那名号圣手的医者。
中年男人的手被不动声色地拨开,那力量他还无法抵挡。于是他猛地回过神来,要一折再折,顺带拉上了一旁的青年:“失礼了,真是失礼,还请原谅。”
“诶,家主和家祖的父子深情真是让人羡慕,我要是因此怪罪你,岂不是要被天下英雄才嘲笑毫无度量心胸狭隘。”白胡挂颔却又有着鹤发童颜的外貌的老者笑不露齿,发密如盖,与门外老干粗大,虬枝盘曲,柔条簇簇,绿叶如盖的槐树相得益彰。雍容华贵而又有着仙家风貌,脸颊清瘦而红润。
“说实话,令尊的病我治不了,也缓不了多久了,趁早准备吧。除非有令公子说的血元地行龟,可惜那些惊鸿一现的血元地行龟的血制成的血气丹被买走了。”说罢,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叹息离去。
“谁会想到会有这种毒呢,那血元地行龟只能给低阶武者使用,我也没有准备的。那些低阶武者为了提升实力滥捕滥杀,做得有多绝我想家住你也知道。血元地行龟一族说不得早就灭绝了,我无能为力,告辞。”远处悠扬的声音传来,煞是好听,只是惋惜之意稍浓。
中年男子算不得多么有气势,此刻只是一名即将失去亲人的人子罢了;看见唯一的希望要离开,表现得和即将溺水而亡胡乱抓扯的人没什么区别。“先生,等等,请等等!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扑扑了个空,人连带着希望飞走了。
身体痛苦地蜷曲在一起,倚门含泪,与守望夕阳的垂暮老人何异。
一片阴影遮盖了红灯余辉,“爹,爷爷他的病······”
中年男子猛地站起来,手一挥,落了不少红灯笼,“庆祝什么庆祝?老爷子死了我要你们全都陪葬!”如此还不够,还想跳起来动手伤人,被青年死死抱住。周围的奴婢们噤若寒蝉,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中年家主指着青年的鼻子,气势汹汹,“你也给我去找到那一味血药,你不能把东西带回来我就打死你这个逆子!血元地行龟没有,化神丹也没有!要你何用!”
“寒儿,我还没死呢,当我不在了吗,发什么疯!”话语迟缓而虚弱,可空气中弥漫着无敌的威势,压迫者所有人跪下,无论是家主还是奴仆。
“爹,你醒了!”家主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病榻上的老人。
“怎么,你以为我永远醒不来了吗,我醒不来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我不醒过来,你指不定把家里祸害成什么样子!还想吓唬我宝贝的孙子。”老者闭目训话,似笑非笑,嘴角挂上了恬静的满足。
“不会的不会的!”家主闻言破涕为笑,连忙摆手撇清关系,“玉不琢,不成器,不给他一些压力怎么能成大器,我只是急着想要培养他。”
“嘿,小时候没打够你,老话也不一定是对的。棒棍之下出孝子,你吃了我那么多棍子,也没长记性啊。”
“哪里不长记性了,爹,你吩咐我的事我可全记住了!全部都照做了!”
“全部都照做?我允许你去强买强卖了么,还一定要得到!这个世界有很多事都不能如人愿的,那里能保证一定,所谓的一定你是想用家族威势去气压吧!还逼迫冰儿,陷他于不仁不义。”
喘息了一会,似是回过精气神了,老人接着训话,把令无数人恐惧不已的家主骂成了龟孙子,缩着头一言不发。“别说我不行了,就算我活得好好的也不能容许你这样出去胡作非为,树大招风,你知道我们家族有多少或明或暗的敌人,就等着抓住把柄一击致命。又何况,呵······”
话虽不说,其中的意味大家都很是明了,老家主不行了,再也不能为李家提供庇护了,从此以后要低调做事了。当然,李家向来很低调,如果不是皇帝赏赐的豪宅,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望族。
这时,家主身旁的李冰出声了,“爷爷,爹,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给得起钱财宝物,那位前辈一定肯卖的,如果不是缺乏修炼资源,他怎么会拿那种平时在高阶武者看来不入流的物件出来贩卖。我留下了千里音玉牌,应该还能联系上。请他来一趟,不,还是我请子去找他吧。”
家主眼珠子乱转,喜上眉梢,看见儿子走出去,急不可耐地对着老爷子恭贺,“爹,我看冰儿此去必定成功啊,也不枉我们演了一番苦情戏。天大地大,情字最大!亲情、爱情、友情,无数情谊中亲情无疑最重要。”想到得意之处,李寒忍不住摇头晃脑,哼着小曲,毫无家长做派。
“你先别急着高兴,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我恰好需要血元地行龟的血了,就有开穴境的好手冒出来拍卖,这玩意儿应该很难找才对。”老爷子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盯着屋顶不放。
“爹,你怕什么,区区一个开穴境,我李家家大业大高手如云,还怕什么?”
“你呀,总是长不大!不开窍,你想气死我啊!我是怕一个开穴境吗?我怕的是那人背后站着什么势力,遭到那些暗势力的算计。打打杀杀我不怕,怕就怕欠人情债。人情债,最难还。”家主李寒一副中年人的面孔,却如同孩稚般讪讪地摸着头颅,聆听着父亲的教诲。人不管多大多有成就,在父母面前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能治好爹你就行,其他的算计我都顾不得许多了。”就像是即将被夺走玩具的小孩,李寒也在地上撒起泼来。
“死了我一个不要紧,关键是还人情债可能会拖累整个家族,家族间的残酷斗争你也明白。一旦家族蒙难,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千年底蕴毁于一旦啊!断了传承和血脉,列祖列宗地下有知也饶不过我,多少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想想盛唐是如何衰弱的,我们又是如何在那个乱世崛起的!”
语气愈发急促了,“你以为我之前故意说给冰儿听的话是假的吗,我是真不希望与人结仇结怨。若是我现在死了也好,绝了你们的妄念,不仗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低调做人,家族传承或许可保不失。”
“知道了,爹。”被父母训斥警告总不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无异于熊熊烈火上被浇了一盆冰水,火灭了而且冰凉。
天荀作为一系列事件的焦点,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更想不到“千里音”玉牌有着感应定位彼此的功能,是修士大陆特产的高档货。现在,寻找他的人已经踏上了征途。
自汴梁往北前往边境的官道上,数人轻装赶路,不惜本钱租用了车行的飞兽,御风而行。青年急得满头大汗,连发了数十条讯息,都石沉大海。“怎么办,前辈该不会对我产生反感了吧,怎么一直不回复!假如他不愿意给出血元地行龟的血怎么办呀!”
两旁护卫老者苦笑,“少主,你太急躁了,一柱香的功夫连发了数十条信息,谁来得及回复?或许那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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