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尸手记》第60章


☆、第49章 诈尸
“你们听到没有?里面有人在喊诈尸了。”我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陈潇漪和二愣子凝重的目光说明了这并非幻听,而是实实在在的尖叫声。陈宅的门霍然大开,从屋里涌出一堆人,男男女女慌慌张张地簇拥着往外跑,也都不管门口是不是烧着火,只顾各自逃命。其中有个认识我的家丁,看到我在门外的火堆边上站着,就躲到了我的身后,颤声问我:“你不是那个殡仪馆的吗?里面……里面诈尸了,你有办法解决的吧?”
“我……我其实是个新人,对这方面不太懂。”我尴尬地露出一个微笑,指向陈潇漪,“她比较懂。”我让他咨询陈潇漪,陈潇漪瞪了我一眼。不过那家丁还真听话,真的屁颠屁颠地跑到陈潇漪面前,向她打听解决诈尸的办法。陈潇漪并没有立刻给他支招,而是让他先描述一下诈尸的具体情况,那家丁便绘声绘色地把陈老爷女儿诈尸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家丁们把那小姐抬回房间后,陈老爷吩咐两个女佣给小姐擦拭身子,换身衣服。两个女佣关上了房间的门,其中一个年幼的在里面抱怨着:“家里那么多人,凭什么叫我们给死人擦身子,多晦气啊,我都还没嫁人呢。”年长的沉默着不说话,也劝那年幼的少说话,对死者尊重些。年幼的嘲笑年长的女佣胆子小,她说道:“人都已经死了,说几句有什么关系,你还怕她听到不成?”
年长的女佣自顾自忙着,帮小姐脱掉旗袍,接着拧干毛巾,自上而下为小姐擦拭着身体。而年幼的则在一边干看着,无所事事地笑着说:“你看她平常那么光鲜,是大家闺秀,得我们伺候着,我们只能抬头仰望,可如今两腿一蹬死了,瞬间连我们这些下人都不如了。说真的,有句古话说得好,鸡和凤凰拔了毛都一个样,也没有什么贵贱可分。”
“你少说两句吧,留点口德。”年长的女佣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过来搭把手,我擦一下她的后背。”
“不用擦得那么干净,反正又没人看到,就算不给她擦洗,老爷也不会发现的,我看就直接给她换上衣服得了,省得麻烦。”说着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新衣服。
年长的女佣无奈地摇摇头,拦下她说:“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吧。你歇着吧。”她认认真真地用毛巾给小姐的后背擦拭了一遍,累出一身汗。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而那年轻的女佣则靠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忙活,她在心里斥责那年轻的女佣不懂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憎恶的表情。
年轻的女佣此刻才站起来,准备给小姐穿衣服,她拍拍胸脯说:“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吧。”她扶起那小姐,把新衣服硬生生地往她身上套,动作有些粗暴,期间偶尔还能听到那小姐的筋骨被她弄出“咯嗒”、“咯嗒”的响声。年长的女佣不放心,仍旧过去帮忙,两个人分工也很明确,一个人扶住小姐的身体,一个人套衣服。年幼的很机灵,选择了给小姐穿衣服,显然这活计比较轻松,而年长的也没说什么,吃力地扶着小姐冰冷的身体。
年幼的女佣在把衣服套入小姐的头部时,小姐的耳钉刮住了衣服的领子,年幼的女佣就用力往下扯,结果那耳钉也被她扯了下来,小姐的耳朵上划出一道血痕,幸好创口很小,不注意看也看不太出来。年长的有点看不下去了,说了她一句:“你就不能小心着点,你看你毛手毛脚的,把人家的耳朵都弄破了,还好没什么大碍,不然我们俩都得被老爷扫地出门,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我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你吼什么,又不是弄伤你的耳朵。我忍你很久了,咱俩都是给人打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爱怎么做事,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的。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左一声老爷右一声老爷的,叫得这么亲密,是整天都在想着上老爷的床吧!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就是个婊子还硬要装清纯,明明就是想不劳而获,还在那儿故作勤奋,你装给谁看那?!”年幼的女佣骂得正起劲,但年长的却默不作声,完全没有要还口的意思。年幼的搞不懂为什么年长的不生气,反而露出惊恐的神色,甚至在渐渐地远离她。
不过几秒钟之后,年幼的终于明白为什么年长的女佣会那么害怕地躲开她,因为她听到了旁边有人在动,刚才光顾着骂年长的女佣,压根没注意小姐的尸体,原来年长的是看到了已经死了的小姐突然睁开了眼,而且还缓缓坐了起来,一点点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年幼的女佣。年幼的女佣顿时失去了知觉一般,麻木地在原地发抖,吓得一声都不敢吱。复活的小姐猛地扑到年幼的女佣身上,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鲜红的血霎时沾满她的嘴唇。
那小姐生生咬下了年幼女佣的整只耳朵!
