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洪流》第62章


,赶紧给这人把绳子解开。这人就冲着李鸿章使劲作揖,李鸿章转身就要上轿,可就这么一瞥之间,他就又转回身来,众人以为他变了主意,赶紧又按住这个剃头匠,吓得这人又大呼小叫起来。 李鸿章摆手示意赶紧让他走,接着,自己走到两步远的一个石牌坊前,细细观看起来,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原来,忠王李秀成在大力建设他自己的小天堂苏福省的时候,对这苏州城更是加意呵护,为了保持商业的繁荣,他就干脆不触及行商巨贾的利益,对于清廷的一些官宦世家也不搜刮。这样,当时就有人给他立碑,颂其恩德,这碑有以百姓名义立的,也有商人立的,这块碑呢,则是翁同书在苏州的嫡亲家族所立。 李鸿章倒背着手,围着石碑转了两圈,然后吩咐,派两个营勇看护着这碑,然后,叫匠人来,把这石碑完整的拆除,运到巡抚衙门去,捡一间闲着的库房,放置进去,然后,贴上巡抚衙门的封条。 这些军兵多是些老粗,还以为这石碑是什么稀罕宝物呢,见李大人如此珍重,几个营勇立马就欢天喜地的应承着,寻找匠人去了。###第五十五章 龙蛇入中原
七月二十日中午,五艘红哨船鼓着风帆,一路相互跟进行驶在长江上,渐渐地,到了铜井的地面,而从铜井南段的长江开始,至江宁营防子以东为止,有近二百多里的水面蜿蜒在这天京城的西北,虽然时隐时现着有变幻的旗帜,陡起的刀枪,而这滚滚的长江水依然不尽的流淌着。 蜷缩在船舱里的赵烈文心情简直沮丧到极点了。 刚出了安庆城没多远,就遇到了彭玉麟水师营的快船,他知道这一定是去给曾帅报信的,就赶忙拦住,好在快船上的水师营哨长还知道他是个人物,就和他通报了一下风声,这一听不打紧,赵烈文的心就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了。 这长毛的大部并没有在寿州停留,而是一部分长毛在夜间佯攻寿州,而伪忠王自带一部,奔了颍州,悄无声息的拿下了颍州,然后,在寿州阖城军兵心惊胆颤的时候,佯攻寿州的长毛发炮,轰塌了寿州的北城楼子,吓得城内兵勇都以为长毛要泼命攻城了呢,而长毛却急速的撤兵奔西北而走,而寿州上下畏敌如虎,怕是长毛拖刀计,竟然三日之内,没敢外放一兵一卒出城。 赵烈文就问吉字营的行踪,这哨长就说吉字营好像一直在尾随着长毛不放,不过,是否接敌了他就不晓得了。 不过接下来这个消息就更令赵烈文坐卧不安了,这个水师营的哨长告诉他,如果你们的船到了铜井一带的江面,千万不能硬闯,要等着和彭大人以及杨大人一块商量,因为白齐文有近二十艘红哨船、一艘小炮船,三艘舰船把住了从铜井到天京城江北的这一段儿水路,一切的商船、粮船,盐船等漕运船只统统要缴税并检查。前天,就有几艘江北盐枭的船只自恃船快,想溜过去,当即被炮船发炮击沉。 而且,这白齐文竟然扯起长毛的旗子,占据了江宁城,公然招兵买马,积草屯粮,确实就有很多年初随伪忠王李秀成来攻吉字营不成而溃散的流散长毛,这下子就都投到白齐文的旗下了,人数似乎还不在少数。 我的天,这长毛刚刚溃出江宁城尘土还没有消歇呢,这还有敢上来接长毛衣钵的主儿?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就硬是多了一道障碍了。 赵烈文的这两营人船到了芜湖的时候,他就开始招揽长江上游弋的彭玉麟、杨载福的水师船了,可是,船上的头目都说雪帅去江北一带去踏查长毛的实况去了,只有杨提督尚且在江宁城附近水面上监测着洋鬼的炮船呢。 听说是杨岳斌在前面,赵烈文心里反而倒是有些踏实起来。 这个杨岳斌,早在十年前,曾国藩刚刚成立水军的时候,就把他要来,充作右营的营官。他本是湖南吉首人,原名杨载福,后来,逐渐的声名鹊起,就开始得顾忌多方面的事情,于是,这名讳就得考虑了。这名字中的“载”字就触犯了皇上的圣讳,于是,就改为岳斌二字。 可是,不管是改名字之前还是改名字之后,勇猛善战却真是他的擅长,尤为关键的是,赵烈文与他相交不错,所以,此番要去寻那曾国荃的吉字营呢,就必得要过这百里水路的长江,没有水师营的卫护,这千把人不够人家一顿炮子收拾的呢。 