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魂》第22章


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商明净一脸呆滞地望着宋耀,他坐在地上望着这个一脸希冀的年轻人,手掌还隐隐作痛。
宋耀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清咳一声道:“好汉,能给身清爽的衣服和一碗饭吗?”
商明净连忙爬将起来,指了指在阁楼上含笑而立的红玉,红玉笑着点了点头,用他听不见的声音道:“你真是挑了个有趣的人呐。”
换了一身白衣,将身上堆积了数月的污泥狠狠搓去,连脖颈都微微泛红的宋耀一身清爽的下楼,对商明净露出一口白牙,好一个面如冠玉的俊公子!
宋耀面皮微微泛起可疑的粉色,他一路小跑到商明净身边贴耳道:“好汉,认识雪珠姑娘不?”
商明净歪头想了想道:“还算熟悉,看上了?”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落魄公子点了点头,羞赧地指了指楼上道:“刚才是她服侍的我。”
这时商明净可以用教育晚辈的口气说道:“年轻人啊,你的路还很长啊。”
宋耀歪头想了想道:“也对,要不咱们先去北原把你那个什么王将军杀了吧?”
######第24章 夜谈
宋耀的跟随并未使商明净的心中泛起太多的波澜,毕竟这个落寞的公子哥不能完全相信,陆奉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商明净的眼前。商明净本以为一切都已水到渠成,谁知道一个半途插进来的陆奉横生枝节,所以商明净对那个背着一柄破剑,一脸满不在乎的年轻人始终耿耿于怀,商明净也相信,他总会在下次遇见陆奉的时候还以颜色。
被一个雪藏了近十年的初哥摆了一道,商明净心里很不爽。
于是他对宋耀总不自觉地生起提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日里外表一片火热的漱玉楼,夜晚里子泛着一股萧索的冷清。跑到楼上雅间与雪珠打算秉烛夜谈的宋耀被来串门的八大头牌中唯一武力不俗的龙剑拿剑赶了出来。
宋耀在门口还不忘高喊雪珠姑娘三更再会,半响不见回应。宋耀不禁贴耳上去,刚一靠近便向后飘开两步,结果就看见一截剑尖吐出窗户。宋耀无奈喊道雪珠姑娘改日再会。
龙剑不耐烦道:“滚。”
由于新主子的粗枝大叶,没有给宋耀安排住所,宋耀也不敢乱闯,毕竟这不是那个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冷清宋府。万一不小心撞破哪个头牌的闺房,宋府重现辉煌的机会可能就不翼而飞了。
还好晚间出来散步的红玉看见了这个鬼头鬼脑的年轻人,给他指了商明净的处所。宋耀低头也不敢看这个面含笑意的漱玉楼大头牌,一溜小跑离去。
商明净保持着规律的作息时间,晚间练拳打坐后再进食,这样他吃饭的时间比漱玉楼寻常人都要晚一些,谁知道就算这样也能被端着一副碗筷不请自来的宋耀给赶上了。
一碟咸菜,一小碟酱牛肉,一盘绿油油的青菜,两碗白饭。这是商明净作为南国“立皇帝”笑升的一步暗棋后的伙食,毕竟这种暗棋太多了,多到连红玉都数不清,仅仅是漱玉楼上的客房中就有数不清的暗棋,但作为红玉亲自服侍的,还只是商明净一个罢了。
宋耀倒是吃得心安理得,毫不在乎,还自顾自地出去讨了壶小酒,间或与商明净敬上一杯。
商明净却如临大敌,因为两日后去往南方参军谋职的文书就在他身后榻上枕下。宋耀起初并没有过多言语,一直到此时他终于忍受不住商明净四处打转的眼神,搁下碗筷。
宋耀抱拳道:“好汉,你是知道的,我已心有所属,我非雪珠姑娘不娶。”
商明净“噗”地将酒一口吐回掩在面前的酒杯中,一根手指抽风般指着一身正气的宋耀道:“你……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
宋耀竟然还是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归然不动的神情。
就在商明净忍不住要“送客”时,宋耀摆正了脸色,眼睛盯着碗缘粘着的一粒晶莹的米粒。南国的稻米灵性有余,香甜不足。宋耀吃了二十二年,自然习惯。他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你是否信不过我?”
