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特迷宫》第27章


山(Erymanthus)、泰噶托士山谷(Taygetus)以及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南的拉哥尼亚(Laconia)境内的埃罗塔斯河谷(Eurotas)。而在流传至今的希腊神话中,正是在克里特岛,她亲手杀死了巨人奥利安(Orion)——罪名只因他不该爱上自己。
遍翻各民族的古代神话,你会惊奇地发现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女神都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无论是印度、爱尔兰,还是整个埃及,莫不如此。尽管她与地中海民族(orBrownRace)联系甚密——这些民族包括新石器时代的欧洲人、王朝前的埃及人、苏美尔人、南部波斯人和印度雅利安人(AryoIndians),但实际上她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就已经被人类塑出独特造型。在她进入希腊人的神话之前更早的时候,在普通人的心目中,对她一直存在恐怖和惧怕的心理。即使在后来,在个别一些没有受到希腊理想主义影响的偏僻地区,她对于人们来说,仍然是一个令人讨厌、嗜血如命的女魔头,她时时在人间兴风作浪,每年都要把人类和动物作为祭品。同时,人类对她的膜拜,与对石头、树木、野兽、泉水、河流、山川以及丘陵的崇拜也都联系在一起。作为掌管万物的地母,她还是死亡之神、破坏之神、丰饶之神与生长之神:猎人们会祭祀她,根据她的旨意猎捕百兽;农民们要供奉她,只有在她的庇佑下,才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以说,她就是一面镜子,从对她的崇拜程度上能够折射出各个历史阶段的人类文明程度,她已经被假想为衡量不同民族宗教仪式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特征;并且,从各个民族对她认识的不同,也可以反映出不同国家和地区所具有的独特的自然现象。但无论如何,人类始终都不能完全抹去她身上最原始的特征。正如在奥里尼雅克时代,她是作为万物之母、善恶之源、幸与不幸之根一样。在克里特,早在岛上最初的居民到来之前,她的图像便已大量出现在宝石、图章或壁画上。她象征着这座岛、岛上的生命群落以及生存状态。据希腊历史学家蒲鲁塔克(46120,传记作家,以其作品《名人传》著称于世)说,克里特人称自己的岛土时从来都用母国(motherland)一词,而从未有过父国(fatherland)的提法。
作为母神,尽管形式各异,但是她总能反映出那些崇拜她的民族的生活习惯与文明程度。很有可能,正是由于在宗教活动中女性至上的法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即在崇拜女性神的民族中,对女性的尊重程度明显高于那些崇拜男性神的民族。J。R。霍尔先生(J。R。Hall)在其著作《古代远东史》(AncientHistoryintheFarEast)中,在谈到克里特女性的社会地位时,这样说道,“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比其他任何古代文明中的女性都享有更大程度的与男性的平等……我们从克诺索斯(Knossos)的壁画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如果我们用社会的概念去衡量,那里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绝对是一种开放而自由的关系,在米诺斯宫廷中,这种平等的地位展露无遗,毫不夸张地说,(当时)在这方面的文明程度完全可以和我们今天的社会相提并论。”在评论女性的社会地位时,凯撒曾经谈到,在古代英国的某些地方,(女子的地位)曾经盛极一时。在苏格兰的皮克特人(Picts,古代部落,居住在英格兰)中,家族血统是以女方族谱计算,这种情况同样存在于埃及和一些南欧国家的皇室家庭中。很有可能,在奥里尼雅克时期,许多部落或多或少都受过这种女性至上文化的影响,并且这种影响突出体现在巫术与宗教仪式过程中。事实上,持有这种观点的人类学家并不在少数,比如瑞士学者巴霍芬(Bachofen)就指出,女性在原始宗教思想的发展过程中,其影响远比男性要大得多。“无论如何,”他解释说,“性别问题都摆在我们的面前,因为宗教之谜与此息息相关,母性作为一个重要元素被与某些神结合起来。”'25'从一些民间传说中收集而来的证据表明,正是由女性负责训练年轻猎手和武士们的尚武之力、搏击之术的。当年在爱尔兰英雄库楚林造访奥尔本(Alban),完成其军事“学业”之时,他是由一位亚马逊女战士进行最后的测试的。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传说中奥丁神的女儿布琳希尔德(Brynhild),就如同德国著名史诗《尼伯龙根之歌》(Nibelungenlied)中的女英雄布伦希尔特(Brunhild)一样,骁勇善战,无人能敌。
