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囹》第8章


老鬼拉着另外几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外走,那个小个子一边走一边擦头上的汗,似乎吓得不轻。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来了,朝阳射进窗口,映得周天王像是闪着金光。
“老爷子,他们……”我刚开口周天王就抬起拿枪的右手摆了摆,意思是不要问。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揉着左胳膊。
我只好住口,因为问了他也不会回答的。
周兴似乎也很惊讶,口型从“=”变成“o”。
周兴惊叹地说“没看出来,我爸还挺酷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笑了“咱家周天王,果然不是普通的老头儿。”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我跟周兴都倒在沙发上,松一松紧绷的肌肉。
周兴撇嘴“还真是,我得好好问问老爷子,背着我都干了什么!”
我嗤笑“得了吧,周天王根本不想说!再说,他的传奇经历,你最不爱听!~”
周兴点点头,思索了半响,问“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说“直觉上,这伙人应该是开车撞我的那伙。这么直接粗鲁的方式,如出一辙。”周兴道“看来咱们得弄点武器防身了……”我点头。
想起老爷子刚才往回走的姿势,心里感觉怪怪的。我推推周兴“哎!去看看老爷子,他左胳膊好像受伤了,往回走的时候一直在揉。”
周兴一听,忙起身往老爷子的卧室走。
看着周兴的背影,我轻声的叹气,终究还是连累了周家。
看看窗外渐渐清晰的世界,天亮了,我该何去何从……
我正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感慨,周兴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青着脸说“我爸不见了……”
我霍的跃起“什么叫不见了?”
周兴抬起手,手上攥着一张纸,我打开来看,写着几个极潇洒的毛笔字:辛卯年丙申月辛丑日白山黑水
我问周兴“这是老爷子的字?”周兴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老爷子写毛笔字……过去他没有写毛笔字的爱好啊!不过,刚才看他房间里确实有毛笔架。”
我皱着眉“你多久没回家了?过去?多久以前的过去?五年前?十年前?”
周兴一愣,叹口气“先别指责我,我回家的时候我爸都在忙着给我做饭,其他时候,他在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年纪大了开始写毛笔字了?”
我瞪他一眼,低头看那纸条。
周兴愤愤的坐下“还说我,你又多久没见你家老太太了?你知道你老爸老妈每天在做什么吗?我们从上大学就离开父母,到现在也有五年了,这几年他们的兴趣爱好有什么变化,我们怎么会知道啊!”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天生就长着不安分的神经,大学几年中,寒暑假也不回家,跑出去四处折腾。工作后这一年,也只有过年才与家人团聚了几天。要问我父母天天都在干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他们身在异国他乡,我甚至想不起给他们打个电话。
不是这件事,我们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是青年才俊、社会栋梁;仔细想想,其实我们连自己的父母每天是怎样过的都不知道。我泄了气的坐下来,拍拍周兴的肩“我们都太不懂事了……”周兴没说话。
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沉默了很长时间,五分钟、十分钟……
老爷子到底去哪了?总不会是去公园打太极了吧?
我突然抬头看周兴“你为什么认定老爷子是失踪了?他不是自己躲起来了吧?”
“咱们俩坐在客厅,对着门口,老爷子要是正常的走出去,我们当然能看见,而且也就间隔了五六分钟,我去他房间就不见人了,窗户一直开着,应该是从窗户出去的。老头子无缘无故跳窗户干嘛?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不是书法作品,是纸条!说不定这不是我爸的字而是劫匪的字,或许他被劫持了……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事情恶化了“看来那帮人要用老爷子威胁咱们。”
周兴摇头“我也只是胡乱猜测,如果是劫持,也不会无声无息的把我爸弄走的,不过,我确实很懊恼,你说这大活人凭空的就不见了,今天怎么这么乱!”
