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魂》第19章


玉柔软的喉咙将她死死钉在床上,全身压在她身上,制住她的动作。这一刻,北原的雄鹰终于不再扮猪吃虎。
商明净脸上不见了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地对红玉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仿佛一旦红玉说错了话就将这冠绝金陵的花魁立毙当场。龟缩在漱玉楼扮作小厮的日子,商明净一天也没有落下武艺的修行,谷通通传授给他的《断山》拳经非但一日不落,反而自有一番体会,心中那座虚空的庙宇日渐辉煌,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魁,就算未入扛鼎境的寻常武夫在他手上绝讨不了好。
红玉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脸上反而丝毫不见慌乱,嘴角一弯轻声说道:“你以为漱玉楼的区区小厮是那样好做的?当你进漱玉楼门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们眼中便没有秘密。北原斥风王子塔莫图吉,自幼弓马谙熟,遭自南国借兵的王将军北上灭族,与一众斥风巡卫作别,独自一人前往南国,在赤荒停留数月,有一个名叫王玲珑的红颜知己,南下辗转,结识闻名江湖的琢公子,经幽州节度使孔修举荐入兵部,却被孔修的暗棋陆奉在途中意外盗走文书,无奈流落金陵至今,伺机而起。我说的可对,王子殿下?”
商明净心中如遭雷击,紧接着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苦苦在南国隐藏的一切竟在一个花魁口中被随意讲出,倘若被有心之人传开的话,结果不堪设想,他的人头在北原可是价钱不菲。可是商明净不明白,为什么红玉所讲的事情中,独独缺少了一个谷通通?他当然没有点破,商明净知道,既然红玉知道,其他人必定也知道,所以只杀一个红玉根本无济于事。
但他手中的劲道没有放松分毫,商明净要为自己争取一些筹码。
红玉身下突然动了一下,商明净感觉灌注力道的手臂突然一阵刺痛,接着一阵酸麻,那条手臂力气全失。
红玉嘿嘿一笑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好整以暇地半倚在床上道:“总得有点防身手段不是,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就得横着出去了。王子殿下先别着急,我既然敢跟你抖了实情,就对你没有恶意。你知道我们这漱玉楼背景大的吓人,但你一定猜不到这潭有水多么深,你且猜猜看。”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
商明净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猜道:“太监?”
红玉被吓了一跳连忙嘘声,冷着一张脸道:“在这里,这个词不能说。”
商明净知道自己猜对了。南国庙堂现今真正能够开口说话的人物,“立皇帝”笑升,笑公公。
红玉见商明净不说话,脸上突然就泛出笑颜如花道:“吓着了?”
商明净点点头,又摇摇头。
红玉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商明净的头道:“可这位大人却选择了你。”
商明净不禁心神一荡,因为他又窥见了红玉那袭红裙下的诱人。他呆呆地说道:“我不懂。”
红玉渐渐收拢了笑容,沉默了许久道:“因为天要变了。”紧接着又笑出声来,仿佛是安慰商明净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选了你。”
商明净不去深想这其中的含义,只是问道:“这样说来,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红玉掰了掰手指,乌黑的眼珠子溜溜地转了转,才点头道:“很多。”想了想,又说了句:“很多很多。”
商明净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正要起身,不小心手指拂中了红玉重叠在一起的大腿,指尖一片柔软。
商明净长吸一口气。
红玉索性将长裙完全撩起道:“不敢?”
商明净长呼一口气。
红玉不知在哪扯了一下,一袭红裙完全落下。
“来嘛英雄。”
############第21章 晚来客
全金陵的男人不管有妇之夫还是江湖初哥,不管商贾贵族还是贩夫走卒,任你仗剑侠客还是文弱书生,皆知道金陵最难上的床就是红玉的床。漱玉楼的姑娘连头牌们都有价儿,唯独红玉姑娘没有价儿,哪怕是皇帝李澄微服私访寻花问柳,也止乎与礼仅仅是把手言欢,不舍得霸王硬上弓,坏了红玉这块金陵漱玉楼的活招牌。
不过每一个有次殊荣的男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上一个人被江湖人称作翩翩琢公子,只不过琢公子只送了她一幅画去了,只是翁如琢的名字后来便被这座江湖知晓。
可是商明净一点也不高兴。
原因无他。漫说是他这般初哥,就是花丛老手在红玉姑娘手下也难撑几个回合。商明净现在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才一出门便收到了好几束满含深意的眼神,其中不乏雪珠姑娘半是挑逗半是嘲弄的眼神,还不忘捎带一句:“小哥昨夜吵得我都没睡安生呢。”
红玉啊红玉,你让我怎么出门。
商明净无奈退回房间,罪魁祸首正背对着他对镜梳妆,一袭席地红衣半披半裹,一面温腻白皙的背半裸在外,商明净在镜中看见红玉偷笑。
商明净倚在门框上抱臂无奈道:“你还笑。”
红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为何不能笑,还不是你太嫩了。”
商明净扶额,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他盯着在地上堆积如云的红裳,陷入沉思。
红玉似乎察觉到了商明净的目光,微一歪头道:“怎么?对我这身红衣感兴趣?”