本章中大量证据都是用来着重强调这样一个事实,即在对待克里特和王朝前的希腊神话中的神时,必须要从可追溯到的人类历史文化积淀的各种神话传说中寻求人类最初的思想模式。在制造神话的过程中,许多影响便应运而生。但此后所发生的每一段历史,都必须与人类在一个新环境下的生活中所获取的经历结合起来。人类文明在发展的同时,也在不断改变着宗教信仰的时代特征。当旧有的原始行为被抛弃,神话自然也要随之进行调整,以适应这种变革,例如,被阿伽门农献给阿耳特弥斯作为祭品的无辜女孩伊菲革涅亚(Iphigenia)后来就被一头牡鹿所替代,这皆因与另一段神话的诞生有关,即在阿耳特弥斯在带她升上云霄之后,决定让其成为祭司。在祭祀中,人们供奉祭品的习惯也在不断改变,从最初的同族牺牲到后来的异族牺牲,很可能是随着人们在情感上的爱憎转化而最终完成转变的。
在下一章节中,将向读者展示人类是如何通过对古代神话的研究进而实现对克里特与爱琴文明古遗址的发现的,这使得我们今天重现两千多年前的史前希腊文明成为可能。
第三章 崇拜女神的古代民族(7)
脚注
'1'《马耳他与地中海民族》,R。N。布拉德利,第72页。
'2'《巴勒斯坦文明史》,第9页。
'3'《欧洲民族》,第172页。
'4'《人类学考古》,第351卷,第239页。
'5'旧石器时代早期民族部分见《石器时代的英国北部及爱尔兰》,雷夫·弗雷德里克·史密斯(伦敦&格拉斯哥出版社,1909年)。A。H。基恩博士称作者为“苏格兰佩思郡的布歇尔人”。
'6'《凯思内斯郡史前遗迹》,赫胥黎与莱因著,伦敦,1886年出版。
'7'在芬格利人中流传的一个山洞民族的故事中称之为CiofachMaca"Ghoill,(Ciofach意为陌生人的儿子)。在另外一个版本中称他为Ciuthach(音译为丘萨克)。在谈到丘萨克的传说时,W。J。沃森教授认为他是一位“来自盖尔民族以外的”英雄。(《凯尔特人研究,1914年1月》)。
'8'《史前英国》,第234页。(伦敦,1914年)。
'9'《古代埃及人》,第58页。
'10'《凯尔特人的神话与传说》,第39页。
'11'《凯尔特人的神话与传说》,第252页。
'12'“卡莱尔”与“切斯特”都表示城市的意思。伦敦被称作“Kaerlud”,是在卢德神(Lud)一词出现之后才有的,该名与露朅特(Ludgate)也有关联。
'13'它暗示“Dane”(丹麦人)是凯尔特人中“Danann”(丹努)传说传讹后的结果。
'14'《郡县民间传说》(莱斯特郡与拉特兰郡),C。J。比尔逊,第一卷,伦敦,1895年(民间传说协会的出版物)。
'15'《西部高地传说集》,坎贝尔,第三卷,第138页。
'16'《凯尔特人传统拾遗》,第四卷,第142页(伦敦,1891年)。
'17'《印度神话与传说》,第六卷,第149150页。
'18'《金树枝》(“谷物与百兽之灵”),第一卷,第35页(第三版)。
'19'《古埃及人的宗教》,A。魏德曼,第138页(伦敦,1897年)。
'20'引自《郡县民间传说》,第一卷,第29页。
'21'《古代民俗》,布兰德,第一卷,第238页。
'22'据凯撒——高卢人的德鲁伊教团员在被奉为神圣之地的场所召开会议,从其他来源中,我们知道其得名nemeta(纳米塔)。在爱尔兰古语中,其为nemed,在近现代苏格兰盖尔语中为neimhidh,意即“教会(或礼拜)之地”。英语中译为Navity或Nevity——《凯尔特人研究》(1915年);W。J。沃森教授,第十卷,第263页。
'23'《希腊诸城邦之宗教》,第三卷,第5页。
'24'《古代爱尔兰诗歌》,第88页。
'25'《母权论》,第15页。
第四章 神话传说中的历史(1)
——谢里曼的发现
希腊人与皮发斯基族——民间传说的证据——爱琴文明中的克里特起源:修西得底斯——关于太阳的神话学说——两位太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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