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赌石》第64章


大佬们松了口气,接着石头像击鼓传花,被轮流看了一遍。顿时场面气氛变得沉闷,大家埋头抽烟喝茶,为这赌货好得欺主而痛苦,既不敢开价,也不甘心放弃。
货主见没人吭声,悠悠抽着烟说:“爱得上就大胆开个价嘛,咋个都像屙胧滴血的?”
在场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慕云脸上,他仍冷漠如冰在事不关己的品茶,于是有人交头接耳悄声议论。熟悉他的华侨忍不住叫道:“既然赌石大王不买,就显得公平;不妨开个价,让大家见识见识嘛?”
段爷凑近悄声说:“今天断生死,我师徒俩是死是活在此一举,现在该你出场了!”
慕云放下茶盅,“我已经表态只看不买。大家也清楚这黑乌沙是哪样价,说白了货太欺主,恐怕没人托得不起;最好还是由货主开出底价,大家根据财力盘算咋个赌。”大佬们点点头,认为说得在理。
货主甩过笔纸:“既然盘子大,你们不妨与赌石大王合计,赌石不如赌价,他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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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暴富(5)
在场人觉得这主意不错,逼赌石大王写,看两者价差有多大。慕云实在扭不过:“俗话说‘赌石如赌命’,最好自己拿主张,千万别把我的话当真。”写好价码捏成团交给下家。
大家轮流传看了一遍,都暗暗吃惊,赌石大王用数据测算赚与赔,开了个最低价!
这时货主伸出三个指头:“少于三千万,我只能对大家说声对不起。”
大佬们一听像鸦雀打破蛋的,底价与赌石大王估的不差分毫!这价确实诱人,只是店大欺客,没人吃得下。于是都像猴子含块姜,含在口里辣,吐了又实在太可惜。
这里算赛当那的资本最雄厚。他起身挤到慕云旁边坐下:“你是不是把价估高了,两人像预谋了的?”这场赌石生死攸关,他不得不防!
慕云正眼不看他:“受大家抬举我才凑兴,而你认为这是合谋;那么我就挑明,这种货千载难逢,价一点都不高!关键是货太欺主,不然哪有赚大钱的机会?”
“那你为哪样不买?!”赛当那沉着脸逼视他,“我看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
“明晓得我本钱小,说这话不是欺负人?但我敢跟你打赌,我有八成把握赌涨!”慕云咣啷放下茶盅,“别看你财大气粗,没有气魄玩哪样赌石!”
赛当那嘿嘿假笑,“赌石场上哪样人都有,可是谁分得清呢?空口说白话我也会,亏的不是你的钱,做人还是留个心眼好啊!”
这话极具挑衅,慕云脸色刻板在抽烟,似乎根本没听见。段爷搓搓手开始召集合股,“今天我做庄啦——赛王八怕上当受骗,要回家改行卖香水拖鞋啦!现在大家合股要他闭嘴,不然在这里像站桩鸡的败胃口。啊快凑份子啦——赌运气赌财气,没有钱的押楼契……”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这里大多数是华侨玉石商,对赛当那的尖酸刻薄感到厌恶,于是纷纷要求合股赌。既然有赌石大王的爹参加,不如把赛当那撇开,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听到大家要开除他,赛当那像谁踩他尾巴的跳起:“今天有段爷一同滚油锅,哪个说我不敢!”转头对段爷说:“各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这样我们就成交。”
“算你聪明了一回!”段爷浑身搜了一遍,掏出全部银票舔着口水数,核桃脸顿时扭曲:“不好意思,我只出得起一成的股份。”
心想大爹哪一回不比你聪明?但一听出一成股份,赛当那像喝稀粥吃辣椒的愣住。段爷的脸比他更痛苦,抖着银票说:“赚九成你还不干?!算了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合伙!”
大佬们呼地围过来问慕云:“你给个胆子,到底有多大的赚头?”
慕云冷冰冰反问:“你会拿三百万打水漂吗?对于我和段爷来说,这笔血汗钱是全部家当,一旦失手就得改行讨饭!大家晓得奇货可遇不可求,一旦赌涨要赚多少倍的利?”
大家同是高手,清楚黑乌沙赌涨的把握大,且平地暴富!同时赌石大王的口气像坛子里捉乌龟,又从没见过他失手;想到这奇货能赚大钱,大家眼睛一个比一个亮!于是都在数银票、算股份,反正是合股赌,风险共担、利润均沾。
不料赛当那掏出银票朝桌上一拍:“一成就一成吧,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心想现在两人栓在一条船上,沉了谁也跑不掉!拿过段爷的银票一起推过去:“老板——成交!”