商明净含糊地嗯了一声。
红玉理好发髻,挑了盒淡雅的水粉,却不急着上妆,只是拿在手里道:“这身红衣,是因为上一个穿它的人而闻名天下,想听个故事吗?”
商明净不能拒绝。
于是红玉轻启朱唇,娓娓道来。
他来了。
还是那匹马,漆黑如墨,虬筋怒张。
还是那片甲,她曾见过那个人无数遍,如今却穿在他的身上,她知道右腰缺了半片。
还是那把剑,剑是最普通的剑,握在不普通的人手里,就注定是柄好剑。
不过不是那个人,这张脸更加年轻,就像那个人当年那样。
青年慵懒地坐在骏马上,那柄剑就斜斜的跨在腰上,肩上披着一张鲜红的长袍,脸上露出年轻人特有的傲慢与自信。
当骏马踏过玉河桥,整座漱玉楼仿佛活了过来,无数俏人儿将手中红帕探出窗棂挥舞,团团云袖中露出白皙娇嫩的手臂,浓浓的脂粉气降雨似的飘将下来,女儿们羞涩的掩住口,可眼睛却忍不住向外瞧,胆大些的还敢张口调笑一两句,说些让人脸红的荤话。
这青年也不恼,咧嘴一笑,打马而行。
这时,后方突然噪起了一阵奔雷似的马蹄声,五十名身披红袍的儿郎疾驰而来,穿着与那青年一般无二,虽说坐骑不如那黑马神骏,不过也并非凡驹。
这五十人可大有来头,其实是那南国虎威将军徐徨的近卫,唤作“红袍郎”,可是精锐中的精锐,这“红袍郎”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的,那五十人个个都是战死沙场的将士遗子,自幼被徐徨抚养,亲自教授武艺,端的是无比忠诚。而那打头的黑骑青年更是徐徨的独子徐骏,与这“红袍郎”同吃同住,与亲兄弟无异。
五十红袍郎远不如那青年一般稳健,不少人已然跃跃欲试,更有甚者,已经与熟识的姑娘搭上话了。
整座金陵都活了。
赛红娇半倚在窗前,似笑非笑地望着青年,她已不再年轻,岁月在她脸上已经留下痕迹,但保养极好身段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曾是多么美丽。
衣是抹胸云裳,裙是红苏裹体,婀娜妖娆,勾心动魄。
那青年双腿一松马镫,手臂在那马颈上一撑,身子好像那蝴蝶穿花般飞舞了起来,煞是好看。他抬头间已经瞧见女人已在窗前看着她,就故意耍个花样,为博美人一笑。身后的儿郎们口哨连连,乱哄哄嘈杂一片。青年哈哈一笑,也不管什么礼节,蹬蹬蹬快步上了游梯,推开房门便看见赛红娇慵懒随意地站在房中央,脸上已经画上精致的妆容,眼眸如星眉如钩,玉颊凝脂朱唇动。
好一个风韵犹存美娇娘!
青年惊喜地喊道:“娇姐!”说着就想要抱住赛红娇。
赛红娇轻笑一声,伸指点住青年的额头,“叫姨!”,不着痕迹的脱身开来。
青年也不改口,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紫色小盒子,上面勾勒着道道金纹,“娇姐你瞧,这是我从打胜仗后从南方回来,在苗人的能工巧匠里收来的,那些个蛮子手艺也让我大吃一惊呢,你别看这东西小巧,威能却无限。此物唤作“紫天罗”,里面有七七四十九根毒针,根根剧毒无比。娇姐你孤身一人在这烟花之地,人来人往难免有些不安全,倘若有人对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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