我叹口气“周兴,是我连累了你和周天王。如果他们要对换,我肯定把老爷子换回来。”周兴直直的看了我几秒,很严肃的说“想什么呢你!那可是周天王,你以为他是善类啊?估计他另有安排……不知道这老爷子在搞什么鬼。这几年不太回家,我是真的不了解我爸了……”知道他在安慰我,我心里更不好受了,摸索着手里的纸条笑骂“滚蛋,哪有说自己老爸不是善类的……”
周兴看着我手里的纸条,撇撇嘴“这纸条上写的辛卯年丙申月辛丑日白山黑水,什么意思?”
我说“这应该是时间、地点。这个阴历日期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白山黑水是泛指东北,白山指长白山,黑水指黑龙江。”
周兴一边掏出手机在网上查这个阴历日期,一边骂“这地点也太他妈广泛了,整个东北,你让我上哪赴约去!”
☆、第九章 长白山天池
我继续说“长白山和黑龙江是不交接的,但黑龙江的支流松花江发源于长白山天池,在北纬42度东经128度附近。白山黑水唯一共存的地方,其实就是长白山天池。”周兴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去卧室找出两套周兴的衣服,扔给周兴“我说我博学你信么?”
周兴说“信,你要是不博学,哪能跟我天神一般的老爸聊得来!”周兴一直觉得周天王神神叨叨的,可能是信仰问题吧,周兴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只认可已知科学,其实也对,不然学医得吓死。而我是个感性和理性相结合的个体,对周天王的一些话虽然不全信却很感兴趣。
周兴突然抓住我的手说“辛卯年丙申月辛丑日是今年阴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
我噌的站起来“都说七月半鬼门开,如今真的有人勾引我们进鬼门关!这字条果然是写的时间、地点,看来那些人还是为了这个小东西来的……”我摸着手上的黄金齿轮。周兴看着手机继续说“8月14日就是鬼节了,也就是——后天。”我刷的回头看周兴“靠!那赶快准备!”
两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两大包,一人一个双肩包背在身上,穿上户外登山的行头,十足的游客装扮,可我们的包里——有斧子、绳索、迷香、麻醉针、短刀、匕首。火车安检肯定是过不去的。
下午准备出发,周兴从地下车库里开出一辆大吉普,我咧嘴一笑“行啊,三太子,设备齐全啊!”
周兴叹口气“我这太子的身子司机的命!死到车上来!出发了!”
我飞身上车,希望能快点、再快点。
而周兴却不像我这么紧张。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周兴开的很稳,车窗外暮色渐深。
看着路两旁飞逝的景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伙伴却默默无言。我知道他担心老爷子,可又怕我自责,因此一直不敢表现出他的担忧。我也不想多说一些自责的话,那只会让他更小心翼翼的维护我的自尊心。看着无边狭长的高速公路,拧开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往里灌,凉凉的液体流入胃里,感觉格外凄凉。
晚上八点多到了二道白河镇,这是景区外围最近的地方了。我们准备先住下,反正是后天才到指定的日子,明天可以做些准备,四处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
老爷子的手机扔在家里床头上,走时周兴就带在身上了,停好车时,老爷子那黑色摩托罗拉手机居然响了,收到一条短信:“碧水之间”。是一个陌生号码,周兴暴躁着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我抓过摩托罗拉,把那个电话号码输入我的手机,上网搜索,这是个北疆市的手机号码,我立即打给老魏,让他帮我查这个号码的开户人,结果十分钟后老魏回过电话来,说这是用一个中年妇女已经挂失了的身份证办理的卡,售卡业务员每天见的人多的数不清,根本无从查起那个办卡人的外貌特征。老魏还悄声问我,是不是参加了什么秘密行动,我愤愤的挂了手机。捏捏太阳穴,对周兴说又让人耍了。
周兴咬着牙骂了一句,我拍拍周兴的肩膀“得了,先住下,明天再说。”我们下车,在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入住。
一夜,我能感觉到对面床上的周兴翻来覆去,我也睡得不踏实,可是想到一直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后面还有闯龙潭虎穴等着我们,不保证睡眠死得更快!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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