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恋花》第45章


国民革命军第五战区右翼军团总司令、第三十三集团军上将总司令兼五十九军军长张自忠将军在枣宜战役中不幸殉国,噩耗传来,举国震惊。
日军为了掌握长江交通线而发起的枣宜会战开始后,日军突破了中国军队的防卫,向北突进,而此时负责堵截日军去路的正是张自忠麾下的三十三集团军。
张自忠受命以1:2。5的兵力对日军半支主力发起全面总攻。而在各部皆战不利的情况下,将军毅然率集总部千余人渡河向敌后发起决死攻击,试图扭转战局,但是,此时截获国军情报的日军已调集来10倍于我总部的兵力,对张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5月16日,张自忠让部分下属撤退,自己坚决不撤,血战至死。
张自忠战死后,日本人发现了张将军遗体,审认无讹,用上好木盛殓,并竖木牌。然后,全军对着这位在战争中体现了真正的武德的中国将军行军礼。
“夫人,荩忱当年拔剑而起,一昼夜一百八十里路急行军,飞兵救临沂,捐弃前嫌,与庞炳勋将军通力合作。以杂牌军之劣势装备,抵御板垣师团机械化武装,最终力挫板垣师团,此为临沂一捷。而后二援临沂,不顾行军疲惫,再做先锋,以艰难苦撑之精神,二捷于临沂,经此一役,张庞联军粉碎了板垣矶谷两师团会师计划,为台儿庄大捷拉开了序幕。如此党国英才,却遭天妒啊!”
“我生则国死,我死则国生。他说得太好了。张将军愿意为你效力,那是你的魅力。”
“夫人言重了。山东汉子重义气,当年我对他不疑,如今他以死相报。他明明可以不死的。”
“听说国军情报错误是吗?”
这个时候,有副官喊报告。
“进来。”
“前方急电。”
“念。”
“三十八师夜袭夺回张将军之棺,其时,日军尚未将临时草葬之棺起出空运至汉口。”
“好,太好了。”蒋介石一拍大腿。
“嘉奖,嘉奖,回电嘉奖。”
“达令,三十八师就是1933年喜峰口战役的那支部队吧,对长官感情很深啊。”
“对。虎将带出的虎威之师。荩忱一向治军严厉,有一次挥泪斩马谡,杀了他一员爱将,那人命大,中枪不死,又去找军长要求打日本,荩忱竟然不允,说,我替他多杀几个日本人吧。”
“还有几日灵柩才到重庆?”
“还有几天吧,我要亲自扶灵,致祭。”
蒋介石命人找来张自忠的照片,将遗像放在书桌上,看将军笑容清朗,神情坚毅,音容宛在。蒋介石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烽火连天的战场。
1940年5月14日,日军和五十九军发生激战,阵地上空敌机盘旋轰炸,天黑的时候,张自忠率部转移到杏仁山的一座旧庙里,坚守待援。
5月16日,日军早已发现了张自忠总司令的指挥部,不惜一切代价,从四面八方向指挥部扑来。天刚亮,敌炮兵阵地的上空升起了气球,为炮兵指示目标,随后炮弹犹如冰雹一样射向我军阵地,由右至左,由左至右,轮番轰炸,瞬间,山石俱碎,草木皆燃,山头削平,尘土飞扬。敌兵跟随炮弹向我军阵地延伸,反复冲锋,敌兵越来越多,包围了我军阵地,张自忠部没有重武器助战,也没有后续部队增援,损失极为惨重。仅三个团的兵力,依靠机枪、步枪、手榴弹、大刀奋力拼杀,反复肉搏,死守阵地,我军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中午的时候,张自忠将军膀子负伤,下午2时,敌人火力更猛。将军对部下说,今日就是我报国的时候了。
将军坚持着血战不退,日军的一等兵藤冈向身中数弹的将军冲去,只见一个血人站起,凌厉的眼神死死盯住藤冈,藤冈距离将军有3米,在这样的眼光里也感到了无比的震慑,竟然愣在那里。这个时候,又有日军赶到,将军的背后响起了枪声。有一颗子弹命中了将军的头部,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受的表情。藤冈仿佛被枪声惊醒,又对着将军高大的身躯举起了刺刀,将军再也支持不住,像一座山一样轰然倒地。
二十八
张自忠临死前英勇神武的事迹刊登在中国各大报刊,上海的申报也用大量篇幅详细记载,牛宝军拿着报纸,心中百感交集。
张自忠是他最崇敬的将军,没想到打日本罕有败绩的常胜将军之星却这样陨落了,作为情报行业的资深人员,他深深知道,在两军作战中情报的绝对重要性。如果,中国军队能够提前获悉日本军队的作战情报,能够破译他们的密码,会避免多少中华儿女血洒疆场啊?
