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神渊古纪·烽烟绘卷》第48章


“这和你没有关系,乌衡。”寻雨低声说,“你别管,回去!这是蚩尤和我们泽部之间的问题。”
“不……不。”乌衡道,“你不能这样!蚩尤!”
队伍前行,乌衡抓住蚩尤的手腕,猛地把他拖过来,站在队伍最后,喘着气看住他。
乌衡说:“蚩尤,你想把她们怎么样?!”
蚩尤没有说话,站在漫天风雪里,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乌衡见他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变换,说:“蚩尤,答应我,别伤害她,她无论做了什么,始终是你的妻子……”
“知道了。”蚩尤说,“回去罢。”
乌衡道:“你答应我!”
蚩尤说:“我答应你。”
乌衡松了口气,她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只有祈求寻雨不要这么一根筋地倔犟下去。
泽部诸人打头,走在化冻的黑土地上,继而是联合部落的战俘。
一眼望不到头的奴隶队伍离开安邑,在蚩尤的率领以及五千名战士的押送下,如蜿蜒长龙一路游移,向东北而去。
加上泽部人在内,足足有一万八千名战俘。
雪原下埋藏着的生命开始破土,发芽,淅淅沥沥的小雨滋润了大地。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跋山涉水,在旷野中行走了两个多月。蚩尤只给他们很少的吃食,天不亮就起程,一直走到头顶星空璀璨时才就地歇息过夜。
其中不少人倒下,更多的人或是染病,或因饥饿而死,偶有人试图脱逃,安邑的战士便是简单一刀,提前把他们杀死。
这一天,蚩尤回到了鏖鏊山,俘虏剩下一万六千人。
他站在山脚,焚天的烈火飓风与乌黑沉重的阴霾相接,形成一道壮观的自然奇景。
“叮。”
“叮。”
铁锤击打石砧的声音异常缓慢,襄垣似是感应到什么,停了动作,走上山腰。
极目所望,山下是铺满了整个旷野的人,他们尽数跪着,黑压压的像是人海。襄垣于高处下望,蚩尤则在山脚仰头远眺。
“襄垣,哥哥回来了。”蚩尤如是说。
第十八章 血涂凶阵
『你会被天地惩罚的!』寻雨轻轻地说,『襄垣你知道吗?盘古撑天踩地,烛龙开辟光阴,它们以一己之力缔造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你正在亲手毁灭它。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海寂静,安邑的战士们逐行逐列地向俘虏发放食物和水——只有一点点,吃不饱,也饿不死。
奄奄一息的人群在鏖鏊山脚下等候,望向山腰上神迹一般的烈焰龙卷。
此刻尚未有人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一场审判抑或……一场盛大的祭礼。这个解释谁也不相信,活人献祭怎么可能用这么多人?
那么让他们到这里来,为的又是什么?
战俘们宁愿相信这里是一个新的迁徙地,也许是安邑在鏖鏊山下建起的新牢笼,也许是东北的放逐地,又或者是要把他们当做矿工,为安邑挖掘地底的矿产……就连看守俘虏的战士也不知内情。
雪停了,一万六千人跪在山下的旷野中,鸦雀无声,唯有铁锤击打石砧的“叮叮”声响,一下接一下遥遥传来。
“他们已经快死了。”襄垣敲打着砧板,忽然朝身后的一名安邑卫士道,“怎么不逃?”
蚩尤走上山,摘下兽皮手套,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在,没有人敢逃。”
襄垣沉默了一会儿,举起手中的锤,朝砧上重重一敲。
“叮”的一声,声音传遍四野,史上最伟大的匠师紧握锤柄,斜斜一拖,带出一片薄薄如蝉翼的碎片,飘荡在风里。
那片多余的废金薄得近乎透明,在风中飘浮下落,像一片带着血的枫叶,纠结的蛇鳞纹路清晰可见,最终它落在了寻雨面前。
“蚩尤要见你。”一名安邑战士对寻雨说道。
寻雨抿着唇,头发散乱,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踉跄着走上山去。
蚩尤看着被带到兄弟二人面前的寻雨,静了许久,而后开口问襄垣:“她能对你的剑有什么用?”
襄垣端详寻雨片刻,说:“寻雨。”
“说吧。”寻雨面上一片冰冷。
“长三尺六寸五。”襄垣淡淡道,“宽三寸三,金铁铸就,榣木制柄,烈瞳金为剑身……”
他提着剑倒转,拄在寻雨面前。
剑身犹如太古黑金与天外陨铁糅合而成,泛着隐约的幽光。一条明亮的金线划过剑身,流泻至剑尖,成为这把凶器的心枢。
那道金线便是熔冶后注入剑身的烈瞳金,它仿佛一条有生命的蛇,被牢牢禁锢在剑里,隐约闪烁着光芒。不知是光在流动还是金在流动,当光芒流过金线时,整把剑竟是隐隐有雷鸣之声。
“燎原火熔炼,玄冥水淬冶。”襄垣像个十分礼貌、展示自己藏品的主人,“看,这就是我铸的‘剑’!”