商明净没想到这年轻人直接说了出来,老老实实道:“是。”
宋耀拢在袖中的手不自然地摆动,商明净一眼就看到了,他不会忘记白天在漱玉楼前那抹惊艳的幽光,那种摧枯拉朽的犀利。
仿佛察觉到了商明净警惕的目光,宋耀停止了袖子的摆动,淡淡道:“我一开始就与你说过,我的目的只是想重现我宋家的荣耀,我把命卖给英雄也好,狗熊也罢,都与我无干,只要你能助我重振宋家,你即便不信我也不打紧。”
商明净沉默下来。这样一个目的单纯,赤子之心的年轻人可以相信吗?谁又知道将来倘若得势后,会不会一脚将自己踢下船呢?这个年轻人的刀法太过可怕,至少三年内商明净保证无法挡住他的全力一刀。
宋耀自嘲一笑道:“还是信不过我?”
商明净淡淡道:“并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现在孑然一身,无权无势,别说助你重振宋家,自身都难保。北原有人花大价钱买我的命,断头堂金字招牌‘七步杀’亲自出手,我只要一出漱玉楼的门就有随时掉脑袋的危险。虽说收到消息说‘七步杀’会等到翁如琢与我汇合时再出手一并摘走人头,但这样说未免太过牵强,我都不相信,两日后就该动身去边境了,总不能一直赖在漱玉楼,这样我就失去了暗棋的意义,谈什么由暗转正。”
宋耀晒然一笑道:“按你这样说,我岂不是更加一无是处。如今我只有一柄刀,一条命,虽说不知能够挡下‘七步杀’,不过我估摸倘若捉对厮杀,胜负应在四六之数,若是再顾及你就更不济了。你有笑升这尊大佛做你的后台,先不论他到底知晓有你这样一号人,起码对你下手的人都会在心里掂量一番。北原斥风巡卫的旧部在东陆据说还有点作为,这算是一条退路。论名望你还是北原斥风部的王子,有逐鹿天下的名头。而我背后真的是白纸一张,晋北名门‘国柱宋家’如今只不过是个空壳子,不说助我了,我若发迹了,还需要寄钱回家救济他们。我才是需要依附你的人。”
商明净抓起寻常南国人需要小口酌饮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面不改色道:“笑升只是一个名头吓人的幌子,半点用处都没有,如今最难应对的是断头堂的人和边境的战事。断头堂这边大不了玩命跑,而边境那边仅凭你我二人愣头青两枚,人生地不熟,如何有所作为?”
宋耀用中指指节敲了敲桌面道:“富贵险中求,‘七步杀’固然可怕,我的刀术也并不是花架子,真对上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边境那里就真的靠你了,不然为什么是我跟随你,而不是你跟随我。”
商明净深深地看了宋耀一眼,将酒壶慢慢递将过去道:“在北原,我们不讲利益,不讲地位,只要你肯喝我手中的一口酒,你我就算朋友,是受草原之神庇护的友情,不可刀剑相向,偷抢欺诈,妻儿同养,父母同赡,有酒同喝,有饭同吃。”
宋耀此时便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般,只是个单纯的只想重振宋家的年轻人。他拿过酒壶像水一样将余下的酒水一饮而尽。商明净拦都拦不住。
或许这是这个落魄的公子唯一想到能够表明自己忠心的方法了。
他一拍桌子,想跃上桌子,结果就像腿上绑了铅块一般只跳到了凳子上,指着商明净鼻尖大喊道:“把我扔到雪珠姑娘的房间里去!”
说完就很干脆的昏了过去。
#########第25章 醉在君王怀
北原的风总是这样急。
只是萧合龙的心更急。
作为北原王将军的心腹谋士,萧合龙总要考虑太多事情,王将军想到的他要想,王将军想不到的他也要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份知遇之恩和王将军毫无保留的信任与重用。
所以他手里的这碗毒酒一定要递进去。萧合龙紧了紧将全身包裹的黑袍。
北原赤灰、正寒二部已包围王庭半月多,除了被灭族的斥风与厚石二族,其余四部也不甘示弱,幸存回来的斥候报告说大批的人马正向王庭千里奔袭而来,以黑甲军骁勇的战斗力,足以冲破眼前的包围,但王将军却严令不许出动。倘若等到北原其余四部大军压到,才建立三月不到的北原王庭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那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从北原逃到南国,在军中建立威信,和南国的潜在权力人物立下约定,带领这群身披黑甲手握利刃的儿郎,历尽千辛万苦才能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就真的付诸东流了。
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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