由于疼痛难忍,年幼女佣本能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啊!”而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年长女佣则失声尖叫:“诈尸啦!”随后冲出房门,也惊动了宅子里的其他人。家丁们立刻围聚在房门口,看到那复活的小姐正在津津有味地嚼食年幼女佣的耳朵,知道年长女佣没有撒谎,小姐真的诈尸了,为了保命,大伙儿于是都提心吊胆、惊慌失措地往陈宅外面跑去。
了解情况后,陈潇漪从火堆里取出一根火棒,迅速冲进陈宅。我和二愣子都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也各取一根烧着的木棒跟了进去,当时陈老爷正在停放他女儿尸体的房门口看着,一遍遍喊着他女儿的名字,不过对方似乎不买账,完全不理会他。二愣子比陈潇漪先一步拉住了陈老爷,把他往院子里拽,尽量远离那复活的女尸,看样子他们俩是默契到已经知道彼此要做什么了,唯有我一头雾水地愣在那儿。
“你们打算做什么?”我举着火把问道,陈潇漪轻声细语地说:“二愣子已经稳住了陈老爷,待会儿我想办法引走那女尸,你进屋把受伤的那女孩带出来,顺便趁乱毁掉那旗袍。”我看到屋子里血腥的画面,肚子里胃液开始翻滚,不禁想要呕吐,那复活的女尸面无表情地啃食那女佣的耳朵,吃得满嘴都是血。我问陈潇漪:“你打算怎么引出那个女尸?”就在我问话的空当,门外熙熙攘攘来了一群人,那些先前散去的周边民众被尖叫声惊醒,再次披着外套围拢到院子看热闹。
陈潇漪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火把在半空画着什么东西,起初是一个大圆,后来弯来绕去的就不清楚是什么了,接着嘴里喃喃自语,念着一长串奇奇怪怪的语言,应该是某种咒语。奇怪的是,陈潇漪反反复复念了好几次都没奏效,那女尸理都不理陈潇漪,仍旧陶醉着享受自己的美食。
陈潇漪撇着嘴说:“引魂咒对她没用。我再试试其他办法。”陈潇漪回头冲着看热闹的人群说道:“谁能帮我拿七根白蜡烛、一根红线和一把剪刀?”
一个家丁自告奋勇地去某个屋子里取了七根白蜡烛、一团红色丝线和一把剪刀递给陈潇漪,陈潇漪用火把点燃蜡烛,随后让我帮忙把蜡烛摆成北斗七星状。难不成她也要布七星落垟阵?但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她和刘师傅摆七星落垟阵时的程序完全不同,应该是做别的什么。她将一根红线绑在我的手臂上,并趁我不注意,用一根绣花针刺了一下我的手指,一滴嫣红的血落在了七根蜡烛之间,蜡烛的火苗猛地升高了一寸。我生气地问她:“你哪儿来的针?干不干净的?消过毒了吗?好好的干嘛刺我手指头?”
“你别那么多废话,针是线团里插着的,干不干净反正都已经刺到你了,你还想怎样?反正你的命又活不长,那么怕死干嘛?!”陈潇漪这是致我的生死于不顾啊,竟然还说的那么淡定,那么没心没肺,好歹我们相识一场,她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从那时候开始我萌生了一个极坏的念头,那就是要娶她,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慢慢折磨她,把她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统统还给她,但后来想想以我的性格,还是算了,估计没把她折磨死我已经去西天报到了。陈潇漪拍拍我的肩,咳了一声,从她的眼神中我已经感觉到肯定没好事儿,果然被我猜中了,她非常严肃地跟我说:“好了,你可以进去英雄救美了。”
“什么叫我进去英雄救美?”我指着自己问她。
“你要是不进去救人,里面那姑娘会被陈老爷的千金吃得只剩下白骨。”
我是很想进去救那个姑娘,可是那是在确保我的安全的情况下,现在这样赤手空拳的到屋子里去当着那复活女尸的面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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