“你看。”襄垣平举起他毕生的心血,剑尖指向天空,一手横着搭在剑身上。
那一刻天空中的阴霾消散,一缕阳光投射在这把日后注定掀起腥风血雨的凶器上。
反光刺疼了跪在地上的寻雨的双眼。
寻雨道:“你想用它杀多少人?”
“最后一个步骤还没有完成。”襄垣说,“现在想请你亲眼目睹最后的过程,因为里面有你的一分力。”他将剑凌空一甩,那物呼呼打着旋飞向那道顶天立地的巨大火焰龙卷,在风眼中高速旋转,而后微微浮动。
蚩尤看了襄垣一眼,襄垣对卫队长说:“试试十个人。”
蚩尤道:“带十个人上来!”
狂风遍野,鏖鏊山高处的石台中央,远古法阵焕发着猩红色的光芒,阵枢上一枚晶莹的石头载浮载沉,迸发出数十道流水辉光,与法阵边缘林立的岩石相接。
石台尽头则是席天卷地的烈火龙卷,铸魂石射出一道蓝光,投向龙卷风的风眼处,笼罩住那柄黑色大剑。
蚩尤下了命令,安邑战士砍去战俘的手腕,血液从断手的缺口处喷发出来。他们拖着献祭之人的残破身躯围绕法阵行走,血越来越多,蔓延至整个法阵。
寻雨浑身发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血涂之阵的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十具尸体被扔进熔炉,在烈火与狂风中化为碎片,璀璨光点飞入铸魂石。
寻雨颤声道:“襄垣,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残忍……”
襄垣道:“别说废话。一百个人。”
又一批战俘来到了高台上,如牲畜般被驱进血涂之阵中。中央的铸魂石仿佛汲透了满地鲜血,焕发出妖异的紫红色。
从山脚朝上望,永远窥不见鏖鏊山上的端倪,只有紫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一道光闪过,连接铸魂石与始祖剑的光线蓦然变得暗红,紧接着,山峰高处传来寻雨嘶哑的尖叫。
铸魂石发动时,就像有什么邪恶的鬼神巨爪从天而降,寻雨自背脊至头皮一阵发麻随即又浮现出一阵冰冷的感觉,整个人犹如被浸入刺骨的雪水中,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了她。
法阵启动,仿佛一道无形的光环扩散开,那道光环扫开的瞬间,跪在法阵中的百人由内至外接连倒下,犹如被镰刀割下的整齐的麦茬,瞳孔中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死亡之手紧紧扼住了他们。
寻雨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百人在瞬间同时死去的恐惧与黑暗令她不住颤抖。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它是与寻雨毕生的信仰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就像所有的信念一刹那被彻底粉碎,绝望与黑暗正朝她席卷而来。
最后一个人在寻雨面前倒下。
只有她没有死。
天顶雷光阵阵,犹如不周山龙魂归寂时的景象再现,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血涂之阵焕发出的是邪恶的血光。
百具肉身中被活活抽出的生魂无处可去,唯有在阵内碰撞,哀求,欲离开这个痛苦之地,却被石块紧紧困锁于血涂之阵中央。所有布阵石块亮起光芒,与阵中悬浮的铸魂石发出共鸣,生魂接二连三被阵眼处的铸魂石吸走,嗡的一声又一声,尽数归至这魂魄容器中!
紧接着下一刻,铸魂石不住震颤,射出一道蓝光,直扑向飓风烈焰,注入断生!
那一刻似有无数人脸在飓风中扭曲,变形,发出痛苦哀嚎。
最终,那一百人的魂魄尽数被剑身所得。
襄垣与蚩尤同时抬头,看着龙卷风中的剑。
蚩尤默念口诀,一缕风卷着断生托出,襄垣看了一会儿,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或许需要更多的人……”
寻雨急促呼吸数下,猛地对着山脚尖叫道:“快跑——你们快跑!”
襄垣对山脚下发生了什么漠不关心,蚩尤转过头望去,山脚的战俘已经开始一阵不安的骚动,万人队列的边缘,三名俘虏起身就跑。
蚩尤解下背后长弓,刷刷刷连珠三箭,将逃跑者牢牢钉在地上!
“把他们押进洞里看守。”蚩尤冷冷地吩咐,继而转身离去。
始祖剑浸入玄冥水潭中,整个淬剑池剧烈地沸腾起来,片刻后冒出一缕青烟。
淬剑后,襄垣认真地检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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