妈的捷足先登!几位大佬骂赛当那霸道,拉住慕云说我们另起炉灶,把赛当那撇了!
慕云上前按住银票,盯住赛当那:“我不能白出眼力,这中介费是要赚的。另外段爷的资金压不起,石头要当场切了卖,不然你退出让大家合股赌。”
赌石场的规矩中介费按10%抽,因赛当那找段爷合股;以赌石大王独到的眼力促成这笔生意,要中介费自然顺理成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货主表示没有意见,索然无味的说:“如果赛老板付不起中介费,是否考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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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暴富(6)
在赌石场闯荡多年,这种具备奇特表现的黑乌沙千载难逢,几乎是看得见的横财呀!一旦解开满膛是透亮的高绿,他倏地像坐火箭上天,至少要赚两亿缅币!现在是放货容易追货难,待你们赌涨叫他抱着中介费哭不成!
见大家像狼样盯着他,赛当那灵机一动,写了张欠条说:“这中介费就算我欠你的吧。”
没想到慕云二话不说,拿过欠条揣进荷包:“开切!”
伙计推上开关,白晃晃的锯盘一阵咣啷啷地旋转,在场人睁着惊恐的眼大气不敢出!
临到刺刀见红,赛当那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加上中介费近三千万啦——他的全部家当,要么锯得他血肉飞溅,瞬间倾家荡产!要么绿光一闪平地暴富,把在场人的眼珠惊得掉出来!到那时,切拇指大一块“绿玻璃”,就可打瞎大佬们的眼,拿到香港嘉士德拍卖,不掏空千万富翁的钱包才怪!
妈的这咋像锯骨头的,赛当那浑身哆嗦:“你是赌石大王,精通切石技巧,还是你切吧?”
慕云语气极其鄙视,“连这种货都不敢切?你千万别相信我,一旦切垮就说不清了。”
赛当那自讨没趣,只好将赌石抱上锯台,正准备朝锯口推,水珠溅到脸上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里咚咚咚地擂起战鼓,“段爷,我手脚咋个冰凉呀!不如你动手切吧?”
“没问题!”段爷卷起袖子:“切垮了不就是喝餐酒散伙!”
“妈的你不能切!”赛当那一把抱住赌石:“谁能跟你比胆子,切垮了敢去捡垃圾!”
大佬们急得只摇头,这几乎是明货,朝蟒带松花上切呀!连这都不懂,你玩什么赌石!
赛当那紧张得不知顾哪头好,“你们催命啦——我的尿都被吓出来了!”拔掉电源就跑。
“妈的,活人咋个被尿胀死?”段爷插上电源,一按开关,锯子咯地一声怪叫。
“不能切——不能切!”赛当那提着波索跑,尿洒了一地,拽掉插头朝段爷吼:“我刚屙尿你就按开关!”扯下马仔的波索套上,褪下尿湿的波索叭叽甩到地上。
段爷恼火得很:“那你准备咋样?!不然你退股,我的活钱不能被你压死!”
大不该一时心血来潮的,现在黑乌沙变成三十斤的绵羊,长着四十斤的个卵子——不拖死也要把他吊死!于是哀声嚎叫:“我没有钱退!你就不能在石头上把线画好?”
“你清楚朝哪样地方切,现在问我是哪样意思?三千万的货啊,一旦切垮就像被狗咬疯了的,会寻着我闹,你自己拿主张吧!”段爷老脸气得发青。
赛当那转动狡黠的眼,“我明白了!敏顿说你家底不到三百万,那么这合股的钱就是货主的,利用赌石大王的名气合伙诈骗!”他笑得眼泪挤出,“另外你净赚270万中介费,差不多占一成的股份,歹毒!今天这石头我不切了——退货!想弄得我倾家荡产,没那么容易!”
确实有货主设局诈骗,出钱指使马仔邀人合股赌石;但那是卖不掉的货,人家是赌石大王,用不着靠诈骗赚肮脏钱!于是在场人骂声一片,从来没有人敢坏赌石场的规矩,今天竟有一颗老鼠屎掉进羹锅里!你赛当那不赌也罢,怎么血口喷人!在场有的是人要合股……
赛当那嘿嘿嘿地笑,问骂没骂够?指着在场人说:“兄弟,行规值多少钱?我是几千万的银票呢!为了钱你们哪样男盗女娼的事没做过?至于说我是流氓无赖也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罢,不怕得的!这总比被人鸡奸暗算,一跟头摔得满地找牙不知要强多少!”接着满不在乎地问货主:“刚才我把话挑明,赛当那要退货,你该不会不识趣吧?”
货主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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