他深知自己身上的重任,比起那些埋葬在荒山野岭的军人们,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军统的黑室正在日夜破译着敌人的密码,但是狡猾的日本人不断地用更复杂的密码来更替,每次大行动之前,他们往往都会启动新的密码,虽然黑室有所察觉,但破译密码需要大量的数据,因此,还没有等掌握新密码的规律被破译出来,日军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委员长的住宅几次被轰炸,好在吉人天相,总是若有神助般地让委员长当时并不在现场。
牛宝军祈祷自己的战友们能多做出一点儿好的成绩,而自己也不能让战友失望,上不能愧对国家,下不能愧对百姓!
白玉梅跟着李家为一家人回到李家,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送出的那个情报派上用场了吗?
白玉梅终于找到了和李家为谈话的机会。李太太多日辛苦,已经睡下了。李家为在自己的书房门口,对玉梅招招手。
“这样好吗?”玉梅有点忐忑。
“顾不了这么多了。”
这句话很有男人气概,曾经令玉梅那么鄙视、厌恶的李家为似乎越来越男人了。
“钥匙你先帮我保管着,是一些重要的文件。但是,恕我不能告诉你东西在哪里。”
“明白了,谢谢你的信任。”
“你多加小心。”
“你也是。”国家、民族永远应当凌驾于儿女情长之上,看到李家为严肃的样子,玉梅倒颇为欣赏。
“张自忠血洗汉奸骂名,也许,我也要如此了。”李家为脸色凝重。
“听说,他在火车上曾被学生堵住,后来躲在火车上的厕所里才算逃过学生的清算。这件事情对他的刺激很大,因此后来鏖战沙场,血染征袍。任何时候、任何派别都会尊重爱国勇敢的人。日本人要亡我国家,亡我民族,他更要亡我们每一个人,我们不能存一点苟安的心理!”
李家为陷入了沉思。
“临来上海前,我有个女朋友托我看看她的一个老师。”
“在什么单位工作?叫什么名字?”
“高二分院的一个庭长,叫郁华。”
“郁华?”李家为停顿了一下,“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说来话长。76号的人真是狠毒啊。”
“李先生是读书人,绝对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白玉梅的话令李家为汗颜。
“你知道原委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转告他那个痴情的女学生。”
“这件事情去年闹得很大,老百姓送葬的队伍排得很长,只是你不在上海不知道罢了。”
“那你和我说说吧。”
“日军侵占上海后,国民党政府虽然退处重庆,但也在上海租界添设了一个高等法院——上海分庭,在上海形成‘三审制’,使租界民、刑案件就近迅速处理。但日本人希望夺取租界的司法行使权与审判权,但美、英、法政府只承认重庆国民政府,不承认南京政府,拒绝把租界中的法院交给他们。
于是76号特工总部出面,给这几个法院的人员写了大批恐吓信,并用高官厚禄收买,但法院人员拒绝了种种威胁、利诱。后来,郁华接连受理两件特务暗杀案,被全国舆论界注目。威胁他的匿名电话昼夜不息,想使他推翻原判释放凶手,不过,他还是依照法律判了杀手死刑,丁默邨于是下令对郁华实施暗杀。去年11月23日,郁华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在家门口遭到数名凶徒乱射。”
“唉。”玉梅轻叹一声。接着,她开始环顾四周,仿佛在检查着什么。
“怎么了?”李家为不解。
玉梅又掀开地毯,仔细地观察着。
“暂时没有发现窃听设备,当心点比较好,连你的佣人们都要排查,说不定就有日本人安插的奸细。”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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