正胡思乱想之间,就听舱外有人喊:“赵大人,赵大人,咱们水师营的人过来啦!” 赵烈文闻言赶紧躬身出仓,正午的眼光下,他站在船上,极目望去,哪里有水师营船只的影子?正要发火,却听见身后有人请安的声音响起,再一看,身后站着两个头缠着网巾的人,身上还在往下滴着水呢。 原来,是杨岳斌派来的水勇,划着小舢板,趁着正午江面上起风的当口,就悄悄的靠近了他们的红哨船。 这两个人就告诉赵烈文,提督大人说了,请稍安勿躁,船队暂时不要前行了,就停泊在这里,等到夜半更深,就由二人带领,穿过洋鬼子和长毛的搜索船,可以直进到江北了。 到了三更天,江面上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牛毛细雨,渐渐地,雨点就劈拉啪啦的开始大了起来,打得船板都咚咚作响,月亮也早就被乌云遮掩的没了影踪,偌大的江面漆黑一片。 这时候,两个水勇就要求立马开船,于是,这几条船就几乎首尾相互衔接着,匀速的向前行驶着,不知道船行了多久,就仿佛别有经年似地,随着雨渐渐的停息下来,又有了一会功夫,从墨黑的乌云之间,月光丝丝的洒下一些光亮,这时候,船上的人们才长出了一口气,赵烈文就仿佛听到船上的营勇们在议论,连九泭洲这样的地方竟然都没有人把守。 船到了长江北岸,赵烈文赏了两个水勇每人5两银子,本来,一般的赏赐一两银子也就足够了,可是,赵烈文明白,这彭玉麟、杨岳斌的水勇薪饷都高于其它营勇的,再说了,引千把人过长江要塞,还得把自己这几艘红哨船再带回去,也是不易,就卖个人情吧! 这两营人下船之后,到了江浦,看了看残垒碎炮,赵烈文就下令,现在开始,向西北直进,所过之处,除了暂时休息以外,不得停留,就以找到吉字营的大队人马为止。 而就在距离赵烈文有千里之遥、在淮河的北岸,西边是桐柏山、伏牛山的余脉,东面俯瞰黄淮平原。有这么一个地方名叫确山, 这确山的“确”字确是大有讲究的, 《易经》:“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也”。确”的本意是坚固、刚强的意思……《汉书。李广传》:“听与虏确。”也就是竞争胜负的意思。”从确山的地理位置看,向北至北京近1000公里是广袤的黄淮平原和辽阔的华北大平原,向东是黄淮平原,往西是伏牛山,北向则是大别山。这个地方地处南北要冲,并有山地作为依托,是历代造反者起家的好的所在。民间的方术家曾经有言:谁占据确山谁就能北向北京,南控荆楚,东进南京,西达长安,左右逢源。因此,确山是竞争胜负的山。 在当年李自成驻扎过的乐山上,卢森所带领的太平天国的班底正在这里休整。 同时,也就在距离乐山不远的北泉寺,就驻扎着吉字营的队伍。 北泉寺旧名叫天宫,后改树佛寺,到唐朝时改名资福禅寺,宋代又改为寿禅院。据确山旧志记载:“城西有三泉,自南向北而分,名曰南泉、中泉和北泉。因此院位居北泉,故沿称北泉寺。” 北泉寺依山傍水,坐北朝南。它东临秀岭,西接乐山,北有豹溪环绕,南有万木夹道。真是山连水,水环山,寺依山麓,别有洞天。 此寺始建于北齐年间,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寺院内的古建筑,由于历朝历代的不断修复和扩建,造型古朴,结构典雅,布局庞大,罗列严整,形成了一座悬山俯水、气势磅礴的古建筑群。据《家山记》一书记载:“北泉寺周围曾有“兰州”、“竹涧”、“相径”、“松关”、“龙门”、“碧岩”、“玉花亭”、“时思馆”、“豹溪桥”和“仁智树”等胜迹。这些仙山神景,瑰美绮丽,蔚为壮观,似西湖的“玉泉鱼跃”,如庐山的“西峰秀色”,被称为“确山十景”。 到了这个所在,正果就觉得一下子好像走失了多年的游子回到了故乡,整整2天,他就令曾曰广封闭了山门,自己一个人独自游览着这佛门净土。 北泉寺的古建筑主要是前后排列,南北贯通,以山门、二佛殿为中心轴,东西偏殿和左右厢房相对称,构成一座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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